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棒喝中国:品味当代禅师王绍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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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归零(2)

为什么要杀龙?杀龙是为了活龙。禅宗里所谓“杀人刀,活人剑”讲的就是这个理。先生认为:“历史是由人民创造的,但更准确地说,是由人民中的精英创造的。”中国不需要500强,但中国需要50条龙,哪怕15条龙也可以。先生引用《圣经》的一句话:“当一个城市找不到七个半好人的时候,这个城市可以毁灭。”同样道理,一个国家如果找不到一批精英承担起国家的命运,这个国家也必将毁灭。美国有比尔·盖茨、乔布斯等精英,日本有稻盛和夫、黑泽明等精英。如果中国找不到15条龙,这个民族也就到了尽头。所幸的是,自古以来,中华民族都不缺乏王先生所谓的精英,这些精英不是当今流行的那些“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所谓“精英”,他们是孔子所谓的君子,是张载所谓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贤达,是范仲淹所谓的“先天下忧而忧,后天下乐而乐”的读书人,是鲁迅先生所谓的“民族的脊梁”。正如毛泽东依靠四个政治局委员、十大元帅、几百个将军,就推翻了三座大山,建立了一个新中国一样,今天的中国,仍然需要这样的精英——这样的“龙”。王先生“杀”龙,就是呼吁这些“龙”站出来,承担起民族复兴的大业。

为什么要钱?先生一生,视金钱如粪土,岂是贪财之人?然而,为什么先生给人的印象又是“总跟我们要钱”。其实不然,先生找某某学生要钱,其实不是要钱,而是要命,因为钱就是他们的命。先生说过:“只有不要脸不要命,方够资格跟我学禅。”“没有一个亿美金,别跟我学禅。”“零项修炼复训的学员要加倍收取学费,莫跟我砍价。”先生的这些话,打散了多少“学禅的人”!先生之言,究竟是真,是假?禅宗里有偈子:“学道须是铁汉,着手心头便判。直趋无上菩提,一切是非莫管。”古时求道之士是有如此精神的,而今人学道,却始终过不了“钱”这一关,至于“名、利、权、情”,哪一关又能过呢?放不下这些,如何能学禅,如何能成龙?先生为人,非常平易,看似大大咧咧,嘻嘻哈哈,实际上,在学人修“禅”的教化上,先生的要求却是格外严格的,从不拿佛法当人情。到今天为止,能在先生“刀”下通过的学人,几乎没有。

“宁可一家哭,不要一国哭”

王先生是真正的出家人。他曾把人类分为三种人:一种人是朝九晚五,以职业为生;另一种人是从职业转向事业的;第三种人,生下来就是为了事业,终生为了事业。先生就是他所说的第三种人,整个身心都投入到推广禅文化的事业中去。先生的家在美国,可是,十年只回家探亲了一次。先生有三个儿女,可是,他却把全部的时间给了学生。有一次,在北大讲座之后,一个女学生在路上拦住先生问:“您是王绍璠吗?”先生迟疑了片刻,就问她是谁,她说是“心心”,然后两人居然抱在一起。笔者在旁边十分纳闷,稍后才知道,她是先生的女儿,来北京学习已经半年多了,一直在寻找父亲,有几次碰到,却不敢相认。因为先生三年没见到女儿,女大十八变,一时竟没认出来。若非当时在场,很难相信这是真的。对于先生而言,这样的故事太多了,他是顾不上小家的,好在师母及孩子们都能理解与支持。

先生经常跟我们讲:“宁可一人哭,不要一家哭;宁可一家哭,不要一路哭;宁可一路哭,不要一国哭。”先生为了传播禅文化,弘扬正法,利乐有情,庄严国土,不惜牺牲个人的身体和利益,甘愿承担众多的骂名和误解,以一种大无畏的菩萨精神,为我们趟地雷阵,上下求索。

先生是一个有着大承当、大心量的智者。他装疯卖傻,痴痴颠颠,以一种不同寻常的方式传播着他认为真正能够救中国救世界的禅文化。他“笑骂”天下,无所不用其极,激起了许多国人的不高兴,他们群起而攻之,指责先生“偏激”。面对众多的指责,先生依然“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弘道之心没有丝毫的动摇。先生说:“你说我偏激,你比我还偏激。因为你只看到了我偏激的一面,没看到我不偏激的一面。”“我难道不知道温、良、恭、俭、让吗?”先生为什么要不温、不良、不恭、不俭、不让?因为他有他的使命,这个时代已经麻木,需要这么一个“疯老头”的“棒”与“喝”。他要做最后一代禅师。他跟我们说:“我是破罐子破摔了,你们得给我温、良、恭、俭、让!”这就是先生的“承当”精神。

“吃别人咀嚼过的馍没味。”

禅师的称号,王先生是当之无愧的。先生的大脑基因序列,正如他自己所言,发生了根本的改变。他看问题常常与众不同,经常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精微。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开天眼”吧,“天眼”不是另有一只眼睛,而是“智慧之眼”。先生曾经对笔者引用焦裕禄的话:“吃别人咀嚼过的馍没味。”先生的头脑,是高度非线性的,可从下述观点中窥见一斑。

当大家都说孔子厉害的时候,他说荀子更厉害,荀子是超越孔子的第一人,我们更应该向荀子学习。

当大家都说大唐盛世的时候,他说宋代更值得标榜。他呼吁成立宋代文化研究所,为中国的和平崛起寻找文明基因。

当大家都说“文化大革命”断了中国文化的根的时候,他说,中国文化如果能在“文革”十年内被断根,那么中国文化也是狗屎堆。对中国文化最大的损伤实际上来自五四运动。

当大家都说“中国人丢掉了信仰,才有今天的乱象”的时候,他说,中国人不需要信仰,需要智慧。中华文明应该是智慧文明,而西洋文明是宗教文明,智慧文明终将引领宗教文明。

当大家都在说“中国人是密集型劳动力”的时候,他说,中国人不是密集型的劳动力,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是智慧的勤劳者。

当大家都在搞“养生”的时候,他说,“生”不可“养”,关键在于“养心”。

当大家都在说“国学热”的时候,他说,这种现象决不是中国传统文化复兴和超越的契机,而是一大批商业炒作和好龙叶公者的春梦。

当大家都在讨论“中国企业家如何如何”的时候,他说,中国没有真正的企业家。

当大家都在向往“世界500强”的时候,他说,中国不需要世界500强,中国更需要500颗心,500颗圆明通彻的心。

当大家都在向美国学习的时候,他说,我们应该向日本人、韩国人学习。

当大家都在讨论“姓社、姓资”,“唯物、唯心”的分别时,他说,我们抬错了棺材,哭错了祖宗。

当大家都在吹捧“儒家文化”的时候,他说,中国文化是不分家的文化,杂交的文化。禅文化才是中国文化的集大成。

……

王先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他一系列深刻独到的见解,正在颠覆许多无知的主流观点。我们有必要重新反思我们的历史、我们的民族、我们的思维。我们应该回归到我们的心。

“我的历史定位”

最近,王先生写了一篇时文《我的历史定位》,他在文中说:“我给自己的历史定位是在当代重新给中国文化下个定义的人。”这个定位是精准的、重要的。中华民族历经170年的西化风雨,现在真正懂中国文化的人已经不多了。什么是中国文化,什么是精华,什么是糟粕,也没有几个人能区分清楚了。中国文化几乎成了濒临灭绝的文化遗产。正当许多人张牙舞爪地弘扬中国传统文化,片面地把中国文化置于“西方中心化”和“儒家中心化”的阴影之下的时候,先生给中国文化的重新定义,就像一场及时雨,解救了这场灾难。

中国文化是不分家的文化。儒释道三教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也不能分。禅文化是中国文化的精华,是儒释道三教合一的产物。不懂禅文化,就没法谈中国文化。中国人有着优秀的大脑,擅长高超的非线性思维;而西方人有的是爬行脑,拘泥于线性思维。所有这些观点,为人们继承和学习真正的中国文化,提供了难得的线索。在先生重新定义的引领下,我们还可以进一步认识唐宋元明清的历史,进一步认识中国落后的原因,进一步认识日本、韩国现代化振兴的真正原因,进一步认识西方宗教文明的兴起和必然的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