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寝宫内,太后看着昏睡不醒的懿宗,一半贵气端然的脸上也有了几分苍老,神色上更是悲伤不已。
静默片刻,太后忍不住闭上双目,双手合十向上天告祷:“愿老天垂怜,让我皇儿醒过来,哀家愿意抄写经文百遍,以后每逢初一、十五守斋以示诚心。”
潘妈妈见太后担心焦急的神色,不由得在旁相劝:太后,皇上乃天命所归,一定可以逢凶化吉,太后不必过份忧心。小心身体为上。
太后睁开眼,目光闪动的看着懿宗,喃喃道:“狂犬症非一般小病小伤,叫哀家怎能不担心。”
此时杜况、华妃在文太监相伴下匆匆赶至,呼道:“参见太后!
太后见来者是华妃,心中微微不快,怪责道:“华妃,皇上如今生死未卜,你为何不守护在旁?”
华妃面色淡然冷静的答道:“回太后,刚才杜御医来报,说也许有救治皇上的方法,所以臣妾赶了过去商议。”
太后一听,顿时高兴的从懿宗床边站起身来,几走向杜况,说道:“有医治皇儿的方法?杜况快快说与哀家听!”
杜况对自己这法子也拿不准,于是便丑话先说在前头,说道:“回太后,这也不一定有效,但皇上病情日益加重,只能一试才知可否能行。”
太后心急想知:“你说吧!”
杜况急忙从药箱内取出一瓶鲜血,解释道:“这是另一名被昆仑犬咬伤,伤者的血液,这人身体甚为强健,血液也可与皇上的血混和,微臣希望这些血能为皇上解昆仑犬之毒。”
太后则一脸疑惑,不甚理解:“这有解毒之用?”
这时,华妃在一旁说道:“太后,杜御医也未有十足把握,但情况危急,也不妨一试。”
太后微微点头,说道:“说的也是…杜况,你要怎样为皇上解毒?”
杜况看了太后一眼,然后说道:“微臣要把皇上被昆仑犬咬伤的伤疤以刀割开,再把这瓶血倒在伤口之上….”
话还没说完,太后神色大异,惊道:“怎么?皇上的伤口,才刚刚愈合,你竟要用刀把它重新割开,不行!万一这方法无效,皇上岂不是要多受一重痛苦。”
杜况一时不知改如何是好时,华妃却不发一言,撩开衣袖,直接上前取过小刀,走到懿宗身边,撕开他的裤子,将他腿上的伤疤割去,毒血流了出来。
潘妈妈一惊,大声问道:“华妃娘娘,你干什么…”
太后闻声看过来,只见懿宗伤之处已血肉模糊,顿时心中一疼,怒责道:“华妃,你好大胆!”
华妃依然冷静,目光直视太后,四目相对:“太后,你要责怪臣妾也请先让杜太医先为皇上上药。杜太医,快把那瓶鲜血倒在皇上伤口之上。”
“是!”
说完,杜况马上把小瓶鲜血为懿宗敷上。
太后寒着脸说:“华妃,皇上伤势如有加重,你难辞其咎!”
“到时臣妾愿受太后惩处!”
杜况见太后这样震怒,暗为华妃担心,也为这疗法有没有效用而内心忐忑不安。
几个时辰后,天色昏暗,皇上寝宫内,众人仍守在床边,太后冰着一张脸,正要对华妃发难时,躺在床的懿宗的手指忽然动了动。
暗自提心吊胆的华妃大喜,叫道:“皇上!皇上!”
懿宗缓缓睁开眼来,迷茫的看向在场众人:“爱妃,太后…”
太后、华妃立时惊喜,连忙团团围住应和。
良久之后。
朝南已把汤药喂给懿宗喝过,朝南把碗移开。
懿宗喝过药汤后,精神不俗,已知是华妃强行割开伤疤上药,自己才能好转,感激的看向华妃:“爱妃,是你救了朕一命,朕要好好报答你。”
华妃抚平衣袖上的皱褶,妩媚大方的微笑说道:“臣妾为皇上做每一件事都是应该的,何需皇上报答。”
太后宽心,但也不想华妃得尽功劳,向懿宗说:“皇上,用同样受昆仑犬所伤的伤者之血来救治皇上,是杜况想出来的方法,要赏的该是杜况。”
懿宗点头,看向杜况:“赏,朕一定赏!”
杜况这时又说道:“谢皇上,但当中还有一人,才是救回皇上的大功臣。”
懿宗面露好奇,问道:“谁?”
“正是同被昆仑犬咬伤的段飞鸿!”
懿宗神色大异:什么?敷在朕伤口上的血是段飞鸿的?
杜况点头:回皇上,正是!
懿宗闻言,心中不快,但也不便表示,故作随意道: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