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公务员之二度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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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婚礼 (2)

余非记下了母亲的话,在送母亲出门时说,一定会考虑那些下岗工人们的实际情况,但最终的决定,还要等召开相关会议进行研究。聂美凤终于开颜一笑,儿子能重视这事那今晚来的目的也就达到了,遇到老领导也就有个好交代了,不过她也担心结果,因此对着儿子强调:“我很少给你惹事,也反对你徇私枉法,但这次不同,这是为老百姓办事,要认真地去做,大胆地去做。”

母亲出门后,余非送了一段路才回来,此时的刘思绢竟笑吟吟地为他宽衣解带。余非心里感到安慰,因为母亲说话时有点顾忌她在场,多多少少是对她的一点伤害,但刘思绢却没有不开心,确实是难能可贵。

“我觉得妈说得对,下岗工人挺不容易的,想集资建点房应该给予方便。”刘思绢边让余非坐进浴缸边说。余非心说,她耳朵挺尖的啊,在房间里也听得见他们母子的谈话。可余非哪里知道,刘思绢此话其实另有用意。

聂美凤知道刘思绢在丈夫面前极力为自己说话、极力为车灯厂的下岗工人们争取利益后,心里对她曾有的那么一点点芥蒂顿时烟消云散,两人往来较频。这自然让一心求助于聂美凤的原车灯厂老厂长彭晚结,有机会接触到年轻的县长夫人刘思绢。而且听聂美凤说刘思绢也很是关心他们集资建房的大事,彭晚结感激万分,更添信心。

事情后来虽不如料想的顺利,但也算有了重要进展,县政府允许他们在离街道稍远的地方盖集资楼,临街的地还是要留作商业开发之用。那些下岗工人们想想也行,虽然地段比要求的差了些,可毕竟没花什么钱。彭晚结高兴,对大伙说这多亏余县长的照顾,集资楼要为余县长家留一套。

聂美凤自然死活不肯接受,尽管是老伙计们的一份心意,但她不会不知道党纪国法的约束,不会不知道同志情深岂是一套住房可比。彭晚结正为聂美凤的高洁无私感动时,一个年轻人在某天夜里突然造访了他。

“我叫刘兴,这是我的名片。”在彭晚结的家里,他迎来了这位搞建筑的年轻老板。“我认识你。”彭晚结热情地为他倒茶,“建梁河大桥时,你第一个捐款10万块对不?而且你还是余县长的大舅子,余县长结婚时,我看见过你。”“呵呵。”刘兴笑着说:“老厂长记忆力真好。”“老了,有点糊里糊涂了。”彭晚结叹道,“不过,我和聂美凤共事多年,她家的事我还算是比较清楚。”

彭晚结去抽屉找烟,却被刘兴拉住了,说:“甭找,抽我的。”然后递过来一支中华烟。彭晚结尽管接在手里,但还是从抽屉里找出了一包普通烟,“我平时就抽这,你可能抽不惯。”“不会啊。”刘兴主动从里面抽出一支燃上。

客套之后,刘兴说:“听说县里同意车灯厂盖三栋集资楼,这可是件好事情。车灯厂原是全县最大的国有企业,下岗工人最多,县政府这一举动体现了对下岗工人生活的关心关爱。那么,我这个搞建筑的呢,自然愿意贡献一份力量,把这一好事做好。”刘兴的用意是显而易见的,其实他没有开口,彭晚结就知道其意图了。这几天,好几拔闻风而动的建筑商、开发商先后找过彭晚结,要求承接集资楼建设工程,幸好还没有松口,要不现在县长夫人的哥哥来找,岂能让他空手而回?

彭晚结做了十几年的车灯厂长,企业倒闭后是留守机构负责人,这次集资建房,他理所当然地全权负责。因此,他一时成了建筑老板们眼前的“红人”。但再怎么“红”,面对刘兴的登门,他再也不好推辞搪塞了。彭晚结想,余县长关照这么大,少不了他母亲聂美凤和妻子刘思绢的力争,可他们什么好处都没要,自己总是于心不安的,现在刘思绢的哥哥来承接建筑工程,不正好借此表示感谢之意吗。也许,这正是他们接受谢意的最好方式呢。

“彭厂长,虽然咱们是朋友,但该我做到的,我不会比别人做得差。”刘兴见彭晚结没有吱声,暗示道。彭晚结当然明白他的话,赶紧摇手说:“刘老弟哪里话,你来帮我们的忙,我们是求之不得的。再说,余县长对我们多么大的关照啊,我们能不记在心里吗。不过……”彭晚结似乎也有难处,“不过三栋楼全麻烦你又怕让你太过操劳了,我们于心不忍啊。”刘兴说:“两栋也行啊,我们做得来的。”彭晚结一听,能留下一栋平衡其他的关系,他也就放心了,因此对刘兴承接两栋集资楼的要求,当即表示会争取办到。

刘兴很早就从妹妹那里得到了消息,但他没有急于来找彭晚结,而是等到事情最终落实,妹妹“施恩于人”的一番运作“奏效”,在彭晚结最心存感念之时出现,则事情必然成功。这虽然不是什么很大的工程,但对于刘兴这个实力还不算强的建筑老板来说,却还是很有做头的。96户人家参与集资建房,就算拿下三分之二,也有64户,平均若5万元的造价,则工程投资达300多万元。有了这笔业务的积累,参与新城区的开发就有了更厚实一点的底子。

所以这笔业务谈成后,刘兴特别邀请妹妹在某酒店单独吃一顿饭。刘思绢见只有他们两个,觉得哥哥见外了,说:“两兄妹吃饭,到家里就行,何必破费呢?”刘兴帮妹妹斟酒,说:“我可不能怠慢你哦,你虽然是我妹妹,但也是县长夫人哩。”刘思绢笑骂他,二人说笑了一阵。

“车灯厂的那笔业务,若不是你的面子,肯定没有这么顺利。”刘兴对妹妹说,“所以你要特别珍惜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余县长不是想接他的私生女儿一起住吗,你要赶紧去,主动地去。”说到这里,刘思绢还是掩藏不住内心的委屈:“一想到要面对他一个十岁的女儿,我这心里就,就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刘兴劝道:“所谓有得有失,相比我们已经得到的和将要得到的,这点委屈不算什么,毕竟他过去的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嘛,不可能存在情感上的纠缠了。其实即使没有私生女儿一事,以余非的本钱,将来也难保不搞个小秘或者情妇什么的,你难过也没用。我觉得,他有私生女儿不仅不是坏事,而且是好事。”刘思绢说:“这话你说过头了吧,怎么会是好事?”

刘兴将酒杯举了举,示意妹妹喝下斟满的酒,边说:“你想啊,余非他有一个私生女儿,从内心里对你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愧疚之心,所以再找外遇的可能性相对要低,对老婆好的几率相对要高,这难道不是好事吗。”刘思绢听了,没有反驳,看来她也认可哥哥的话。因为余非娶她之后,虽然在家的时间短,但待她还是不错的。

刘思绢回去后,果然主动向余非提出,要早些将他和叶仙儿的女儿叶欢接过来。余非听了甚是感动,他结婚之前虽然对刘思绢提过,现在正要开口说起此事时,没想到妻子主动提出来了,看来自己真没选错人啊。

和刘思绢兄妹的精明相比,一直企图攀附权贵的沙运海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认省国土资源厅厅长伍迎军的情妇吕凝香作表姐后,终于寻得机会接近厅长并初受其惠。当然他付出了半年多的对吕凝香的曲意讨好,使这个“表姐”感其赤诚,终于在某一天主动提出帮他引荐伍厅长,以改变他在新丰街办的窘况。

那天,吕凝香与伍迎军在床上一番云雨之后,趁厅长高兴,向他说起了在新丰街办上班的沙运海。吕凝香说沙运海是她母亲的一个外甥,前些年通过公务员考试成为一名公务员,做人做事都不错,但由于没有背景,一直提不起来。伍迎军问:“以前怎么没听说你有个表弟在新丰街办工作?”吕凝香说:“我好几个亲戚的事都麻烦过你,这心里怪难为情的,所以能不惊动你的当然不随便惊动你了。”伍迎军一笑,接过吕凝香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后放在茶几上,说:“看来这个又是不得不惊动我的了,呵呵。”吕凝香坐其身旁,边给他捶背边说:“是啊,我见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公务员,只混了个办公室副主任,觉得挺不公平,因为和他差不多条件的干部都提拔进街道班子了。”伍迎军说:“官场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呢,升迁荣辱凭的是什么呢,才干?关系?机遇?运气?还是领导个人的好恶?我看,这些都有。”吕凝香靠着伍迎军的肩说:“这些个我似懂非懂,总之这个表弟以后就交给你了。”伍迎军抚着她的秀发,不置可否。只听吕凝香又说:“在我小的时候,他妈妈对我挺好的,后来的关系一直也不错,我记着他们的情呢。”

“我们厅里目前是想进几个年轻人,如果你表弟肯离开新丰街办,我可以考虑把他调到厅里来。”半晌,伍迎军说,“不过,我得先见见你这个表弟才行。”吕凝香哪还有二话,能调到国土资源厅去,沙运海发展的平台更大了,他哪能不愿意呢,当即回答说:“好,我改天让你见见他,当面考察考察。”

沙运海资质本不差,何况在官场也摔打了好些年,所以和伍厅长的会面尽管有些紧张,但还算是应对得当。过了一段时间,经伍迎军出面协调,沙运海终于从新丰街办调进了省国土资源厅工作。虽然没有担任任何职务,但沙运海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既然伍厅长肯把自己要来,只要好好表现,他日必获重用。当然,这也有赖于吕凝香的后台努力,因此感恩戴德的沙运海待“表姐”更是逢迎有加亲近非常。

这天,沙运海花1500多元买了一瓶高档润肤霜送到吕凝香家里来。当时是下午三点多,吕凝香午睡刚醒,洗涮一番后,正打开门准备去酒楼走走,一看“表弟”来了,便只好将他先让进屋里。

“姐,我在商场听服务员说这玩意是韩国产的,明星们都用,便给你带了一瓶过来。”沙运海来到客厅,一坐在沙发上,便将刚买的高档润肤霜呈上。吕凝香用责备的口吻说道:“你这是干啥呢,我说过多次了,别再乱花钱了。”一边说,一边还是接过了他说的韩国货。见沙运海一脸尴尬的样子,只好说:“这次就算了,以后可注意了,有钱先存起来,别赚一个用一个。”

吕凝香问了一些他在国土资源厅上班的情况,听说一切还顺利,也就准备起身去酒楼。见沙运海似乎还有话要说,吞吞吐吐的又咽了回去,便问道:“运海啊,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想跟我说?”“是,是这样的。”沙运海终于开了口,“今天是我三十岁的生日,只想着跑来见见姐姐,却不知如何过这生日。”吕凝香一愣,站起来的身子又坐下了,说:“今儿你生日啊,怎么不和家里人一起庆祝庆祝,反倒跑我这儿来了,还给我买礼物?”沙运海叹息了一声:“唉,家里人不在一块,再说我也不想费这个神。”

“那你老婆呢,她不陪你过生日吗?”吕凝香略略知道一些他和王紫君的矛盾,便问沙运海。但至于矛盾的真正来由,沙运海没有详细告诉她,只说王紫君嫌他农民家庭出身,两人关系很僵。

沙运海摇摇头说:“还是别提她吧,如果姐姐没有其他的事,我想和姐姐一起过这个三十岁生日。”吕凝香说:“那好吧,我来帮你庆祝,是到我酒楼去还是到什么地方?”沙运海说:“随便吧,形式不重要,我们一起聊聊天就行。”吕凝香想了想,问道:“如果你不图那排场,要不就在我这儿吃晚饭吧,我亲自帮你炒几个菜为你庆生,你看如何?”“好。”沙运海说,“我还没吃过姐姐亲手做的菜呢,没想到今天有这个福气。”吕凝香笑着说:“今天是你三十生日啊,意义不同一般,我能不重视吗。”

说定后,吕凝香取了几本杂志给沙运海,让他在客厅坐,自己关好卧室门后,便到附近超市去买菜和酒。

吕凝香出门后,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沙运海不停地环顾四周,心里想着这位高官情妇究竟是怎么生活的,伍厅长一般隔多久来一次,他们真的有爱情吗,为什么至今没有孩子呢?凝香酒楼的后台老板是伍迎军,吕凝香帮着料理料理,他们到底是怎么分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