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女子柔媚的声音让人男人用力咽了咽口水,“窗户还没关呢?”,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柔柔的指向正开着的窗户。
屋子里一切都能从这扇窗户里望见,昏黄的烛火热烈的闪烁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正抱着怀里的女子,慢慢地向床边走去,一边还不住的用长满胡须的脸去蹭着女子姣好的肌肤,惹的女子咯咯咯的笑着。
“嘿嘿,没关就没关,老爷在这里怕什么?还怕有人偷看不成?”男子倒是很轻柔的将女子放到了床上,随后很粗鲁的褪去了自己的衣服,只留一件黑色的短裤,肥嘟嘟的肚皮撑的裤子快要掉下来似的,他用手抹了一下脸,咂着嘴便向床上扑去,女子身子向后一躲,咯咯咯的笑着,突然,一股莫名的寒意让她心惊的望着窗外。
“快来吧,小美人。”男人迫不及待的压向她。
“老,老爷…”女子用力推开他,眼神有些恐惧望着男人,幽幽的道,“老爷,好像外面有人,我总感觉有双冰冷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女子说着,便将身子缩进了被子里,眼睛怕怕的盯着窗外,男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依旧是一片茫茫雨夜。
夜,又是一个飘雨的暗夜,这联排的屋子隐在深沉的暗夜里,安静得像死去一般。
一处最高的屋顶,隐约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手里撑着一把伞,冷漠的望着这一切。只是,偶尔吹来的冷风让她手里的伞微微动了一下。
雨还在落着,小了一些,却并没有停下。雨丝很细,很绵,悄悄无声地飘落着,像雾似的雨,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
黑色身影缓缓的放下手里的伞,任细小的雨丝浸湿她的发丝,她昂起头,用力深吸那雨夜寒冷的气息,其实,她穿的不是黑色的衣服,是绿色的,水绿色的,细雨很快便将她身上的衣衫湿透,紧紧的裹在了她的身上。
突然,望着手里这把紫色的伞,云姬嘴角漾起一抹笑意,黑夜遮住了她娇美的面目,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只见她随手抽出一根伞骨,长长的竹篾在她手里弯了弯,灵活如蛇。
呼呼…屋子里的喘息声绵延不断,在这潺潺的细雨里,听来暧昧至极。
啊…突然,女子一声低低地惊呼,双手紧紧的抱住男人的肩膀,一双眼睛惊恐的望着窗户这里。
男子不耐烦地也跟着望过去,白白的身子瞬间僵在了那里,浑浊充血的眼睛里满是惊惧。
木制的窗户边上,正站在一个湿漉漉的身影,黑色的发尽数散开,一缕缕的贴在她的脸上,女子神情诡异冷谲,比这森林的夜还要寒上三分。
“你?你是什么人?”男子从她身上下来,大着胆子披上了衣服,声音有些颤抖的问。
云姬面上淡淡的,只是那双寒意森森的眼眸却现出了笑,红色,她爱的红色很快就会出现了吧?这个寂静的夜,很快就不那么寂寞了。
眸光一敛,也不回男人的话,手里长长的竹篾便直直有力的飞了出去。
啊…一声长长的女声凄厉的划破暗寂的夜空。
床上女子似傻了般,眼神惊惧且呆滞的望着男人,只见他就那样僵硬在了那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惧与不可思议,然却没有一丝光彩,喉间插着一根细细长长的竹篾,那细小的创口处正缓缓的渗出红的发黑的血丝。
夜,一如既往的神秘安静着,只是,偶尔能有几声凄厉的声音划破长空,给这个雨夜带来一分凄冷和诡异。
偌大的尚书府里,只见一湿漉漉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于不同的屋子内,手里的竹篾短了几寸,却光洁了许多,红,那艳丽的红色让她的双眸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雨好似更大了,房顶上,街道上,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宛如缥缈的白纱。这时一阵风猛刮过来,那白纱袅袅地飘去,雨点斜打在街面的积水上,激起朵朵水花。
哈哈哈哈…云姬放肆的笑着,这条孤寂的街道上,只有她一人痛快的旋舞着,她脱下了身上的衣衫,拎在手里,仔细的偏着头瞧了瞧,嘴角的笑容更深。
这是她唯一的一件绿色衣衫,她不喜欢绿色,自从见过他彻夜只看着那幅画像中的绿衣女子之后,她便恨透了绿色,可是,他喜欢,所以,只要他喜欢,那么,她想,她也至少得有那么一件绿色的衣服。
哈哈哈,现在,这唯一的一件绿色衣服也被红色浸透了,还带着浓浓的鲜血
的腥甜的味道。这才是她的,唯一属于她的东西。
悠长的街道,一抹孤独的身影踉跄着消失在雨夜的尽头,徒留一声声放肆却凄厉的笑。
--------------小妾不好惹---------
一大早,慕容烈便赶到宫中。御书房内,慕容泓正一脸阴沉的坐在一张金色龙椅上,一手托腮,另一只手狠狠的抓着那支细长的竹篾,那上面的血痕犹在,几处竹丝翻过,隐隐约约能看到沾骨带肉的腥味,嘴角冷硬的抽动着,一双眼睛射出冷冷的寒气,能在一夜之间灭了王尚书的门,只是凭借这一根一米来长的细细竹篾?
“皇上。”慕容烈看着他手上的竹篾,心底很快明了,这已经是近三个月来第二场灭门惨案,被灭门的皆是本朝官员,杀人者应该是个顶级杀手,做案快准狠,不留一丝活口,一招毙命,不拖泥带水,所用凶器皆是随性而为。
“是他。”慕容泓冷冷的说着,眼睛还是紧紧的望着手里的竹篾,寒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