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到他眼底的杀意,慕容烈皱着眉头,有些迟疑。
“烈,三年前真不该一时心软放了他。"慕容泓追悔着望了望慕容烈,可是,当时那样的情景让他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慕容傲身负箭伤却爬着要保护林果儿的场景,震撼了他,也为了稳住林果儿,他没有对慕容傲赶尽杀绝。没想到却给自己带来后患。
“皇上何以断定就是他?”慕容烈犹疑的望着他,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椅子的扶手,其实,他心底也有这样的怀疑,只是不愿相信罢了,他宁愿相信果儿口中所说,他失忆了,和琴萱在某个地方幸福快乐的生活着。
“哼,慕容傲,朕的亲皇叔,”慕容泓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浅笑,“这种狠绝的手法除了他,还会有谁?”
抬眼望了望慕容烈,将手上的竹篾放到了桌子上,缓缓开口,“他是个纯粹的人,爱会爱的彻底,恨也会恨的彻底,所以他杀人从不留活口,一杀便是满门,只为他心中那个荒唐的理由:不让活着的人痛苦。”
“近来军中各部俨然有新的面孔,上个月水里坡上的尸体,经确认是袁校尉的,虽然面貌破坏严重,可是他身上却有一处明显的特征。”慕容烈幽幽说着,袁校尉的死让他很痛惜,这个跟了他十多年的将士,却死的不明不白,到了连个身份都没有。
“哦?那军中那位…”慕容泓吃惊的瞪着慕容烈,几天前,他去军中还见到了他,难道?
“哼。”慕容烈冷笑一声,眸里冷光一闪,用力开启薄唇,“他是假的,他以为易容成了袁校尉的样子,我就认不出了吗?”
“可,可是,他的声音动作,甚至举止神态,朕都看不出一丝破绽。”慕容泓吃惊的说着,眼里担忧更深,如果说一个袁校尉可以暗中换掉,那么其他人?他底下的将士,他将何以区分真假?
“那就是袁校尉的左手拇指与食指之间的位置,里面长了小小的瘤子,肉眼看不出来,确是多年隐疾,而且那里的有一块厚厚的老茧,是他平时痛的时候,就用手指掐的,平常,大拇指也都微微的向外翘起一点,这还是当年无意中问起的。可是,那日,我陪皇上去军中查看,袁校尉端了一杯茶给我,那个手指却是暗暗向里的。我便多加了个心思,留意了一下他,这才发现,他发丝与面皮之间的皮肤要比别处白了许多,这显然是易容而得。”慕容烈低低的说着,眉头皱的很紧,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暗中派着心腹在军中查看此类假人,已经罗列出一个名册出来。
“简直胆大包天,烈,怕是军中如此之人不在少数。”慕容泓心底一阵吃紧,近一年来,他心中总是隐隐的有种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一块大石头,一直压的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是的,目前,他们并未有过多动作,我们也只能将计就计,看他们下一步动作是什么?”慕容烈把名册拿出来,递给慕容泓看,只见慕容泓的脸色一片惨白。
“皇上,如今这份名册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袁校尉的事,我也做无名尸处理过了,暂时还不要先打草惊蛇的好。”慕容烈神色凝重,“如果是他,不怕他不会露面,三个月前的李大人家被灭门,随后,军中便多了人,这次王尚书家的事,怕是他们想故意扰乱我们的视线。”
“不错,不管幕后黑手是不是他,咱们都要沉着应战。”慕容泓恨恨的道。
“当下,王尚书的事就先交给你处理了,三天后,天麟国的三皇子要来,一定要做好安全工作。”
“嗯。”慕容烈应着,心底暗潮汹涌,隐隐希望不是他。
-----------小妾不好惹-----------
回到家中,只见林果儿带着慕容念正在乖巧的画着画,地上铺了很多张白纸,他们就那样趴在地上,在这张白纸上画好了,又去另一张上画去。
“爹…”还是慕容念眼尖,一抬头,便望见了略显疲倦的慕容烈,爬起身来,高高兴兴的朝他怀里奔去。
林果儿也笑着站起身来,这几日连绵阴雨,外面湿漉漉的,无事可做,她就和儿子比赛画画来玩了。
慕容烈一把抱起了慕容念,亲了亲他花猫似的小脸,笑着走进了屋子。
“烈,你看看,这些画,哪一幅最好?”林果儿也赶紧着上前拉住慕容烈道,娇小的脸颊上也沾满了各色水彩,却也透着鲜活的生气。
“爹,你看看,可不许偏心哦,娘,不许你对爹使眼色。”慕容念在他怀里嫩嫩的说着,一双小手板过了慕容烈的脸,害怕他与林果儿暗地串通。
“谁使眼色了?哼。”林果儿不服,当下就把慕容念从他的怀里拉了下来。
“呵呵。”慕容烈轻笑着,指着一幅画着白猫的画卷,说道,“这幅最好。”
耶…慕容念兴奋的跑到那白猫的画卷旁,兴奋的跳着笑着。
“为什么?”林果儿不服的皱着鼻子,眼巴巴的望着慕容烈。
哈哈哈,慕容烈爽朗一笑,继而轻轻的捏了下她的脸颊,那里粉粉嫩嫩的,真好。
“切,不帮我,不理你了。”林果儿佯装生气,柳眉一扬,便拿着画笔要重新作画。
“果儿。”慕容烈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在她耳边干涩地低语。
“呃?怎么了?”林果儿立刻觉得不对劲,回眸望着他的眼睛,定定地问着。
“他,他?真的失忆了吗?”不想提他的名字,慕容烈嘴里有些酸涩的问道,喉咙干干的,他用力咽了口口水,双手搂着她的肩,眼睛深邃的望着她,他想确认她对自己说的是真话。
“呃?你?不信我?”林果儿双眸颤动,手里的画笔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