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66个你所不知道的《聊斋志异》之谜:玩·聊斋
9643700000049

第49章 旁论杂说(1)

蒲松龄真的曾经在家乡摆茶摊搜集故事吗?

蒲松龄是怎样创作出《聊斋志异》这部奇书的?有一个流传很广的故事说,蒲松龄为了写好《聊斋志异》,就专门在自己的家乡柳泉附近摆了一个茶摊,供行人歇脚和聊天。只要有人路过,他就和路人边喝茶边海阔天空地神聊一通,在聊天的过程中,蒲松龄常常能捕捉到故事的题材和素材。为了搜集素材,有时候他还免费请对方喝茶歇脚,唯一的要求就是对方要给自己讲一个故事。晚上收摊之后,蒲松龄就回家进行加工,以自己丰富的生活经验和想象,将许许多多的牛鬼蛇神﹑妖魔狐仙加以充实,使之成为一篇篇优美动人的小说。经过日积月累,就成了今天流传颇广的《聊斋志异》。如果真的如此,那原本就穷困潦倒的蒲松龄得耗去多少茶钱?这个数字恐怕很难统计。那么这个传说是不是真的呢?要了解这个问题,我们还必须了解这个问题产生的源头是什么?在哪里?

蒲松龄摆茶摊搜集故事的记载,来源于清末文人邹弢所著的《三借庐笔谈》,据《三借庐笔谈》记载,蒲松龄年少有才,闻名乡里,但是在参加科举考试的时候却屡试不中。后来他在家门前摆了一个茶摊,每个过往客人都可以免费喝茶,但是一定要讲一个故事。后来,蒲松龄把这些故事搜集整理,就成了《聊斋志异》。

《三借庐笔谈》本来就是文人的笔记,其可信性不高是所有了解古代笔记小说的人都很清楚的。当然,我们也没有更好的证据来证实这个记载是假的,但在二十世纪的时候,鲁迅先生曾经分析过这个故事。据鲁迅先生分析,这样的记载本身就是不对的,因为蒲松龄常年在外当私塾老师,有时候家里还穷得揭不开锅,他怎么有时间悠哉悠哉地摆烟茶,请人讲故事写小说呢?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我们从这个故事中也可以推知一点皮毛,那就是蒲松龄在创作《聊斋志异》的过程中,不论听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他都会搜集起来,作为写作小说的素材。另外,蒲松龄所生活的淄川离齐国故都临淄只有几十里,文化积淀非常深厚,有很多优美的民间传说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除此之外,蒲松龄的创作素材还有一个重要的来源:在他五岁的时候,正好碰上明、清两朝的改朝换代。满清入关之后,采取铁血政策,不仅在嘉定屠城三日,而且攻破扬州之后,还命令士兵屠城十天。这一系列血腥事件的发生,在民间传说中很自然地产生了许多稀奇事,这些都会影响到《聊斋志异》。

此外,蒲松龄还有一个取材途径,就是到古人的书里去寻找创作素材。据学者研究,在《聊斋志异》一书中,单是改写自前人的作品就有大概一百篇,在其创作的四百多篇小说中,占了四分之一左右。由此可知,《聊斋志异》是作者摆茶摊,搜集整理资料之后创作出来的,这一说法根本就不可信,很可能只是文人们的一些浪漫想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