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宫规礼俗探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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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宫廷文科殿试制

清代的科举考试大致分为童试、乡试、会试和殿试四级。其中殿试由皇帝亲自主持,在宫内举行,是科举考试中的最高级考试,也是士子登上仕途的开始。因而无论皇帝还是应试者自己,对此都相当重视。为防止殿试过程中的作弊现象,清代制定了严格的科场条例,并最终在乾隆时形成了一套完整而严密的殿试程序。

清初二月会试,三月发榜,四月初殿试,以后又改为三月会试,四月发榜,五月初殿试。乾隆二十六年定四月二十一日殿试,五月一日公布名次,以后成为定制。殿试地点先在天安门外,顺治十五年改在太和殿丹墀前举行,雍正元年始改在太和殿内。乾隆五十四年下谕殿试在保和殿举行,以后就再没有变更过。殿试因由皇帝亲自主持,故只设读卷官。殿试前一日,由礼部开列大学士及由进士出身的尚书、侍郎、左都御史、左副都御史、内阁学士衔名奏给皇帝,由皇帝选定大学士两人、部院大臣六人充任读卷官。读卷官受命后,齐集文华殿,密拟试题,当即送给皇帝审订。待皇帝钦定后,读卷官同赴内阁,由监试御史临场监视,内阁中书用黄纸书写试题,当夜在内阁大堂让工匠刊刻印刷。印刷时,护军统领带领护军校等,封闭内外门,进行严密稽查,直到第二天早晨印刷完毕才解除戒严。

与此同时,在保和殿也进行了周密的准备工作。由鸿胪寺官设置黄案二处,一在殿内东边,一在殿外丹陛上正中。光禄寺官员在殿内排放试桌,编号定位,贴好应试者名签。銮仪卫设卤簿法驾于殿前。

殿试当天,应试者都朝服冠靴在丹陛排立,王公大臣也齐集丹陛之上。这时皇帝光临保和殿,鸣鞭奏乐。之后由大学士从殿内黄案上捧出试卷交给礼部官员,放到丹陛黄案上。应试者及王公大臣齐向皇帝行礼后,礼部开始发卷。应试者跪受后,按号人座开始答卷。在答卷期间,由王大臣及御史四人监考,护军统领稽查中左、中右二门,侍卫、护军巡逻,以防止意外事件发生。

考试结束后,由专门收卷官员将试卷密封,运至文华殿,读卷官开始阅卷。根据答卷的质量,阅卷官分别在卷子上作出o、△、,l、×五等标识,最后每个读卷官都将所有的试卷轮阅后,由首席读卷官进行综合评议,根据得圈多少拟定名次。在阅卷期间,收卷、阅卷官员一直住在文华殿内,文华门闭门上锁,钥匙交给景运门护军统领,并派护军监视,不许他们与外界接触,以防止内外潜通消息。

这样经过反复阅定以后,四月二十四日,读卷官将拟定的前十名试卷进呈给皇帝,由皇帝钦定名次后,拆开试卷前写有姓名、履历、家世的弥封,在卷面上用朱笔填写一甲三名次序,再书二甲七名,同时读卷官向皇帝引见前十名的考生。此后读卷官回到内阁拆开弥封,按阅卷时拟定的次序由内阁中书12人用满、汉文填写大、小金榜。小金榜进呈皇帝御览,大金榜钤盖皇帝之宝后,于公布之日在长安左门外张挂。

四月二十五日,在太和殿举行隆重的宣布殿试名次的典礼。届时皇帝穿礼服乘轿至太和殿升座。演奏《中和韶乐》和《丹陛大乐》之后,读卷官、执事官等向皇帝行三跪九叩礼。大学士进殿取出大金榜置于殿外预先设好的黄案上。鸿胪寺官引导新进士各就各位,接着宣读皇帝御书,内容为:“某年某月某日,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宣读完毕后,大臣及新科进士一起再向皇帝行三跪九叩礼,礼部尚书恭捧大金榜放在彩亭内,送至东长安门外张挂,皇帝还宫。此后经过一系列的庆祝活动,直到五月初整个殿试才算基本结束。

殿试作为清政府选拔人才的主要途径之一,在清代一直奉行不辍。直到晚清光绪时实行新政,才下令废除科举。光绪三十年五月二十一日,清廷又举行了最后一次殿试,共取进士150名,状元为刘春霖,榜眼为朱汝珍,探花为商衍鎏。此后,殿试就再也没有举行过。

(郭福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