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豪迈奔放,能画能文,是很好的性格描述,但却不是我所要了解的。“妹殊父名林文,是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殉难时妹殊年仅二岁,举家流落到澳门。祖父在医灵庙当道士,妹殊八岁即开始学童子功……”哦,接近了,接近了,革命烈士的后代,八岁开始学功。“妹殊改名郭林,系为纪念父母而取父母之姓而成。年轻时曾因患了子宫癌等症,动过六次大手术,后重新练气功终于根治……”哦,生活的颠簸,命运的坎坷,职业的训练,疾病的折磨……一切人的生活态度和志向、性格都离不开历史的雕琢,郭林自然毫不例外。但所有这些叙述都离今天太遥远,显得朦胧而浅淡,我需要的却更多更深,更具体而灼热……于是,我去找病人了,病人们热情而诚恳,充满了对郭林的感激之情,每每讲得声泪俱下。但这里我不想摘引及复述,以免被认为我仅是为感情俘虏。这里,且容我客观报道,记录一下新气功受益者之一——于大元同志经过理智分析归纳的一些要点吧。
于大元,就是我前边讲过的那个四川人。男,四十六岁。现役军人。直肠癌患者。于1979年1月手术切除肿瘤,一年后发现颈侧及腹沟对侧淋巴结肿大,即开始练气功。至今三年多,未经任何其他治疗,未见复发,且淋巴结的肿块早已大部分消失。与他同时手术的直肠癌患者三人,当时病情有的比他重,有的比他轻,术后未做气功,现均已死亡。而他,现在是郭林新气功治癌班的辅导员之一,每天练功、教功、查功,常常工作十几个小时以上。矫健灵敏,精力充沛,他一次与我谈话就长达五个小时,没休息,没喝水,连说带比画,我听得都头昏眼花,而他仍然滔滔不绝……“我原来根本不信气功。当兵的,信那个?!像不少人一样,认为那是愚昧落后。但病到头上了,没得办法,硬着头皮学,越学越相信。这不光是因为我自己是个气功受益者,还因为我亲眼见到许多人在气功班治好了病。心脏病、高血压、青光眼、糖尿病等等都不在话下了,要说的是我们现在正在尝试配合中西医猛攻治癌这个难关。”
“我是个受党多年教育的党员,我的言行是要对人民负责的。我从来不说气功可以包治百病,但我说:根据我的亲身经历及几年所见,新气功配合中西医治癌肯定是有疗效的。效果究竟有多大,究竟怎样配合更好?还需要长期的摸索及实践,但有效有益应该是不容否认的。现在,不但全国各地都陆续开办了新气功防癌治癌班,外国还来了不少专家访问学习。许多外国人都承认中国是最早实行体育疗法的国家。有一个瑞典专家接触气功班后,就曾很尊崇地称道:’中国是体育疗法的故乡。‘有一个美国肿瘤专家来访时,更是任何西医院都不愿看,说:’那和我国的方法完全一样,设备比我们还落后。我请求给我看我们所没有的气功疗法。‘并点名要见郭林。郭林说:’我说了你也不信呢,你最好去找病人。‘这位专家在地坛癌症班找了许多病人整整谈了四天。惊叹不已。回国后到处讲学。谈气功,谈她的见闻。还遗憾地说:’可惜我只剩下最后四天……‘因此,我直截了当地说,这些客观存在,不能抹杀,必须承认郭林同志对气功事业是有贡献的。同时还应该看到形势逼人,必须加强研究,决不能落在外国人后面。”
于大元说着说着站了起来,挥着手臂像做大报告似的:“我认为郭林对气功事业的贡献,主要有以下四个方面:“第一,带着气功走向社会。”气功是我国悠久的文化遗产,是世界上最早的一种体育疗法。现在国外兴起什么生物回授、物理疗法……但我们要当仁不让地宣称,气功远比它们早。早在两三千年前,就不但记载于道家、佛家的著作,也记载于《内经》和历代名医学者的论述中。
“但是,中国长期封建社会小生产的方式,决定了气功的个体性、家族性。几千年来,除一些师徒相传外,大都是父子相传。许多流派甚至是传媳妇不传闺女。因此不但使气功带上了封建神秘色彩,而且一个气功师一生也就是教三个五个,顶多十来个徒弟。而郭林同志不但不搞技术保密,还带着气功走向社会,主动为人治病,广泛开班教学,受益者数以千万计。
“特别值得称道的是她带着气功走向社会的时间是十一年前,当时正在横扫’四旧‘,是把太极拳、气功等一切体育疗法都称为’四旧‘、’封建迷信‘、’唯心主义‘,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的时期。因此,她不止一次被’民兵指挥部‘的小分队赶走,拍桌子瞪眼地骂她是搞非法活动。但她仍然坚持在公园教功治病。一传十,十传百。新气功就是这样逐渐为癌症病人所接受的。现在,各地气功协会不断请郭林老师带着我们去讲学、办班。广州、武汉、成都、天津、河北……参加学习听课的人数以万计,常常在讲课时癌症病人及亲属蜂拥而来,不得不临时扩大了会场。群众性越来越广泛。
“第二,应该说,郭林同志在气功改革上有所创造。”也许你知道,中国传统气功基本上是六大家:佛家、道家、儒家、医家、武术家及民间零散流传。各大派又有许多分支:内功、外功;硬功、软功;坐功、站功;卧功、松静功……源远流长,支派繁衍。郭老师从小随祖父练的是道家童子功。后来得了子宫癌等症,多次大手术,再度练功时,接触的是医家的功。因为她是画家,足迹遍及祖国名山大川,又曾不止一次在名刹古寺中向老僧学功,接触到佛家及民间的一些流派。她广泛吸收了各家之长,创造了这套新气功——动静相兼、悟外导行,大胆运用风呼吸法的新气功疗法。别的不说,仅仅三关(意念、松静、调息)分渡的练功法就不但打消了学功者的玄妙感,还大大减少了学功的难度及出偏差的可能性。“底下他滔滔不绝地讲了许多什么气血呀、经络呀、腑脏呀,什么穴位通什么经,什么经主什么腑脏……之类的行话。我虽都记在了本上,但因我实在外行,为了少出差错,容我略去了吧。
看见我摇头颦眉却又认真学习的样子,于大元站起来边比画边讲解。这时他已连续不断地讲了三个多小时了。
“休息一下吧!”我说。“你累了你就闭着眼睛听。”他为难地看了看表,“我讲完还得去一个病人家教功哩。也是部队上一位老同志,癌症晚期了。他爱人哭着来的,咋能不去看看呢?我快点子讲……“第三个贡献嘛,依我看,就是公开提出气功能配合治癌,还能治好癌。哎——你莫小看了这一点,在传统观念里,癌是绝症。癌,癌,挨到起就没得挨,非死不可。近年来,中西医综合治疗,延长了一些存活期。但是,谈虎色变,哪个听到得癌不倒吸一口冷气呢?特别是晚期癌。可郭林就敢提出晚期癌、扩散了的癌也不一定非死不可。还真就有不少没死。这容易吗?你这回挤到癌窝里来了,你看到那么多晚期病人,一个个还笑嘻嘻的,好像没得啥子。哎——你问问小韩看,刚开第一班,可不是这样。那会儿,你就看吧,一个个唉声叹气,一步一挪,搀着的、扶着的,就只比死人多口气。这样一班一班教下来,好多人早就过了医院判定的存活期。看看自己,比比别人,一句话:有了盼头,有了希望嘛!
“你老笑我开口闭口管病人叫’老癌们‘!其实这才是一种实事求是的态度。瞒住病人,就不是癌了?癌是客观存在嘛!郭老师每次给我们辅导员讲课时总是讲:’不但不要瞒着病人,还要公开宣传,癌症就是要死人。做气功就是和癌斗争,癌要叫你躺倒,我偏要站起来。癌叫你死,我偏要活!‘是的,有时做了气功也不见得不死,死的也有。但大多数延长了存活期,有的还全好了。所以,这是两种可能性,而不斗的可能性却只有一个:准死无疑。
“所以,我说咹,公开提出’气功就是要参与治癌,晚期癌症也不一定非死无疑‘这句话看来平平常常,但细琢磨一下,还是有点英雄气概哩!你说可对?就是要压倒一切敌人,而决不被敌人吓倒的英雄气概哩!当然,光有政治口号,没得军事保证也是斗不倒敌人的。郭林老师不断总结教功经验,创造出新气功疗法,还在不断地改进教功,就是军事保证哩!你说可对?哎,你们莫笑嘛,十一年的经验证明,”他拍拍给我带来的一叠叠材料(病人三个月小结,半年总结,天津癌症班总结,南京癌症班疗效数字表……),“就是有成果嘛!这牛不是吹的,你也亲眼见到,亲自访问过的嘛!
“第四个贡献,一句话就说完了,就是让气功事业体现出了为人民服务的精神。你想想看,十一年如一日,以古稀之年带着气功走向社会,治病救人,个人费心费力,分文不取,这不是为人民服务是啥子?哎,你说是啥子?有些人坐着说长道短,指手画脚,还有个别人不负责任地说什么’骗子,吹牛……‘骗子?你也当当这样的骗子看。风风雨雨,严寒酷暑,十一年如一日,你也来骗下子看嘛!我不知道你们晓不晓得,郭老师的女儿侨居美国多年,多次请她去美国定居,告诉她,美国好多人迷气功得很。针灸的,教太极拳、气功的,不少人都发了大财。还有的美国学者请她去讲学,香港也一再请她去办气功馆。郭老师就是不去。她说气功是我国历史悠久的文化遗产,我就是要在我的祖国为我的同胞治病,在我的祖国研究它、发展它……有这样的骗子吗?真想骗,为啥不到国外去骗房子、骗地、骗钱,却非要在这里骗这些人的骂、骗气、骗歧视哩?……吹牛?那千千万万封感谢信都是吹出来的?千千万万人都是吃饱了撑的,得了癌症不安生等死还要写感谢信耍的?我说,说这些话的人不是亏心,也是小看了群众,总是自视高明,认为群众愚昧落后、总是要受骗的……”于大元说一句话就可以说完,但他已经说了这么多句还似意犹未尽。我看着他,一声不吭。我知道这位健谈的四川人还有得龙门阵给我摆哩。他看看我,我仍静静地看着他。他笑了,挥挥手说:“好嘛,我再给你讲两件事。
“一件是,郭林老师是个画家,也像所有的艺术家那样,有点艺术脾气。她原来因为有些西医不肯承认气功在治癌中的作用,也就犟起来了,住医院的,做放疗、化疗的病人就莫来,要来嘛你就出院。免得打麻烦,治不好就赖我们,治好了就说癌是误诊。但这样一规定,就使病人很为难,加剧了思想斗争,对病情不利。了解到这一点之后,郭林老师就改了自己的艺术家脾气。好,住院的也可以来,正在做放疗、化疗的也欢迎,只要病好了,功劳算哪个的都可以嘛!这点,你们都是住院病人,是有亲身体会的吧?她已经七十多岁了。想想一般老年人普遍易有的固执,想想她努力想为攻克癌症作点贡献,却得不到医学界承认,甚至被有些人嘲骂的痛苦。能做到这点,没有点为人民服务的思想,行吗?
“第二件是,郭林老师对病人一视同仁,不管你是高干、低干还是普通老百姓,看的是病不是人。有一次郭老师正在北海教功,突然一辆’红旗‘停在了近处。一位夫人带着几个陪同过来,很恭敬地请郭老师去她家为首长教功。郭林很简短地问:’他还能行动吗?‘得到答复说还能之后,她就一口回绝了:’如果确实不能动了,我偶尔去一次查查功,还是可以的。但能动,我就不好去了。我不能每次为一个病人丢掉几十个病人呀。‘看着那位夫人尴尬的样子,郭林缓和了一下口气说:’如果实在困难,我们商量一下,派个辅导员去看一次。或者,你来学了回去教他,好吗?看,我们这儿有好多是家属来学了回去教病人的哩……‘“这,”于大元歪着脑壳对我点着头笑,“没有点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做得到吗?谁不知道给首长治病好处多着哩?当然,我不是说郭老师就一切都好了。她有她的弱点,从旧社会过来的人嘛!这些,我对她本人当面都提过。我今天和你谈的只是她对气功事业的贡献,别的就不扯了。”他又看了看表,突然叫了起来:“哎呀——我得走了!迟了,迟了!那个病人会着急哩。”
他慌慌张张地骑上车就疾驰而去,一下子就消失在那汹涌如潮的车流中不见了。他哪里像个癌症病人?!而据我所知,像这样整天忙忙碌碌的郭林新气功疗法的辅导员,光北京就有好几十。施柯,女,六十多岁,北京石油规划院干部,原来脑子里长了个瘤,压迫视神经,却无法手术。那时整天头疼,根本不能走路,眼睛看东西是几重影子,上下楼老摔跤,因为看楼梯台阶老是横七竖八地……做了三个月气功后,开始好转。后来头不疼了,不但视物清晰如常,还能看书了。两年后,她成了新气功疗法的辅导员。
高明寿,男,六十八岁,中国农科院某研究所副所长、党委书记。老干部了,严重糖尿病,血压曾低压高达170,高压超过极限。住院抢救几次,抢救过来,没几天又复发,不能根治。做气功四个月后,血压递减,血糖尿糖正常。一年半后,他也成了气功辅导员。
岳荣富,南京工学院讲师,1978年6月5日开胸,确诊为中心型未分化小细胞型肺癌。有肺门、纵膈、胸膜广泛转移,并伴有上腔静脉部分梗阻,无法切除,存活期被认为难超过三个月。放疗、化疗过程中白血球从8300降到2400,恶心呕吐,食欲全无,在已无法耐受的情况下,开始学气功,现已四年,不但仍然活着,成为现代肿瘤治疗工作中的罕见病例,还在南京主持着好几个癌症气功班,最近当选为南京气功协会副主席。
还有上边提到的四川的万倪雯。还有龙壁、倪龙畔、张加华、马慈恩……还有帮助郭老师整理出书的陶秉福,还有帮郭老师整理材料、总结病历的刘伟,还有对郭林新气功努力研究,不断随访病人,一再进行报道的柯长青……我能说完他们的名字吗?我又何须历数他们的姓名呢?因为他们原是一不为名、二不为利,为治病而学,为使带病之身还能有用于社会而努力钻研新气功疗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