晚期的高车部落主要分布在以下三个主要的聚居地区:从黄河河套经阴山直到代郡(今山西大同东北)之北的长城以北广大地区;陇西、秦、凉一带;内地最大聚居地区在今河北、山西、河南一带。北魏统治下的内地丁零人不断地反抗,六镇起义后,高车人与中原各地的丁零人一起融合于汉族之中。
高车部落是铁勒部与回纥突厥人的祖先。由于这个部落因所乘驾车子的车轮特别高大,故被称为“高车”人。他们尚处于部落或部落联盟阶段,保存母系制残余,但据说他们非常喜爱唱歌跳舞,人人都是歌舞的能手,著名的《敕勒歌》就是他们创作的,其中的歌词“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就是他们对生活居住地的优美描写。
丁零部落:能工巧匠众多的部落
历史发展与文化概况
丁零部落又称狄历、铁勒、丁灵、丁令等,是中国北方的游牧部落之一,可能起源于匈奴部落或东胡部落,最早活动在贝加尔湖以南地区,在汉朝以前,该部落一直在北方的大草原上生活,后来大部分迁入内地和西北地区。
至三国时,丁零部落仍有一部分在今贝加尔湖以南游牧,称北丁零;一部分迁徙至今新疆阿尔泰山和塔城一带,南与乌孙、车师,西南与康居为邻,称西丁零。西丁零随水草游牧,有兵士6万。还有一部分从东汉建武时就到了今甘肃河西走廊、宁夏一带游牧。两晋南北朝时,丁零有一部分南迁,逐渐与当地民族融合。史学界一般认为,丁零是高车、回纥等部落的先民。
《汉书》中记载:汉武帝时,北方匈奴强盛,丁零人受匈奴控制,单于帐下还设有管制丁零的“丁零王”。匈奴人常侵犯汉朝的边境,武帝多次派兵打击匈奴,开辟了河西四郡,丁零人渐渐内附。比如:阴山一带的丁零人迁入山西及河北北部,匈奴西部的丁零人也向河西走廊西部的酒泉、敦煌二郡迁徙,归于汉朝政府管辖。
汉宣帝本始二年(公元前72年)冬,丁零部落曾联同乌桓、乌孙等部落向匈奴进攻,沉重地打击了匈奴政权。神爵元年(公元前61年)前后,丁零又几次袭击匈奴。公元1世纪中叶以后,匈奴分裂为南北两部,势力日趋衰微。东汉章帝元和二年(公元85年),丁零部落又和鲜卑、西域各族,并与南匈奴一起打败了北匈奴,迫使其西迁。丁零部落也有之强大起来。
至东晋十六国时期,在我国北部地区,东起酒泉长城以北,西连黑山石关峡(玉石障),以及石关峡以外的大草滩、二草滩、双井子、黑山湖、花海子、南北石河、玉门镇以及疏勒河沿岸西至黑海子地区,水草茂盛,东西长约千里,都是丁零部落的迁徙放牧之地。这时,他们的社会生产与生活比汉代有了很大的发展与提高,他们听从汉族官员的统辖与节制,也有的为汉族富户棰牛、杀羊、屠猪和打零工等。
生产方式与生活习俗
丁零部落本与高车一族,生产方式和生活习俗都很相近,因此人们还经常将两部落的名字互用。丁零部落中有很多能工巧匠,他们具有很高的工艺水平,将居家住房和迁徙的交通工具二者结合为一体,创造了高车,因此他们的另外一支被称为高车部落。高车轮高辐多,车上安装如蒙古包式的圆形房屋,外面用薄毡包裹,左右设窗,前面有门,顶上有天窗,可以排烟、通风、保温凉,人在车内可站立、可坐卧,冬天也可在车内生火炉制作食品,车就是住房和家。从这一点来看,丁零人的技术水平已超过了匈奴人。
在最初阶段,丁零部落在我国的北方草原上狩猎,这里有着丰富的野生动物较多的地区,是他们重要的经济和生活资源;后来丁零人主要从事畜牧业,他们饲养着大量的牛、羊、骡、马、骆驼和猪等,也大量养狗,狗司守门、报警之职,是他们的亲密伙伴。迁入内地之后,丁零部落则开始了农耕生活,渐于汉族人融为一体。在生产工具上,丁零部落已经有了金属工具,如斧、斤、刨、凿、锯等,并且能制造出弓箭、弩机等武器。
挹娄部落:会造船的“穴居人”
历史发展与文化概况
挹娄部落是肃慎部落的后裔,是继肃慎称号后使用的第二个族称,用其名约有600余年(汉至晋),公元5世纪后改号勿吉。
《后汉书》中载:“挹娄,古肃慎之国也……有五谷、麻布,出赤玉、好貂。无君长,其邑落各有大人。处于山林之间,土气极寒,常为穴居,以深为贵,大家至接九梯。好养豕,食其肉,衣其皮。冬以豕膏涂身,厚数分,以御风寒。夏则裸袒,以尺布蔽其前后。其人臭秽不洁,作厕于中,圜之而居......种众虽少,而多勇力,处山险,又善射,发能入人目。弓长四尺,力如弩。矢用枯,长一尺八寸,青石为镞,镞皆施毒,中人即死。便乘船,好寇盗,邻国畏患,而卒不能服。”
挹娄源于肃慎,参稽诸史,有明确记载,是可信的。挹娄族称出现于公元前1—2世纪时(西汉),挹娄一词,含义有两说:一,音近通古斯语“鹿”,为鹿之意;二,与满语“叶鲁”音近,为岩穴之穴的意思。《三国志》和《魏书》中也都载挹娄人俗好养猪,食其肉,衣其皮;又从“常穴居”分析,其和肃慎人是比较相近的。挹娄用作族称,即“穴居人”的意思。挹娄称号本是他称,久之成为族称,然直到北齐天保五年(公元554年),他们向中原王朝纳贡还自称肃慎。
与先秦时代的肃慎相比较,挹娄的活动区域仍在今辽宁省东北部和吉林、黑龙江两省东半部及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的广大地区内,并没有发生变动,到南北朝时期,挹娄势力衰落,而与挹娄为同一近亲群体的勿吉势力兴起,史书对勿吉记载见多,但挹娄部落仍然存在。
挹娄部落常受他族欺凌,夫余部落鼎盛及高句骊部落兴起后,这一局势影响着挹娄与中原及邻近各部落及民族的关系。夫余贵族趁秦末汉初的中原大乱之机,大肆欺凌邻近弱小部落,挹娄就在这种情况下被迫臣属于夫余国,并向夫余贵族缴纳繁重的赋税,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公元3世纪初。在长达400余年的臣服于夫余的时间里,挹娄慢慢地让自己强大起来。社会进步使他们越来越不能忍受夫余贵族的压迫,便要求挣脱这种民族压迫和剥削,于是在曹魏黄初年间(公元220—226)举兵反抗。夫余贵族多次派兵镇压,但未能使挹娄人屈服,至此挹娄人摆脱了夫余的压迫和统治。在魏青龙四年(公元236年),挹娄与曹魏建立臣属关系,曹魏将其划归辽东郡管辖。这是挹娄部落继肃慎以后再一次与中原政治交往,并自此保持着融洽的臣属关系。
生产方式与生活习俗
挹娄部落的生产方式有渔猎业、农业、畜牧业和手工业。山林中的野兽和江河湖泊中的鱼类,是食物的主要来源。狩猎用的工具还是以弓箭为主,“弓长四尺,力如弩,矢用楛,长尺八寸,青石为镞”。不过,与肃慎时比较,“石弩”已有很大改进和发展,这不仅反映在使用的箭“簇皆施毒”,中者即死,而且在距今1700年左右的宁安县东康遗址中,发现了仿金属工具制造的圆铤双翼石簇,还出土了三棱形骨簇。
挹娄人猎取的对象有狍、鹿、貂等。考古发现的鹿、犯、播等兽骨皆带有烧痕,说明他们猎取这些肉多毛厚的野兽,是为解决衣食之需。历史上有名的“挹娄貂”反映出捕貂是为获取貂皮向中原王朝纳贡和与中原居民或邻近部落的交换。
鱼网和鱼钩是挹娄人的主要捕鱼工具,已熟练地掌握了网捕和钩鱼等捕捞方法,因为在挹娄遗址中出土了大量的石网坠,发现了钩网器和“精细的鱼钩”。
分布其区域南部平原和半山地区的挹娄部落主要从事农业生产。农作物有五谷和麻,出土的随葬谷物包括粟、豆、荏、西天谷、黍、稷等。麻用作织麻布。畜牧业是各户在从事其它生产同时兼营的一项生产。挹娄人饲养的主要牲畜还是猪,其次是马,牛的数量极有限,马是对外的交换物。挹娄人的手工业门类很多,有纺织、制陶、造船、石器与骨器的加工等。
挹娄当时的社会经济还是一种原始生产形态,虽然农业有一定的发展,但主要生产工具还是石器,这说明还是一种比较落后的经济形态。
出色的造船技术
汉时,挹娄人已能造小船,《后汉书》中还载:“又有北沃沮,……界南接挹娄,挹娄人喜乘船寇抄,北沃沮畏之,每夏臧城于岩穴,至冬船道不通,乃下居邑落。”从这段话中我们可以看出,在当时他们已经使用上船了,另具考证,后来的满族、赫哲族、鄂伦春族、鄂温克族最早使用的船是桦树皮船,这种桦树皮船在北美的印第安人中也制造和使用,是一种非常轻便灵活的水上运输工具,式样则基本一致。
挹娄人的桦树皮船是他们在长期的生产斗争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的基础上制造的,表现出了挹娄人的聪明和才智。因为它是在没有金属工具、铁钉和纤维绳的情况下,用大块树皮和树根缝制起来的,是一种独特的造船方法。制作桦树皮船时,首先要选好适合的树,然后细心地把树皮整块地剥下来,用大石头把树皮压在下面,直到压平,这些工作是由男人去做的。女人则采集红松树的小根,去皮后把易弯曲的长条根放在锅里煮,煮后留在水中,以保持其弯曲性,以便用来作为缝线。材料准备好了,即可开始制作。先用树条做成船身木架,再用桦树皮包起来,接头的地方用红松树根密密缝扎,眼孔用松树油和桦树油熬制成的黑色混合油涂上,便不会漏水。
桦树皮船既是水上交通工具,也是狩猪用的生产工具。特别是在夏天,动物喜欢到河里吃水草,桦树皮船轻巧灵活,最容易接近它们,猎手乘坐桦树皮船出猎,常能出其不意把动手击中,获得很多猎物,另外,乘桦树皮船捕鱼也很方便。
在当时的北方地区大多数部落和民族都是靠这种方式来游猎捕获鱼类等海生动物的。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在当时的地理条件下,他们为了生存,不得不要找到适合他们生存的方式,于是就产生了他们船。
乌孙部落:分不清族属的部落
部落起源和历史发展
乌孙部落是在汉朝至拓跋魏中叶居于天山北麓伊犁河上游、伊塞克湖畔及纳林河流域的游牧部族。
乌孙是我国的一个以游牧为主的古老的部族,公元前2世纪时开始兴起于我国西北地区,后主要活动在伊犁河流域。其族属来源不清,一直以来比较主要的有匈奴族说、突厥族说、东伊朗族说三种:
第一,匈奴族说。此说强调乌孙“不田作种树,随畜逐水草”,与匈奴同俗,但乌孙王室始终与匈奴保持密切的联系,尽管有时亦兵戎相见。
第二,突厥族说。所持理由一是乌孙与突厥开国始祖的传说均与狼有关;一是乌孙称国王为昆莫或昆弥,王族贵人的名字多以“靡”字收尾,以及见于记录的少数乌孙语均属于突厥语族;再就是突厥阿史那氏系乌孙的后裔,乌孙分布的区域恰为后来突厥族兴起的基地。
第三,东伊朗族说。20世纪30年代以来,有些以伯恩什坦为代表的考古学家认为乌孙很可能属于东伊朗族。特别是从50年代起,苏联考古学界有更多的学者认为乌孙是东伊朗的塞卡人(即中国史籍中的塞种,亦称塞人)的一支,塞卡文化与乌孙文化是一种文化的两个阶段。
据《史记》和《汉书》记载,乌孙在西迁伊犁河流域之前,游牧于敦煌、祁连之间,即今河西走廊一带,是匈奴西边的一个小国,其有史可考的首领名叫难兜靡。在难兜靡为首领时,乌孙为强邻月氏所攻,国破家亡。其时,难兜靡之子猎骄靡(即后来的昆莫)刚刚诞生,为匈奴单于所收养。
从公元前162年开始,在匈奴老上单于支持下,昆莫(猎骄靡)率匈奴和乌孙联军向西大举进击,攻破当时在伊犁河流域居住的大月氏,这导致了一部分大月氏人继续西徙,一部分人则留在原地。接着昆莫收取大月氏余众,留居伊犁河流域。
此后,乌孙部落人口激增,势力逐渐强盛起来,并建立了一个地域广大的地方政权。其地东接匈奴,北抵康居,西达大宛,南连城郭诸国。其政治中心在赤谷城(一说位于伊塞克湖南岸,一说在纳林河畔),昆莫分设各级官职管理全国。史载乌孙最强盛时,拥有12万户,人口63万,兵力达18万余人,是我国西域地区的一股强大势力。
文化交往与生产生活
在历史上,乌孙部落与中原地区的政治、经济和文化联系一直都极为密切。早在汉武帝时,汉朝就通过细君公主、解忧公主的远嫁和女使冯燎的出使,与乌孙王昆莫和大将等联姻,使其与汉朝建立了隶属关系,并抗击了共同的敌人。如细君公主还有《悲愁歌》一诗留传下来:“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兮毡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此诗写出了她的心境,也真实地形容了乌孙部落的生活状态。
自汉武帝之后的4百年内,乌孙与中原封建王朝友好往来、和睦相处,为保卫东西方之间的交通要道“丝绸之路”作出了重大的贡献。
在哈萨克斯坦,乌孙历来被认为是哈萨克族的先民,是组成哈萨克族的主体部落。并且乌孙部落现在也是哈萨克大玉兹部落的主体,他们可能是未曾西迁的乌孙人的后裔。
乌孙部落主要经营畜牧业,同时还兼营少量农业,另外在制陶业、铸铜业和木器制造业方面也具有相当高的水平和规模。在乌孙部落生活过的故地,谷物磨具和平底陶器的出土都证明了他们的生产工具和技术都受到了中原地区的影响,其墓葬规模的悬殊和出土物的多寡贵贱则体现了乌孙社会贫富的分化和阶级的差别。
乌桓部落:风俗奇特的古代部落
历史发展与文化概况
“乌桓”亦作“乌丸”,原与鲜卑同为东胡部落之一。其族属和语言系属有突厥、蒙古、通古斯诸说,至今未有定论。公元前3世纪末,匈奴破东胡后,乌桓部落先祖迁至乌桓山,遂以山名为部落称号,之后的乌桓部落大约活动于今西拉木伦河两岸、大兴安岭的南****诺尔与西喇木化河流域。
乌桓部落的历史几乎与汉朝一样,它与汉朝的关系也时好时坏,自匈奴击破东胡后,乌桓势孤力单,故从属于匈奴。匈奴单于每岁向乌桓征收牲畜、皮革,若逾时不交,便没收其妻子为奴婢。汉武帝元狩元年(公元前119年),汉将霍去病击破匈奴左地,随后将乌桓部落迁至上谷、渔阳、右北平、辽东、辽西五郡塞外,即今老哈河流域、泺河上游及大小凌河流域之地,为汉侦察匈奴动静,并在幽州置护乌桓校尉,监领乌桓。东汉初,光武帝刘秀许其内迁,并置乌桓校尉于上谷宁城(今河北宣化),执掌赏赐、质子、关市诸事。经明帝、章帝、和帝三世,汉与乌桓相安无事。
东汉末年,乌桓人反,曹操远征乌桓,双方战于柳城,乌桓大败,首领和很多贵族被斩,降汉者达二十余万口。曹操使柳城降者及幽州、并州各郡乌桓人徙居中原,妻子为人质,精壮兵丁随军作战,于是当时三郡乌桓号为天下名骑。残留故地的乌桓人,不久又被鲜卑部落所占,遂与鲜卑人融合,内徙者则渐为汉人所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