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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剪纸:巧手裁出满天彩锦绣

剪纸艺术是中华民族的传统民间工艺,是中国民间艺术中的瑰宝,已成为世界艺术宝库中的一种珍藏。那些质朴、生动有趣的艺术造型,有着独特的艺术魅力。

剪纸的内容很多,寓意很广。祥和的图案企望吉祥避邪;娃娃、葫芦、莲花等图案象征多子,多子便会多福;家禽家畜和瓜果鱼虫等因与农民生活息息相关,也是剪纸表现的重要内容。作为民间艺术的剪纸,具有很强的地域特点。

辽宁民间剪纸艺术十分发达,在国务院已经公布的两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中,就剪纸项目而言,辽宁省有五个被选入其中,它们是“医巫闾山满族剪纸”、“庄河剪纸”、“岫岩满族剪纸”、“建平剪纸”、“新宾满族剪纸”,就入选数量而言,是全国第一。风格原始、线条简约、充满抽象和象征意味的满族剪纸折射着神秘的萨满文化特征;色彩鲜艳、对称考究、线条丰富的汉族剪纸仍传达着以“祈福”为核心的汉族民间价值观,更有的显现着民族融合的趋势,比如借鉴满族剪纸的象征形式表达汉族的民间信仰和价值观念等。

有人说,民间艺术是民族文化的活化石,是有其道理的。由于地域文化背景的差异,及民间剪纸某些体裁样式作品的相对稳定,使今天的民间剪纸中仍保留着我国古代文化的不同层次,我们得以从其中领略民族艺术初始期的神秘、上升期的雄浑和成熟期的神韵,从劳动者的创造中获取历史的启迪。民间剪纸作为民俗的陪衬,在民间独自顽强地生长,延续到了今天的时代,显示了它生命力的旺盛不衰。正是那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乡村巧手,他们的祖祖辈辈都在谱写着民族艺术史中无声的乐章。2005年,我被辽宁省朝阳市群众艺术馆招为临时工,上班的第一天就是下基层调研非物质文化遗产,有幸近距离地走近剪纸艺人,更多了解了这门民间艺术。民间早就有这样的歌谣唱:银剪剪嚓嚓嚓,巧手手呀剪窗花。莫看闺女不大大,你说剪啥就剪啥。祖祖辈辈多少年,结下很多愁疙瘩。不管风雪有多大,窗棂棂上年年开红花。

因为剪纸的作者大多来自农村,所以她们的作品题材大部是取材自己的实际生活,如喂鸡、养猪、牧羊、放牛、骑驴赶车走娘家和抱胖娃娃,搞家庭副业,参加田间劳动,有的直接表现自己饲养的家禽、家畜,如鸡、鸭、鹅、牛、马、羊、骆驼、狗。猫等。也有的表现生活中常常见到的植物,如:梅、兰、竹、菊、牡丹、荷花、水仙,还有各种瓜果、蔬菜等。因为这些题材都来自生活,所以剪纸作品表现的内容生活气息就十分浓厚。民间剪纸在题材上的一大特点是采用托物寄情的寓意手法。常用的有以下几种:谐音法——以音象形的表现手法。比如花公鸡,就在公鸡身上刻儿朵花;梅花鹿,就在鹿身上刻几朵梅花;刻上莲花和鲤鱼就寓意“连年有余”,这里以莲谐“连”,以鱼谐“余”。谐形法——将某一形象进行简化作为代表。比如:刻上一朵云彩,就表示是天空,刻上一朵雪花,就表示是冬天下雪了。象征法——借某一物象来表示一个概念,使人产生联想。如桃子象征长寿、石榴象征多子、鸳鸯象征爱情、松树象征长青不老、牡丹象征富贵、喜鹊登梅象征喜事临门……

民间流传的神话故事,通过戏剧等形式在全国各地广泛地流传着,人们不仅相传诵着,而且还用剪纸这一形式来表达自己对这些故事中的人物的爱与憎。如“梁山伯与祝英台”、“白蛇传”。“红楼梦”、“西厢记”等故事的情节。“嫦娥奔月”、”天女散花”、“老鼠嫁女”等民间传说故事更是剪纸普遍表现的题材。

在艺术馆工作期间,我粗略整理了一下传统剪纸上常见的符号寓意。八吉祥,盘长、金鱼、 白盖、法螺、法轮 、 宝伞 、 宝瓶 、 莲花称八吉祥,是佛家八宝。八吉祥在吉祥、喜庆类剪纸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方胜,双菱形,角压角,意为吉祥。方胜用途主要在建筑物的门楣和窗棂上。双钱,谐音双全,常和蝙蝠、寿桃连在一起,如福寿双全。如意,原是一佛具。在民间艺术上寓意为万事如意,如意的用途很广,常用在古代建筑的装饰和其他民间美术品上。龙、凤, 都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神物,龙尾雄,凤为雌。麒麟,是传说中的一对祥兽,传说它“不履小虫,不折生草”,所以也称为仁兽。雄为麒,雌为麟。狮子,是辟邪的祥兽。虎,用来辟邪和护生。鹰,用于镇宅护院。鸡,借其谐音“吉”,喻为大吉大利。所以在民间美术中凡涉及到吉祥如意的主题时往往画上鸡的形象,以示吉祥。蝙蝠,借:“福”之谐音,寓意幸福,如五福捧寿、福从天降。象,象与青狮个共为祥兽。象又作:万象之意,所以有万象更新一词。佛手、桃、石榴:佛手,在民间美术中常常寓意为幸福。桃象征长寿。石榴,象征多子多孙。他们三个在一起象征幸福和长寿。梅花,梅花分五瓣,梅花比喻福禄寿喜财五种福。五毒,指的是蟾蜍、蝎子、蜥蜴(壁虎)、蜈蚣、蛇。在民间,每到阴历五月初五,人们要在房前屋后撒石灰、燃艾蒿、喝雄黄酒和贴刻着五毒的剪纸。姥姥还要给小孙子穿上绣着“五毒”的背心,人们希望借这五种虫,以毒攻毒,祛病消灾。松树、仙鹤,用来比喻长寿之人,有松鹤延年一词。鹿鹤:借“陆”之谐音,“陆”“六”同音,鹤谐音“合”鹿鹤谐音“六合”,六合者,天、地、东南西北。另外,鹿又谐音“禄”鹿与喜鹊在一起,“鹊鹿”谐音“爵禄”,所以鹿鹤寓意为封官晋爵,高官厚禄。蛇,古人说蛇有灵性,为神明。相传人祖伏羲、女娲为人首蛇身状。在北方农村,老房子里有蛇不许打,怕冲撞了神。喜鹊:相传喜鹊声音,将有喜兆降职。鸳鸯,比喻志同道合的恩爱夫妻。比翼鸟,比喻夫妻恩爱,和谐幸福。鲤鱼,用鲤鱼来比喻龙。白头翁,意为成双成对的老人。羊,《说文》中:羊,祥也。羊谐音祥,所以在民间美术中大凡涉及长寿之人。牡丹,画中之王,国色天香,比喻夫贵荣华。兔:因其为嫦娥怀中之物,象征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