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公务员之二度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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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纠缠 (1)

沙运海正在浮想联翩之际,大门突然有了响动,便迅速坐回客厅的沙发,端起杂志假意翻看起来。吕凝香并不在意,让他继续看手中的杂志,自己则到厨房里忙碌起来。

吕凝香首先开始炖汤,即她拿手的枸杞桂圆猫肉汤。她将买来的猫肉洗净、斩块,放入开水锅中稍煮片刻捞起过冷水;然后将猪肉洗净、切块,甘蔗洗净、切块,枸杞子、桂圆肉分别用清水洗净;最后将全部材料一齐放入炖盅内,加入适量清水和料酒,盖好盅盖,用文火隔水炖。随后做丝瓜洋葱炒鱼片。将丝瓜切片、洋葱切碎、云耳浸开;将丝瓜炒至半熟,铲起隔开水,将晚鱼肉切片,调备味芡;在炒鱼片时放入其余用料,倾下味芡和炒过的丝瓜。第二道菜是红焖鸭掌。将鸭掌浸软,出水,捞起,涂匀老抽,放入沸油内,炸至金黄色时捞起;另在瓦煲中加入清水,放入适量的盐、糖、老抽、味精和陈皮、八角等与鸭掌同煲。最后她还炒了几个青菜,摆在桌上还挺丰盛的。

沙运海等了有一两个小时,闻着菜香早就按捺不住了。待吕凝香宣布开席时,他肚子叫声大躁。“我一看一闻就知道这是顿非常甜美的晚餐。”坐在饭桌上的沙运海说,“姐姐真是了不起。”吕凝香说:“先别忙着夸我,尝了才知道。”然后问:“你喝什么酒,洋酒和白酒都有,还有啤酒。”沙运海望了一眼酒柜中一排排的好酒,说:“还是喝葡萄酒吧。”吕凝香便取了一瓶法国产的葡萄酒。

“唉呀,这菜真好吃。”沙运海夹了一块鸭掌在嘴里,又香又甜,别有风味。心想这吕凝香果然有一手,难怪年纪不轻却魅力不减,伍厅长多年来对她是宠爱有加。“都是家常菜,没什么特别啊。”吕凝香谦虚地说着,然后拿起酒杯祝贺他生日快乐。

沙运海欣然接受,咕咚咕咚便下了肚。“能认你作姐姐,真是三生有幸。”沙运海说着,为吕凝香加满,敬了她一杯。“没想到你认识伍厅长,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再敬你。”沙运海这句话显然是说谎,他正是冲着吕凝香是伍迎军的情妇才拉上这层关系的,但表面却装着一切都不知道。吕凝香只道沙运海不知实情,但交往的真诚却是让她感受到了,因而才亲自下厨为其庆生,酒,当然是一番畅饮。

两人酒量都不太好,却连喝了两瓶多葡萄酒。“没想到这酒也打头啊。”沙运海说。吕凝香点点头:“是哦,你看你脸都通红通红的。”“你也是。”沙运海指着吕凝香的脸说,“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吕凝香的脸更红了。“吕姐,我,我想冒昧地问一句……”沙运海看了看吕凝香,见她没有反对,继续说道:“我想不明白,你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怎么会离婚呢?”

吕凝香夹了一块菜在嘴里,半晌无语。沙运海赶紧致歉,“我,我不该问这个问题。别生气。”吕凝香凄然一笑,“没关系,既然你都认我作姐姐了,有什么不能问的呢。原因很复杂,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我不能生育。”“啊?”这个回答出乎沙运海的意料。他听到的版本是说她丈夫怀疑她有外遇,愤而离婚。

“当然,我老公还怀疑我有外遇。”吕凝香补充道。沙运海一听,果然传言无假,但似乎自己应该表示怀疑才对,便说,“怎么能这样怀疑呢,你老公太不应该了。”吕凝香说:“他的怀疑也并非错误,但是是他逼的。”她猛喝了一杯酒后,告诉沙运海,她的丈夫因为她不能生育,一直冷落她、歧视她,而那个时候,她丈夫的领导伍迎军与他们同在一个单元住,见她屡受欺凌,便出面调解,并主动安慰她,一来二往,两人就有了一些感情……

“可是他有家庭,他能离婚娶你吗?”沙运海问。吕凝香摇摇头:“他一直说要娶我,但一直没有,直到今天。”“难道……”沙运海试着问,“难道到今天你们还保持那种关系?”吕凝香看了看沙运海,没有否认。沙运海说:“那说明你们感情一直很好。”吕凝香叹息一声:“唉,以前觉得是,后来发现,发现……”她没有说下去,因为她后来发现伍迎军另外还有情人,自己不过是他的玩物而已。知道这一点后,吕凝香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只好借用他不断提高的地位和权势,给自己谋些利益。

吕凝香再次给沙运海斟酒,边说:“还是说说你吧,你的事我知道得还不多。再说今天是你生日,你是主角。”沙运海嘴里尽管也冒酒气,但心里并未糊涂,他一方面也要做到如吕凝香一样的坦诚,一方面又要保持自己还算良好的形象,因此大打悲情牌,说他其实是深爱妻子的,可是她因为母亲是高干,条件十分优越,看不起自己农民家庭出身。吕凝香问:“她妈妈既然是市委书记,难怪会如此。可当初为什么又要嫁给你呢?”“当初也许是见我长得不赖,一时冲动吧。”沙运海说,“但骨子里还是嫌贫爱富。不过啊,我也绝不妥协,绝不因为她妈妈是高干就拍马屁,既然看不起我,拉倒。”

两人边吃边喝,边喝边说,身体渐感不支。尤其是吕凝香,头重脚轻,不胜酒力了。“唉呀,我头好痛,要去躺一会。你,你也差不多了,早些回去吧。”吕凝香边说边努力站起来,身体却左右摇晃。沙运海见状,赶紧过来扶她。吕凝香便说:“好,你扶我进房间躺一下吧。”可是到了她的卧室门口,却推不开门。“到我手提包里拿钥匙。”吕凝香说。

沙运海依言找到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提包,里面是皮夹、化妆盒、面巾纸、卫生护垫、小本子之类,当然还有吕凝香所说的钥匙。沙运海取出钥匙,帮吕凝香打开了卧室门,按亮了电灯,然后扶着她向那宽大舒适的软床走去……

“你好好睡一下吧。”沙运海帮吕凝香牵开被子,边扶她上床边说。吕凝香将外衣脱了,倒在床上。沙运海只得帮她脱掉鞋子,并努力将她扶正,盖上被子。沙运海环顾了一下她的房间,原来这就是高官的温柔之乡啊:图案精美的落地窗帘、造型独特的梳妆台、真皮流线形大床,整个房间充满温馨恬静的棕色调……沙运海心想,这绝对是一个能让人做海棠春梦的地方。

见吕凝香似已睡着,沙运海便转身准备离开。不想这时耳畔传来一声:“运海。”声音极其温柔,催人心动,不像是吕凝香平常的口吻。但这里除了他们俩,还会有谁?沙运海转身一看,只见吕凝香正深情地望着自己。

“我,你,你怎么不睡呢,有什么事要交代吗?”沙运海问。吕凝香移了移身子,将后背靠在枕头上,虽不发一言,但面似桃花,眼如电火。只要沙运海不是个木头人,足可体会得到吕凝香叫住自己意味着什么。

沙运海有点不知所措,一时愣住了。当然不是沙运海不解风情,也不是眼前这个半老徐娘年岁比他大,对他毫无吸引力,而是沙运海多少有些顾忌她身后的那个男人——伍厅长。沙运海现在正是在伍迎军厅长的手下吃粮,而且还指望着他在仕途上多多提携,如果连他的女人也上,这不是等于与虎谋皮吗。

可是眼下的局面——一个女人的无声召唤,他能无动于衷吗?当沙运海的目光再次与吕凝香的目光接触时,他妥协了,或者说他也按捺不住了,毕竟吕凝香除了在事业上可资利用外,也称得上是一个魅力女人,一个周身上下散发成熟韵味的女人。既然如此,拒绝她也是不明智,甚至有可能是错误的。

就让我也做一回厅长吧!沙运海想,只要吕凝香不说,自己不说,伍迎军恐怕到死也不会知道,他这个表弟,会在某一天爬上表姐的床。而吕凝香是主动向他示意的,会去说吗?自己则更无说的道理,那么对伍迎军的顾忌,则显得有些多余。甚至沙运海认为,迎合吕凝香的心意,也许能促使她更加卖力的为自己争取更多利益,对自己仕途的帮助会更大。

思想一通,沙运海自然是轻装上阵。

只见他来到吕凝香的身旁,突然俯下身去抱住她,边说:“姐姐,我喜欢你,舍不得丢下你。”吕凝香心里十分受用,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顿时放松了许多,因为他们毕竟是认了姐弟的,这样的“不伦之举”对两个人来说多少有些难堪。但沙运海的一句喜欢,则硬加上了爱情成分,一切便貌似来得自然而然。

不过吕凝香还是用手轻推了他几下,口中“别,别这样”的乱叫,沙运海当然不会理会这样的假象,在他眼里,已如同“要,我要”似的召唤。沙运海一阵热吻,便将吕凝香的声音堵住,取而代之的是激动地喘息。他边吻边用双手由上往下抚摸,在她浑圆的胸部逗留良久后,又向着两腿之间探去。不过这都是隔靴搔痒,因为彼此还穿着衣服。

吻了一阵,抚过一阵后,沙运海抬首再看吕凝香,只见她已如怀春少女般光彩可人,年龄的差异似乎已无迹可寻。两人对视着,互不说话,但又不约而同地开始为对方脱去衣服。当二人赤身以对时,他们迅疾淹没于欲海之中……

风平浪静之后,吕凝香问沙运海:“想不到,我比你大十多岁,你却并不嫌弃。”见沙运海没有立即答话,吕凝香自觉不妙,难道他是曲意承欢,心中其实勉强?便叹道:“都怪这酒,把我们都灌糊涂了,你认我做姐姐,我们不该有这种关系啊。”此时沙运海已想好答辞,他知道吕凝香想听到什么。

沙运海说:“我们本无血缘,这有什么不可呢。”吕凝香说:“可是我毕竟比你大,你不会真的喜欢我的。”沙运海听后大摇其头,连说:“吕姐,你错了,错了,你想听我的心里话吗?”吕凝香点头说:“当然,如果现在我们还不能坦诚以对,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的。

王晓慧的离世,大多数人其实已有心理准备,就连院方也说,她在各种肌肉组织已经衰竭、大脑陷入深度昏迷的情况下,微弱的心跳还能维持一年多,已经是个奇迹。无奈的是,人们无法看到更大的奇迹,王晓慧终究还是死去了。

修州市委为她举行了追悼大会。市委书记钟学林致悼词,省委、省政府等几套班子及省直有关部门、中央驻修单位等送了花圈,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长舒广袖亲自参加追悼大会。作为王晓慧的遗孤,王紫君正式亮相于公开场合,接受众人慰问,见证了母亲的死后哀荣。她的丈夫沙运海也在亲属之列。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面想些什么,是悲?是喜?还是……但可以想象,此时的他心情必定是复杂的,就算王晓慧生前没有在仕途上为他出力,他多有怨恨,但王晓慧的离去多少使他感到大厦倾覆的凉意,毕竟,他确是死者的亲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