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两河流域是人类文明的最早发源地之一。1889——1900年,美国考古学家在伊拉克境内尼普尔的一个寺庙废墟附近发掘出许多泥版书,内容包括关于神庙的记载,献给巴比伦国神的赞美歌,祈祷文及苏美尔人的神话等等。另外,从古代埃及的许多皇宫和寺庙的废墟中发掘出的大量历史遗迹和文物可以推断,在古代埃及曾有过数量不少的泥版图书。这种泥版图书,是用木棒在泥版上写书,而后放在火上烧制而成。据说在名为尼尼微的地方,曾发现亚述巴尼布王的一个图书馆,那里全是陶土烧成的书,共有三万块字板。每一种书都是散开的,只得在每块陶板上刻上书名和号数,才能查阅这些书,有的是泥版,还有的是砖刻,年代大约在公元前650年前。据载,这种书都是一些平的或稍突起的泥版,版幅约为20×30厘米,是用削尖的木杆在泥版上划上字以后,在火里烧成的。曾有报道说伊拉克的考古学家从巴比伦古城希帕尔发掘出来的萨马斯神庙里发现了一座世界上最古老的图书馆,“在图书馆的石头架子上,存放着近千块楔形文字泥板,它们被按内容分为宗教、经文、地理记述和语法课本等几部分。”经专家们鉴定,保存在这座图书馆里的一部分楔形文字泥版始于公元前11世纪。据历史资料记载,希帕尔市建于公元前2000年。
蜡板书的出现,有人说在希腊荷马以前,可以肯定是由罗马人发明的,一直沿用到19世纪初叶。据载,蜡书是先用黄杨木和其他木材做成小木版,在木板中心挖出一个长方形的槽,用以盛放黄色或黑色的蜡,内侧上下两角(相当于近代图书的订口位置)凿有小孔,然后用绳穿过小孔,把许多木板串连起来,便成一本小书。最近与最后的两板上不涂蜡,以保护里面的蜡书不至于磨坏,大概这便是书籍封面的最初形式了。蜡版的书写工具是用金属做成的针,也有用象牙和骨头做的。这种针,一端是尖的,用以在蜡版上划字;另一端是圆的,用以修改写错的字,与橡皮有同样作用。蜡版的底版,除木制以外,也有用金属和象牙做的。这种图书显然是十分精致的了。
蜡版可以反复使用,多用作通信和记事。但蜡版上书写的字迹容易受磨而变得模糊,而且由于材料和工具的原因,不便于工整地缮写,一般都是草书。所以古代的蜡版,字迹是很不容易辨认的。蜡版的使用者也颇为广泛,学生、僧侣、诗人、商人都用以记事、写诗和记账。在庞贝城曾经发现过一个银行家的家里所藏的蜡版书,这个城市早在两千年前的一次火山喷发中被湮没了。纸草是古代埃及的主要书写材料。公元前28世纪,埃及即已出现纸草古写卷。纸草并非是纸,而是生长在尼罗河岸沼泽地上的一种芦苇,一般茎高五六尺,有的比人还高。纸草制纸并不像后来的纤维造纸,而是用针把纸草茎部破成越宽越好的薄片,顺着平铺好,然后再横着平铺一层,如此纵横交错之后,再用尼罗河河水润湿,用木槌捶打,在太阳光下晒干,最后用骨头、象牙或贝壳打磨光整。这样做成的纸,可按不同质地划分成不同等级。最好的纸称为“圣纸”,最差的一种称为“商人纸”。当时用的笔是把芦管削尖,并使它一端裂开(犹如近代钢笔尖的裂缝),以利于墨水下流。墨水是用比较黏稠的煤烟、水和胶混合制成的。一旦写错,就用海绵擦去或用舌头舐掉。这种纸草制成的纸,质地很脆,不能折叠,所以只能粘成长条,成为几米或三四十米的长卷,卷在一根两端雕刻有棋子状的花样装饰的木棒上。这正是西洋人称书为卷的起源。目前,在法国巴黎国家图书馆收藏的普里斯纸草书卷是公认的一部约公元前2880年写成的埃及最古老的图书。另外,还有以树叶和树皮作为书写材料做成的图书。据说在古代印度,整部的书是用椰树叶做成的,把树叶的边压平,切成一定的形式来写书。拉丁人用树皮的里层Liber来抄书,因而称书为Liber,后来英文的Library(图书馆)和法文的Litrairie(书店)等就是从这个词演变而来的。泥版书、蜡版书、纸草书、树叶和树皮书,一个接着一个排队向我们走来,那么,究竟谁是图书的开山祖呢?看来问题的解答还有待于新资料的发现和作进一步地研究。
羊皮书的保存和流传
古希腊和古罗马文化可以说是西方文化的源头和宝库。而且,它们都比较重视文化积累,留存了大量典籍。可是此后,长期战乱,复杂的民族关系,宗教的专制等因素,使古希腊和古罗马的典籍损失殆尽。那么,我们现在所未能看到的和知道的劫后余生又是怎样保存和流传下来的呢?人们说法不一。
古希腊和古罗马创造了光辉灿烂的文化。在十多个世纪的漫长岁月里,希腊、罗马出现了众多的文化名人,他们勤奋创作,著述甚丰,给后人留下了无比珍贵的精神财富。当今天我们怀着激动而崇敬的心情拜读一些古典大师们的作品时,脑海中不禁会涌现出一个这样的问题——两千多年前写成的典籍是怎么保存流传至今的呢?在古希腊、古罗马时代,没有纸,也没有印刷术,字是作者用羽毛或芦管当笔蘸墨水写在羊皮纸上的,然后装帧成册。谁要想得到一本书,一般的办法就是抄。当时的富贵之家,都有抄书的奴隶,因此书籍得以广泛流传。可是公元476年西罗马帝国灭亡后情形就大不一样了。在原先帝国广袤土地上取代罗马人统治的是被称为“蛮族”的日耳曼人,他们都是些目不识丁的武夫,丝毫不知道羊皮纸典籍有何价值,肆意践踏。在那种兵荒马乱的年代,多少名贵的书籍或付之一炬,或散佚殆尽。待社会初步安定以后,势力盘踞整个欧洲的基督教会一方面为实行愚民政策,另一方面为排斥异端,更是对希腊罗马典籍进行大规模有组织地摧残与毁坏。早在公元391年,亚历山大的大主教提阿非罗下令将世界闻名的亚历山大图书馆烧毁。该图书馆历史悠久,建于公元前3世纪,藏有几十万册古典珍本。
教会一再发布读书禁令,教皇格利哥里一世宣扬“不学无术是信仰虔诚之母”,鼓吹“知识服从信仰”,认为与基督教信仰无关的知识非但无用,反而有害。他任职期间不仅颁布过禁读令,而且下令烧掉罗马城内巴拉丁小丘上一座藏书十分丰富的古罗马图书馆。教会人士和神学家还将大批羊皮纸书籍的原文刮掉,再在上面写有关基督教的东西。这样也毁灭了大批古书,还使部分古书错讹百出。此外有许多羊皮纸书则长年累月堆在禁室,蛛网尘封,虫蛀霉烂。从公元6世纪到10世纪的欧洲黑暗时代,希腊罗马长期积聚起来的书籍宝库,经过无数次兵燹、劫掠、焚毁、刮削、虫蛀、霉烂,造成的损失是无法估算的。尽管如此,估计多数古代希腊罗马羊皮纸典籍还是保存流传下来了,成为今天世界文化宝库中一笔极为珍贵的财富。那么,这些古籍是如何获得劫后余生的呢?有一种意见认为,尽管基督教会是毁灭希腊罗马古籍的罪魁祸首,然而在保存古籍方面,它也有一份不能抹杀的功绩。首先要归功于修道院的抄录修士,在公元6世纪的黑暗时代,东哥特王的宠臣、罗马贵族后人加斯奥多勒斯在自己开设的修道院中首创誊写室,专门抄录古典作品。圣本笃修会的创始人本尼狄克起草的会规规定,抄书是修士们的日课,并说只有日夜抄写,才能得到上帝的宽宥。从此,抄录制度在西欧各地修道院迅速普及,不仅抄写数量颇大,而且质量亦为上乘,稿本完整,字迹工整,装饰精美。不仅修道院抄书藏书,连教皇也大力收集古典书籍。罗马教廷图书馆始创于公元4世纪,但13世纪的动乱使藏书散佚大半。15世纪,教廷在梵蒂冈重新建立了大型图书馆,该馆至今还是古代希腊罗马手稿的重要收藏中心。教会人士为什么重视抄写和收集异教典籍——希腊罗马古书呢?对此人们有不同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