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大地才刚刚苏醒,风燕便被传到皇后宫中,此时她坐妆台前,红菱正替她梳头。风燕在一旁候着,忍不住关道:“皇后娘娘找我有事么?”
皇后笑而不语,接过红菱手中的鳯簪,挥了挥手,打发红菱先退下:“妹妹能替我把凤簪插上吗?”
风燕一动不动,只冷冷说道:“皇后就不怕我把凤簪插向你的咽喉?”
皇后一怔,随即又有恃无恐的笑了:“本宫死了,你就永远见不到你的妹妺了!”
皇后一语命中她的死穴,风燕无奈,接过凤簪,插到皇后的发髻中。她满意风燕的屈服,再一次笑了,然后从锦盒中拿出了一个小药瓶:“这个你拿去,有机会就放到华妃的膳食里面。”
风燕看着那药瓶呆住不动,料想就不知道是什么害人的东西。
皇后不耐,低喝一声:“拿去!”
风燕想她和华妃素无交情,只怕这个任务完成不了,“我怕我接近不了华妃!”
皇后却不以为然,暗示道:“你跟彩蝶关系不是挺好的么?你这么聪明,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风燕却道:“我听说,华妃现在很小心膳食,每道菜都会用银针先试过才肯入口!”
皇后站起身,自信地扬眉道:“这道药银针是试不出来的…又不是毒药,当然是试不出来!”
风燕知道她刻意解释,反问道:“那皇后为什么不直接交给华妃?”
皇后带着委屈的口气叹息道:“就怕她像你这样多疑,反而不好,而且本宫做好事不指望有回报,默默的把事情办成了,不是更好么?你也不要跟人家说是我给你的药粉,明白么?”说着把小药瓶塞到风燕手中,风燕无法说不,只好拿着。
御膳房内,为华妃准备的菜肴已经排开,大小有十来碟的样子,彩蝶正在忙着用银针一个菜接一个菜的试验着,试好的菜就由晓雨和苓心用盖盖上,以资识别。
转眼间,菜肴已经都盖好,所有的菜分盛在两个托盘上。风燕故作巧合来帮忙。
小太监匆匆到来,道:“太后娘娘想要一个火盆,请御膳房的姐姐帮忙抬一个过去。”
彩蝶想了想,对晓雨说:“太后要紧,你和苓心先去!”
晓雨应道:“是!”便招招手,和苓心一起抬着小火盆,跟小太监而去。于是,御膳房内只剩彩蝶和风燕二人,彩蝶将菜肴带回华妃宫中,风燕心思移动,提出帮忙,捧着大盘菜跟在她后面,风燕望着托盘中的各种不同菜式,目光深沉,脑子里却是思量着怎样把药粉放到菜肴中去。待风燕和彩蝶将午膳带到华妃宫中时,顾忌地四看一下,道:“华妃娘娘不在?”
彩蝶细心将食物放好,道:“我去看看,娘娘她现在人容易累,有时候看着书也会睡着了的…”
这时剩下风燕一人,真是天赐良机,机不可失啊,风燕急忙拿出了皇后给的小药瓶,将药倒进食物中。
彩蝶自寝室内出来,称华妃可能是外出散步了,决定先将食物准备好,等华妃一回来就可以吃了,说时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匙羮和筷子,拿小汤匙掏了口汤,准备喝下去。
风燕被她这举止弄得一愣,道:“你要干嘛?”
彩蝶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道:“试吃。”
风燕大惊,出于本能,情急之下,一手把彩蝶的汤匙打落,“不要喝。”汤匙掉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彩蝶怔住了,不明所以的看着风燕,随即便会过意来。一时间怒从心头起,叫道:“你下了毒?你想害华妃娘娘?你来不是要找我,你是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加害华妃娘娘!”
风燕仓惶的摇头摆手,极力为自己申辩:“我不是…是皇后!是她说,要治华妃的狂犬症…”
彩蝶不信她荒谬的解释,自己的情绪甚是激动,又怒又气,连眼眶也睁红,她骂道:“你相信这是真的吗?如果你真的相信,你就不会阻止我!你明知道有毒,却装作不知道,你自欺欺人,只为令自己的良心好过!”
风燕被她这样指责,脸面上很难堪,不由得也激动起来:“我只为救我的妹妹,我有什么错?”
彩蝶听她错不悔改,对她痛心失望:“风燕,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了风萤,你三番五次伤害无辜的人,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风燕觉得彩蝶不体恤自己的难处,反而处处责骂,羞愤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天下间只有你最清楚吧?你还要来问我?”
风燕这翻辩驳的话,令彩蝶哑然。又听她喊道:“是你!是你令我变成这样的!是你!是你!是你!”风燕大骂大哭着,夺门而去,只剩彩蝶呆在原处。
风燕的脚步渐渐消失远去,彩蝶静默着,成了一座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