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公务员之二度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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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亲情 (1)

梁木县筹建梁河大桥的工作进展顺利,县城里的一些闲置土地和国有企事业单位的废弃楼舍厂房等,通过市场运作、公开拍卖,获得了一笔不小的收益。动员社会各界为大桥建设捐款的活动也开展得如火如荼。一张张捐款倡议书以县委政府的名义、以老干部的名义、以共产党员及共青团员的名义等遍发全县每个角落,并寄发给所有梁木县的在外知名人士。

倡议书饱含深情地写道:“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家乡总是让人留恋心醉,故乡总是令人梦萦魂牵。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愿,那就是愿家乡更加美丽富饶。这些年来,在全县人民的共同努力下,我们县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可喜的成绩。但放眼全国、环视周边,我们仍然相对滞后,尤其是工业发展、城市建设处在全市乃至全省的下游水平。为顺应民声民意,着眼长远发展,县委、县政府决定建设梁河大桥,以方便两岸人民的生产生活,直接造福于全县百姓,同时极大地拓展县域经济发展空间,推动城市化、工业化和农业产业化大发展、大繁荣。而要早日实现全县人民建桥的百年梦想,一方面要靠县委、县政府挖掘潜力,调动财源,另一方面还需要社会各界人士的共同努力,有钱出钱,有力有力,有智出智……”

倡议发出,应者云集。

第一位捐款者是名个体老板,叫刘兴。他在倡议还没正式发出之前,就和大桥募捐办公室打招呼,愿意捐款10万元以表寸心。募捐办公室的负责人立即将这一喜人讯息向县委书记和县长作了汇报。为鼓励和褒奖民间的这一爱心之举,吴益群委托余非还亲自接见了这位个体老板,代表县委、县政府和全县人民对他表示感谢。

余非后来才知道,这位个体老板刘兴,就是母亲有意介绍他认识的刘思绢的哥哥。接见中,刘兴有句话让余非挺受感动。他说:“我是喝梁河水长大的,是家乡的水土养育了我,现在家乡建设进入了一个关键时期,需要我出一把力了,如果我缩手缩脚就是没有良心。”余非通过办公室的人侧面了解了刘兴的一些情况,得知他的事业做得并不是很大,却能够慷慨捐出10万元,对他的敬意便又增加了一层。

一次在家吃饭时,母亲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提到了刘兴兄妹。说刘思绢和她哥哥一样积极,倡议书在单位刚一贴出,她就带头开始捐款,而且比其他一般干部多,别的干部捐五六百,她捐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工资,一千元。

“她平时的吃穿怎么样,也挺阔绰吧?”余非问母亲。聂美凤说:“平时蛮节俭的,穿着也很朴素,但心地挺好。听说有一次她到居委会办事时,见一个老太婆滑倒在巷子里,是她主动上前扶起来并送回家的,见那老太婆家里缺东少西,还买了一床被子和一瓶食用油送过去。”余非听后,若有所思。“你不信?”聂美凤问。余非笑着摇摇头,说:“我当然相信有好人,善良是人的本性嘛。”聂美凤见儿子心情挺愉快,旧话重提:“要不哪天我再请她到咱家里玩吧。”“随便。”余非拿起勺子喝汤。“那要你有空才行啊。”聂美凤说。余非拿着汤勺的手停在嘴边一动不动,沉吟片刻后,对母亲说:“她知道你想撮合的意思吗?”聂美凤说:“我一直没有和她说过。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在你没看上她之前,我绝对不会向她提起这事。”“哦。”余非不置可否。聂美凤见状,放下开始收拾的碗筷,对儿子说:“这次我请她到家里来,你可别又不回来哦。”

在聂美凤的张罗下,二人终究还是见了面。

刘思绢在他们家吃过晚饭,聊了一阵,便走了。聂美凤送刘思绢出门后,一关上门便急于知道儿子的态度。余非说:“何必这么急,我暂时还不想找。”聂美凤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暂时不想找,那什么时候想找?是有人在等你呢还是你有另外看上的人?”余非摇摇头说:“都不是。”“那就别磨蹭,你反正是要找的。”聂美凤说,“你觉得这刘思绢怎么样?”余非想了想,说:“印象还是不错,大方,明理,长得也挺漂亮,但感觉,感觉……”“感觉什么?”聂美凤忙问。余非笑笑:“一时又说不出来。”聂美凤轻打了一下儿子:“你真是的,是不是硬要找出人家的缺点,却又一时半会找不出来?”“缺点每个人都会有,我只是感觉,感觉……”余非无法作出判断,还是说不出来。聂美凤不想听他说了:“别再感觉感觉的了,还不知人家的意思呢,我该找个机会问问了。”“别,别。”余非阻止母亲,“先别问,我还拿不准。再说,你不问我也知道结果。”聂美凤问:“什么结果?”余非说:“你儿子这么优秀,你想会是什么结果?”聂美凤一笑:“这么有自信啊,那你拿不准什么?”余非没有回答,站起身走了两圈,去自己的房间了。

刘思绢一进他们家的门,就帮着做这做那,还在厨房忙个不停,是平时做惯了还是有意要表现呢?可是她为何要表现呢?余非想,母亲又没有和她说过准备介绍给自己,她有表现的必要吗?那么就是因为他是县长,她是普通干部,二者有着尊卑之分,如果是这样,就大可不必了,毕竟这是私人交往,她是来作客的又不是来拉关系谋提拔的。

还有就是当余非表扬她积极捐款支援大桥建设时,刘思绢的回答固然很好,但略显高调。刘思绢说:“建设梁河大桥是梁木县人民共同的理想、共同的事业,我们每一个人都责无旁贷。”余非当时就觉得这话挺熟悉的,因为自己在会上经常有这样的论调。当然,刘思绢在此讲这话也没什么不对,展现了她顾大局、识大体的思想境界。

总体来看,她肯定是不错的,余非甚至找不到她的缺点。而且从容貌上看,她更是有着强烈的吸引力,她的眼神,她的一笑一颦,都如同吸铁石一样牵动余非胸中那颗男人的心。但余非表面上还是若无其事,因为他的顾虑很多,他不断告诫自己,作为一县之长,每走一步都要慎之又慎,何况这是婚姻大事。

可聂美凤等不得了,她见儿子也认为刘思绢不错,即使想找点毛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便寻个机会向刘思绢问起了她对余非的印象,欲撮合她和儿子的婚事的想法终于暴露无遗。

刘思绢将聂美凤的想法告诉哥哥,刘兴不禁击掌叫好,他们的精心谋划终于迈出了实质性的步伐。刘兴问:“你是怎么回答余县长他娘的?”刘思绢红着脸,说:“你这话怎么听起来像脏话。”刘兴一想,“是哦,他娘的是像脏话,看来你人还没过门,就开始维护他们一家了。”刘思娟低头不语。刘兴又问:“你到底是怎么回答余县长妈妈的?”说着又笑了,“这话听起来也不对劲。绢绢啊,怎么和你未来的婆婆说的?”刘思绢把头一转:“没个正经,你先猜猜。”刘兴说:“肯定说印象不错哦,以图进一步的交往嘛。”

没想到刘思绢却大摇其头。刘兴不解,问妹妹:“我说得不对?不可能吧,你还能说他不好?”这次刘思绢却点了点头,说:“我说余县长这个人有点自大,在自己家里还端着个架子。”刘兴急了:“你怎么能这样说余县长呢。”刘思绢答道:“他的确是有点嘛,我到她家时他翘着个二郎腿,和我说话时还打着官腔,问话也是居高临下。”“人家毕竟是县长嘛,习惯成自然了。”刘兴脸色变得不好看了,“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和他妈妈实说呀,她会认为你对余县长不感兴趣甚至抵触,好事怎么能成呢?”刘思绢并不答话,见哥哥真是着急了,便说:“你等着瞧吧。”刘兴无奈地叹了口气。

过了几天,刘思绢告诉哥哥,聂美凤再次约她去家里玩了,还和余县长聊了很久。“都聊些什么?”刘兴问。刘思绢说:“天马行空,聊家庭聊工作还聊爱情,什么都聊。”刘兴听了很高兴,说:“看来你们对上眼了。”“你这是什么话。”刘思绢瞪了他一眼,“说话最好文明一点啊。”刘兴不好意思地笑笑。“聂阿姨送我出门时,她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刘思绢说。刘兴急问:“什么问题?”刘思绢故意卖关子,不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