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公务员之二度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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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骗局 (1)

《经济观察周刊》记者骆示谷对梁木县只拿20万元做专版表示不满,再次以曝光相威胁。吴益群感到很无奈,有意作出让步,但余非劝住了他,说小鬼难缠,阎王好见,不如让李太华部长去周刊总社协调一下,说不定用不了花这么多冤枉钱。吴益群同意,便委托李太华到北京去跑一趟。

谁知这一去竟牵出一个巨大骗局。原来,骆示谷只是周刊驻该省记者站的临时聘用人员,两个专版加起来周刊只收18万元,而骆示谷却要100万元,并且提供的账号也非周刊总社账号。总社高度重视这一事件,立即派人陪同李太华返回,准备找到骆示谷配合调查此事。

正在宾馆做着发财梦的骆示谷,突然接到钱生成故意掐着喉咙打的电话,说总社已经派人来到了梁木县,正会同当地公安准备去找他,吓得他仓皇出逃。骆示谷一直逃到广州,由于心存怨恨,一咬牙,躲在某个网吧将梁木县化整为零以规避国务院审批的非法征地一事发于天之涯论坛,后经诸多网站转帖,成为了网民关注的一大热点。不过他自己因为发帖暴露了行踪,终被公安机关逮捕。

帖子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后,李太华这个“负面新闻”的扑火队长再次受吴益群、余非的委托,与各有关网站协调,称这一新闻“有悖事实”,混淆视听,影响很坏,请求删帖。各网站由于所转的这篇帖子为个人所发,并非来自正规渠道的新闻稿件,为避免造成负面的社会影响,皆应梁木县委宣传部的请求予以了删除。

可帖子虽然被删除了,麻烦却并没有避免。

这天,梁木县政府办公室突然接到修州市政府办的电话,说省国土资源厅、省监察厅组成联合调查组即将开赴梁木县,对该县城市用地和工业用地情况进行执法检查。梁木县主要领导不禁暗暗叫苦。余非拿起传真过来的名单一看,心里更苦,因为带队的竟是视他为仇敌的沙运海,他的名字前面赫然标注着“省国土资源厅法规监察处处长”的职务。“这小子怎么一下子就当上处长了?”余非一脸的惊愕。

其实沙运海也是刚当上的处长。原处长给调走了,他趁此机会,仍旧用老手段,威逼厅长伍迎军让他接替。伍迎军尽管十分不情愿,无奈有把柄在他手里,只能按他说的去做,通过一番周旋,让他坐上了处长的位置。宣布后,伍迎军把喜滋滋的沙运海叫到办公室,对他说:“做人要凭良心,我把你推向现在这个位置,已经尽了我最大的能力,你今后的前程,只能靠你自己的运气,我再无能为力了。”沙运海知道他担心没完没了的被要挟,便宽他的心说:“我知道伍厅长拼了全力,够了,能当上正处已经心满意足了,我万分感谢你,再不会给你添麻烦了。”“别,别谢。”伍迎军摇着手,“我承受不起,你干好自己的工作,别让我下不来台就行。”“我知道,我知道。”沙运海满心欢喜而去。

至于要当得更高,比如副厅级什么的,沙运海当然不会不想,但要等待时机,而且要寻找其他的机会。虽然厅长握在自己手里,但单凭伍迎军之力,要搞副厅级那确实是不容易办到,所以他现在的满足之说,是发自内心的,毕竟和余非也已是平级,在地位上不再觉得比他矮了。至于将来的发展,沙运海想,那得看发展的形势,想办法再拉到什么人,同时尽快做出点成绩,最好在省里搞出点影响。

就在沙运海新官上任想放几把火时,梁木县非法批地的事浮出了水面。当沙运海在网上看到这条消息时,心情很激动,这可真是瞌睡遇到枕头,找都不容易一下子找到这样的案子让自己来作文章。尤其让他兴奋的是,这案子来自梁木县,作为县长的余非,可有苦头吃了。

厅长伍迎军本不同意沙运海前往,因为他和修州市的领导交往甚好,尤其是市委书记钟学林。可没想到的是,在与钟学林通话中,他并不反对到梁木县调查,还说支持省厅工作是他应该做的。而这边沙运海又催得紧,伍迎军想,你沙运海新官上任想放火,但也是在我的领导之下,查出了成绩,对上而言,也算我的功劳,因此表示同意。为方便查案,伍迎军请求与监察厅联合下去,得到了省监察厅的支持。两家因此成立了以沙运海为组长,由两家共同派员参加的联合调查组,并迅速定下了行程。

沙运海走之前的那天晚上,还特意在妻子王紫君面前炫耀了一番,说要去梁木县查余非,爽快,真是太爽快了。王紫君不信,说余非有什么让你查的。沙运海见她满不在乎,忍不住打开电脑上网,要调出曝光梁木县的帖子给她看,却一时找不到了。

“别没事找事了。”王紫君忿忿地离开书房。沙运海又搜了几下,还是没找到,便说:“删了,肯定是他们想办法给删了,前几天我亲眼看了的,而且打印了,就放在办公室。”王紫君心里其实已经很乱,她见沙运海那么认真地打开电脑,一心要搜帖子给自己看,可见并非虚言。

尽管帖子没找着,但由于沙运海一心要打开电脑,没像以往一样想着防范王紫君,便直接输入了密码,让她有机会看到了开机过程。王紫君虽没有全部记住那一串开机密码,但前面几个字母还是在脑袋里留下了印象。王紫君一直不明白,丈夫为什么要给电脑设置密码,可既然他要这么做,她也不好去动这台电脑了。

“你不相信我是吗?”沙运海来到客厅,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妻子说。王紫君没有看他,自顾盯着电视,一边回答:“这有什么相信不相信的,不关我的事。”沙运海说:“你不担心余非会出事吗,你还有心情看电视?”王紫君没有理会,继续看她的韩剧。

沙运海觉得无趣,便起身进卧室准备睡觉了。王紫君瞟了卧室一眼,心里方开始收紧。刚才,她是故作镇定,她怎么会不关心余非呢。王紫君正对着电视荧屏胡思乱想的时候,沙运海却突然跑了出来,说:“别看了,我明天要下乡呢,不知哪天回来,现在让我好好做一次。”

沙运海玩完后又拖着王紫君很神气的海说了一通,王紫君无奈,只得应付着,好不容易等他睡下后,才急忙拿着手机躲到阳台上给余非打电话。

当时余非审阅了一大批待查的材料,困乏得很,刚刚睡去。妻子刘思绢不知还在想些什么,没有入睡。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王紫君”三个字,妒火中烧,擅自按下了接听键。

“余非吗?没睡就好,我有事要和你说。”手机那头传来王紫君的声音。刘思绢为避免惊动余非,把被子蒙着自己的头,对着手机不好气地说道:“半夜三更找他什么事,不要脸,余非说你和他都是有家室的人,以后不要再联系了,打电话也不会接。”说着,把手机关了。

王紫君立在阳台上半天没说话,这肯定是余非老婆的声音,听得心里极不痛快。不知这余非是怎么啦,不仅不接自己的电话,还让老婆骂自己一通,这也太过分了吧!想想又不对啊,余非不会是这种人的,他对于自己虽谈不上有多爱,但一直却很关心。是不是余非睡着了或者他有事在外而手机没带在身边,是他老婆擅自接听的?这些可能性都有,可不管怎样,既然他老婆这么反感自己,哪还好意思再拨打他的电话。

王紫君拿着手机既气愤又心焦,毕竟沙运海要去查余非之事,在她看来很重要,如果现在打电话告诉余非,多少让他能有个防范之心,可以连夜做好必要的准备工作。想到这,王紫君又忍不住重拨号码。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让刘思绢气愤至极,为避免惊醒余非,赶紧伸出手按下拒绝接听键。不想这时余非醒了,扭过头来问:“是不是我的手机响了?”然后伸出手到床头柜上去摸。刘思绢一面将手机拿到身体的一侧删除刚才的通话记录,一面说:“没有啊,没听到手机响啊。”“可是我的手机在哪呢?”余非迷糊地说。“幸许掉地上了,我来捡。”说着,刘思绢迅速下床来到余非睡的这边,假意蹲身看了一下,然后将手机递给他:“你看,真掉床下了。”余非用手接过,翻看了一下,确实没有电话来,便将手机又放在床头柜上。“把手机关了吧,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事。”刘思绢说。余非摆了摆手,说:“现在是多事之秋,开着吧。”刘思绢担心王紫君再打过来,坚持要关手机,说:“不是还有座机吗,实在有事,他们会打座机的。”“那,好吧。你去看一下座机的话筒有没有放好。”看来余非确实是乏了,眯着眼又睡了。

王紫君隔几分钟后又打了一次,对方却已关机。王紫君只存了余非的手机号,他家里的电话并不知道,所以只好作罢。可让王紫君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她从阳台转身进屋时,一条黑影挡在了面前,一动不动的。“你,你起来干吗?”不知沙运海是什么时候醒来的,还跟着自己到阳台上来了,王紫君有点胆怯地问。“我问你是在干吗?”沙运海反问道。王紫君从他怒气冲冲地口气中感觉到了不妙。“没干吗啦,睡不着,到阳台上透透气。”王紫君故作镇定地回到卧室。

“哈哈哈……哈哈哈……”沙运海连笑几声,过去从她的手中夺过手机往地上一摔,说:“你真是个吃里爬外的主,想向你的老情人通风报信是吗?唉哟哟,真是痴情啊,我都好感动,感动得又要解裤带了……”

“恶心。”王紫君也没有去捡起那已经摔坏的手机,上床蒙着头,让他独自说去。这沙运海哪肯干休,将被子一抽,扔在地上,指着王紫君吼道:“嫌我恶心,我就恶心死你,想救老情人是吗,我偏要整死他。他余非神气这么多年了,也该到他倒霉的时候了,否则,就是老天不开眼。”

王紫君不想听他狂吠,下床跑到客房去睡,可沙运海紧跟其后,逼得她实在没有办法,便也吼道:“你既然都听到我打电话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沙运海两手一摊:“哟嗬,来气啦,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打这个电话毫无价值,因为我是光明正大去查他的,已经通知下去了,恐怕余非那小子弄假材料都忙了一天了,你现在急着报告有用吗?”“有用没用不关你事。”王紫君钻到客房的被子里了。

“不关我的事,好。”沙运海跳上床去,拉开被子,指着王紫君说,“我问你,你是谁的老婆,你不守妇道还嘴硬。”王紫君看着他那可怕的样子,哭了:“我怎么没守妇道,我下了班就回家,几乎不和什么人来往,只想平静地生活,我违背哪条妇道了?”沙运海想想这几年确实是如此,自她母亲去世后,除了上班,她几乎都不出家门,但这并不保证她精神上没有出轨啊,比如今天,她一心要向余非通风报信,这不能说明问题吗。“其他的我不敢说,但你心里没守妇道。”沙运海说着,用手拍拍胸,“这里,这里你始终想着那个余非,这能说对自己的老公忠诚吗?”见王紫君一时没有接上话,沙运海再起怒火:“我说对了吧,你这个臭女人,这几年我让你活得那么安生,你却从来没有真正安分。”说着,开始解王紫君的睡衣。

“你又要干什么?”王紫君用手护着前胸。沙运海边扯她睡衣边说:“我不想让你再活得安生了,我要弄得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王紫君知道他又想干什么了,死活不依。但最终还是拧不过他,让他粗暴地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同时双乳也被他抓伤,浑身火辣辣地疼。当沙运海拔出那物射得她满身满脸之时,她看到了一个渐渐失去理智的披着人皮的禽兽。

“哈哈哈……哈哈哈……”沙运海一阵大笑之后,离开客房回卧室睡去了。王紫君用手擦干眼泪,释放出坚毅的目光。因为她的隐忍,她的委曲求全,在沙运海日益严重的妒忌之心、报复之心的烧烤下,已经变得毫无价值。无论有没有余非,她都要奋起一争了,否则必将被屈辱地折磨致死。但如何抗争呢?离婚显然是最好的选择。可沙运海会同意吗,他那愈来愈变态的心理,必然认为王紫君离开他是为了投向余非的怀抱,说不定他还会有更加过激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