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懿宗便能起身了,华妃伴着懿宗,由朝南陪同下在御园散步,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这一刻的世界更加风清花艳。
华妃陪在懿宗身边,一边笑着轻责道:”皇上,你的伤口刚刚愈合,不好好休息,却嚷着要出来走动。”
懿宗却不以为意:“朕被此伤困扰多时,此刻醒过来后,只觉神清气爽,相信那昆仑犬的毒,已被拔除,朕当然不肯再困在寝宫中。”
华妃摇了摇头:“皇上还是这样一刻都呆不住。接着又笑说道:不过这样说来,段飞鸿的血真是良方妙药。”
懿宗一听飞鸿的名字,顿时不耐烦了,随口敷衍道:“是了,朕找机会赏赐他就是。”
而这时,朝南忽然看到飞鸿就在凉亭上,一时口快说道:“那不是段侍卫…”
指向凉亭后才知后悔,原来风燕也在凉亭内。
懿宗看了过去,也即时看到风燕,心中甚气,不发一言不发直向凉亭走去。
华妃看势不对,也急忙跟了过去
凉亭内风燕正看着飞鸿已包扎的手臂伤口,关切地问道:“还痛吗?”
飞鸿摇了摇头,目光柔情的看着风燕:“没什么了,你不用担心。”
懿宗步上凉亭,在两人身后冷声说道:“宫中规矩,朕的美人,是可以与宫中侍卫单独相见的吗?”
风燕、飞鸿两人一愕然,连忙下礼:“参见皇上!”
懿宗面带寒霜:“哼!”
华妃已走了过来,忙打圆场:“皇上,我听说段侍卫与宁美人自小相识,明知段侍卫受了伤,碰到问候一声也很正常,皇上,你说是吗?”
懿宗口中虽这样说,心中其实极为不快:“是,当然是,况且段侍卫的伤,也救了朕,朕除了道谢,还能说什么?”
懿宗说完,也不顾旁人,带着一脸怒意拂袖而去。
待回了紫宸殿,坐在几案前,一脸的怒气仍然未散,嘴里喝着汤药,心里却始终想着御园内看到飞鸿、风燕独处,极为不快,
而华妃正伺候懿宗服药汤,见他这样便在一旁劝道:“现在皇上已康复,还生气干什么?”
懿宗头歪向一边,冷声道:“朕怎能不生气!太后不是说明天要处斩驸马的吗?现在朕虽然好了,但也决不饶此人,爱妃,给朕传令下去,明天午时,把驸马拉出去问斩。”
华妃一听,想要劝解:“这又何必呢…”
懿宗懒得听,挥了挥手:“朕主意已决,爱妃不用多言。此人非杀不可。”
伺立一旁的彩蝶闻言大惊,连忙下跪求情:“请皇上收回成命!”
懿宗见突然冒出个小宫女来阻止自己,大感不快:“大胆奴婢!这事与你何干!”
彩蝶被懿宗一喝,心惊不已,但仍硬着头皮求情:“皇上见谅,驸马对奴婢有活命之恩,求皇上免驸马一死!”
懿宗听后,骂道:“笑话,他对你有活命之恩又如何?难道朕会为一个奴婢,而放过一个令朕几乎送命的仇人?”
彩蝶闻言失望,差点哭了出来,但仍想求情:“皇上……”
懿宗喝道:“给朕滚出去!”
彩蝶绝望,正难过地想外出。
华妃看着一脸痛苦的彩蝶不忍,忙叫住彩蝶:“慢着。”然后向懿宗说:“皇上,臣妾有一事,要告之皇上。”
懿宗见华妃一脸正经严肃,不由疑惑:“什么事?爱妃大可直言。”
华妃略带迟疑,但终究还是说了出来:“皇上,臣妾…臣妾有了身孕。”
彩蝶愕然,华妃一直嘱咐自己要隐瞒她有身孕的事情,现在竟然自报有孕,不知是何用意。
懿宗闻言一愣,随后大喜,几乎是跳了起来:“什么,爱妃怀了朕的骨肉?”
华妃点了点头:“是,而且这胎儿是彩蝶所救。”
懿宗一怔,看了彩蝶一眼:“爱妃,怎会有这回事?”
华妃慢慢解释道:“前阵子臣妾因皇上有伤在身,臣妾帮忙看奏章,身体极差,还想吃药提神,幸亏彩蝶略懂医理,知道提神药会伤元气,改配其他药物,让臣妾服用,否则臣妾继续服用之前的药品,这胎儿可能保不住。”
懿宗闻言错愕:“竟有此事?”
华妃点头:“正是,皇上,彩蝶是臣妾恩人,也是皇上未出生孩儿的恩人,而驸马又是彩蝶恩人,请皇上看在臣妾面上,也看在孩儿份上,恕驸马死罪!”
彩蝶知华妃有意相救,向华妃投以感激目光,再向皇上求情:“彩蝶求皇上饶恕驸马。”
懿宗微微一怔,思虑片刻后,无奈的挥了挥衣袖:“好吧!爱妃有孕,是天大喜讯,朕就饶恕他一次!”
彩蝶大喜过望:“谢皇上!谢华妃娘娘。”
懿宗此刻所有心思,则全转到华妃腹中胎儿上,挥了挥手打发过彩蝶,便动作轻缓,小心翼翼的扶着华妃坐椅上:“小心,慢慢坐下。”
华妃摇了摇头,甜蜜的笑道:“皇上,虽然这是臣妾初次怀孕,但也不用这么紧张。”
懿宗一脸正经道:“那怎么行,这是朕与爱妃的孩子,一定要小心照料。”
宫中无秘密,一时间,太后与皇后得了消息,忙在潘妈妈、红菱的陪伴下向往这边赶来。
皇后在殿门口,一眼便见着懿宗华妃你侬我侬相携而行,而身边的太后更是一脸掩饰不住的喜意,她心中不是味儿,目中闪动着嫉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