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燕的泪水将飞鸿的前襟染湿大片后,情绪渐缓,在他的再三追问下,心中不无感动,但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说起呢,理顺了情绪,正要说出时,又想起不久前皇后对自己的警告,她相信皇后必定说到做到,飞鸿到时在朝廷及至整个中原都无立足之地,那她不是饱受良心的折磨和内疚?
风燕念及飞鸿,想到其中厉害关系,压抑住那将要冲口而出的话,退缩了。她不能这么自私,害飞鸿身败名裂,她于心不忍。
飞鸿见她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不禁央求道:“风燕,别再隐瞒了,我知道你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苦衷,求你告诉我吧!”
风燕此时已把外露的情绪收敛藏好,将身体从飞鸿怀中抽出,寒着脸说:“苦衷?对不起,没有!”
飞鸿知道她在说谎,又极力否认,一时气结:“没有?那你说,为什么要把我的断剑留下,为什么要把绝情花藏起来?这一切一切,都证明你仍然对我有感情!”
风燕依然口硬,故作冷淡道:“段侍卫,你别想得太多了,那断剑,我知道是精钢炼成,所以特地把它们留着,也许日后能有用处,我把它们打造成一对短剑,在皇上御前表演舞蹈,不正派上用场吗?至于绝情花,那是用来提醒自己,不要再和你这种不相干的人有任何牵连!”
飞鸿才不会被她轻易蒙骗,摇头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是你的真心话!”
风燕见他固执,又无他法,继续冷语:“你相不相信都可以,刚才你把皇上抱到御医局,为我解困,这点我感激你,但你实在没有必要没完没了,自作多情地追问我苦衷。我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风燕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飞鸿看着她孤清的背影远去,月光照在她身上,多了一重迷离,他幽幽道:“你不愿意说,我拿你没办法,但你听着,我会查清真相,我一定会知道你内心真正的想法!弄清真相之前,我是不会放弃的!”
风燕听着,心中一痛,却不敢回头,一咬牙,沿着清辉浅光,继续前行。
而此刻偌大的御医局内,紧张的气氛重重笼罩着,皇后华妃仍然围站在床边,懿宗仍昏睡床上。
太后则急如锅上蚂蚁,向杜况问道:“不是已经割肉疗伤过了么?为什么皇上这次已昏睡一夜,还没有苏醒,你看该怎么办?”
杜况已尽了最大努力,可目前实在束手无策:“回太后,昆仑犬的狂犬症,微臣也是首次接触,但已按照医书所记载的,把一切可用的药物都用上了,皇上还是突然复发…”
太后听他说来,心中更是担忧,转念之日,又化作愤怒,道:“这事归根究底,都是驸马进献昆仑犬惹下的祸根。来人,传哀家口喻!驸马进献昆仑犬,伤及皇上,令皇上身患重病,危及国家安危!驸马罪不可恕,三日后就地处斩!”
皇后在一旁听得心颤,欲开口为亲弟求情,还未开口就被太后一眼狠厉瞪了回去,不敢再说。
一边的华妃虽觉刑罚太重,但皇帝目前情况危在旦夕,驸马遭受这一切也都是罪有应得,怪不得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