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大师档案
全名亚瑟·叔本华
Authur Schopenhauer
国别德国
生卒年1788年—1860年
出生地但泽(即今天波兰的格但斯克)
思想大师简介
亚瑟·叔本华(Authur Schopenhauer1788—1860)是19世纪上半期活动的德国哲学家。唯意志主义和现代悲观主义创始人。被称为“悲观主义哲学家”。1788年2月22日生于但泽(即今天波兰的格但斯克),父亲是一个大银行家,母亲是一个颇有才气的女作家。由于父母的性格不合,所以时常借着娱乐活动来减少相互间的磨擦,旅行就更是他们的家常便饭。就这样,叔本华从小不得不时常随着父母四处出游。据说他的父亲相貌长得令人不敢恭维,且脾气也很暴躁,而他的母亲则聪明美丽,且富文学才华,外国语也说得很流利。叔本华自己也曾说过:“我的性格遗传自父亲,而我的智慧则遗传自母亲。”这大概正是他自己特色的写照,如果确定是这样的话,那么,叔本华在先天就已经播下了“怪癖”和“天才”的种子了。
叔本华8岁那年,随父母游历,途经法国,在巴黎近郊滞留了一段时间,其父为了儿子能彻底学会法文,便把他托付给一位商业上的朋友,自己则携妻返回到汉堡。叔本华在此处生活、学习了差不多两年。据他自己称,这是他一生中最最愉快、最值得回忆的一段欢乐时光。之后,他回到了汉堡的父母身边,并在父亲的刻意安排下,进入到一所商业学校读书,以便将来能继承父业。由于叔本华的父亲是商界名流,母亲又与文艺界人士素有往来,所以他家中常有名人雅士来往。也许就是因为这种环境,使得叔本华开始嫌恶商业生活的庸俗和那种市俗味道,放弃了作商人的打算。心里从此便埋下了做学问的种子,就连学校里的老师,也从这位小小年纪的人的身上发现出他的哲学天才来。于是,叔本华的父亲坚信文人多穷的观念,坚持不让其独子弃商从文。直到1804年秋,他的父亲去世后。叔本华才在其母亲的应允下,脱离开囚役般的从商生活,真正踏上了学术研究之路。
1809年赴哥丁根大学学医,第二年改学哲学,成了柏拉图的崇拜者。1811年他到柏林听费希特和施莱尔马赫的讲课。1813年他以《充足理由律的四重根》的论文获得耶拿大学哲学博士学位。后来先后居留魏玛、德累斯顿,研究印度哲学和佛学。1820年任柏林大学哲学讲师。当时德国各大学的哲学讲坛大都被以黑格尔为代表的理性派哲学家所把持。而叔本华是最早起来反对黑格尔的哲学家。他是黑格尔绝对唯心主义的反对者同时是新的“生命”哲学的先驱者。对人间的苦难甚为敏感,因而他的人生观带有强烈的悲观主义倾向。致力于哲学家柏拉图和康德著作的研究、蔑视费希特、谢林和黑格尔。他特地选择与黑格尔授课时间相同的时间开课,以示向黑格尔的权威地位挑战。然而,叔本华的哲学命运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在其代表作《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出版之后,并没有引起他所预想的轰动,一年半的时间内只卖出去了140本书,其余的都报废了,这使得他心灰意冷,非常伤心,于是他变本加厉地攻击他的哲学对手黑格尔、费希特和谢林。但又遭到惨败——只有3人听他的课。这样他在柏林大学任教24学期,开课时间不到1学期。1831年,叔本华因避瘟疫离开柏林(黑格尔在瘟疫中去世了)去莱因河畔的法兰克福等地。他于1833年定居法兰克福,并于1860年逝世于此。他的一生并不得志,在去世前几年获得声誉以前,一直过着隐居生活。
叔本华除了本行哲学之外,还兼习医学、物理学、植物学、天文学、气象学、生理学、法律学、数学、历史、音乐等诸多学术领域,而且行行都有其独到的见解,且行行他都能以一丝不苟的态度去对待,都能现出他独特的个性来。正如叔本华本人所说:“人类的问题不能单独研究,一定要和世界的关系连带着研究,要把小宇宙与大宇宙联系起来看待。”
1831年8月的一场鼠疫迫使叔本华逃离了柏林,这一沉寂便是20个春秋,直到1851年,人们在读到他的最后一部著作《附录和补充》时,才恍然大悟,认为叔本华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于是,叔本华的形象在他们的心目中一下子高大起来,叔本华热一下子便席卷了全德的中产阶层。可是,这时候的叔本华已是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了。1860年9月21日,他起床洗完冷水浴之后,像往常一样独自坐着吃早餐,一切都是好好的,一小时之后,当佣人再次进来时,发现他已经倚靠在沙发的一角,永远睡着了。他一生未婚,没有子女,以狗为伴。
经典著作
1818年叔本华发表了《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从而奠定了他的哲学体系。他为这部悲观主义巨著做出了最乐观的预言:“这部书不是为了转瞬即逝的年代而是为了全人类而写的,今后会成为其他上百本书的源泉和根据。”叔本华的伦理学方面的著作是《伦理学的两个基本问题》,这是丹麦皇家科学院悬奖征求一篇讨论道德渊源或基础的论文时,叔本华参加所写的论文,可是,虽然提出论文的只有他一个,却没有被丹麦皇家科学院接受,所以,在1841年,叔本华便以现在的这个题目将它们出版。他的这种伦理学,是叔本华的主观因素,同时也是决定性的因素:这种伦理学可能引起的问题要比它所解决的问题更加多些。《人生的智慧》是叔本华写于1850年的晚期著作,正是这部著作使叔本华成为享誉世界的哲学家。在这本书中,他以“优雅的文体”,“格言式的笔触”,从世俗、实用的角度探讨了真正的幸福人生应遵循的原则。叔本华从理性出发,谈了“如何尽量幸福、愉快地度过一生”。1851年,人们在读到他的最后一部著作《附录和补充》时,才恍然大悟,认为叔本华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于是,叔本华的形象在他们的心目中一下子高大起来,叔本华热一下子便席卷了全德的中产阶层。
内容精要
《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分为四册,其中包括:认识论、自然哲学、美学和伦理学。这部书标志着叔本华思想发展的顶点。尽管他因受到同代人的冷遇而感到失望,但他坚信真理的最后胜利。他认为这部书非常重要,甚至于说其中有些段落是圣灵口授给他的。使他万分屈辱的是,这书完全没引起人的注意。1844年他促使出版社出了个第二版。
他认为,“真理是可以等到的,因为它长久存在”。经过了19年的“无声的愤慨”之后,他在1836年发表了短篇论文《论自然界中的意志》。叔本华这篇文章灵巧地运用了迅速发展的自然科学中的疑问和发现来维护他关于意志的学说。在前言中他公开地对“骗子”黑格尔及其帮派予以沉重的抨击。然而直到1853年之后,叔本华的哲学才为世界所重视。
“世界是我的表象”,这是普遍真理“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这句话,既是叔本华主要哲学著作的书名,又是他的全部哲学观点的出发点。世界是我的表象,这是一个真理,是对于任何生活着和认识着的生物都有效的真理。叔本华认为,我们周围的世界是一个表象世界,这是无需论证的。我们看到的太阳、山川河流,并不是事物本身,它们的存在不过是因为它们作为我的感觉而形成的表象。表象世界就是现象世界,也就是说这世界的存在完全只是就它对一个其他事物的,一个进行“表象着”的关系来说的。这个进行表象者就是人自己。掌握这一事实,乃是迈向哲学智慧的第一步。贝克莱是断然把这一真理说出来的第一人。
世界上的一切,是“主体——客体”的结构,一半是事物本身给予我们的感觉材料,一半是主体的先天认识形式。世界的一切都具有以主体为条件、并为主体而存在的性质。那认识一切而不为任何事物所认识的,就是主体。因此主体就是这世界的支柱,是一切现象、一切客体一贯的、经常作为前提的条件;原来凡是存在着的,就只是对于主体的存在。因此,作为表象的世界,有着本质的、必然的、不可分的两部分:一半是客体,另一半是主体。客体的形式空间与时间、因果性,是先验地在我们意识中的。这是康德的主要功绩,我现在进一步主张,根据律就是我们先天意识着的,客体所具一切形式的共同表述;因此我们纯粹先天知道的一切并不是别的,而正是这一定律的内容。由此产生的结果是:我们所有一切先天明确的“认识”实际上都已在这一定律中说尽了。根据律是解释一切的原则,解释一个事物意味着把它的存在或关系归因于某种形态的根据律。根据律可分四种形态:(1)存在的根据律;(2)变化的根据律;(3)行为的根据律;(4)认识的根据律。外在和内在的感性,即空间和时间形式中的感知属于第一根据律;知性和因果属于第二根据律;自我意识与动机属于第三根据律理性、认识的根据与逻辑属于第四根据律。
在根据律的支配之下作为表象的世界恰如印度上古智者的话所描述的那样:“这是摩耶,是欺骗(之神)的纱幔,蒙蔽着凡人的眼睛而使他们看见这样一个世界,既不能说它存在,也不能说它不存在;因为它像梦一样”。我们都在做梦,难道我们整个人生不也是一个梦吗?——或更确切地说:在梦与真实之间,在幻象与实在客体之间是否有一可靠的区分的标准?莎士比亚说:我们渺小的一生,睡一大觉就圆满了。而我认为人生与梦都是同一本书的页子,依次联贯阅读就叫做现实生活。或者干脆地说:人生是一场大梦。
那种认为有一种离开表象的实在,即所谓的“自在之物”,这是梦呓中的怪物;而承认这种怪物就会是哲学里引人误入迷途的鬼火。假定一种自在的客体,不依赖于主体:那是一种完全不可想象的东西;因为客体在作为客体时,就已经是以主体为前提了,因而总是主体的表象。所以整个客体的世界是表象,不可移易的是表象,所以它自始自终永远以主体为条件。只有那由于理性的误钻牛角尖以致怪癖成性的心灵,才会想到要为它的实在性而争论。
(一)世界作为意志的客体化。
“世界是我的表象”只是半个真理,完整的真理是世界还是意志。表象的世界是“现象”的世界,在它之外还有一个世界即作为“自在之物”的意志。意志是这世界的内在本质,意志无处不在的:人有意志,动物有意志,植物也有意志。而意志的可见性,其表现(客体化)就是人的身体的活动,就是事物的运动,例如,人的牙齿、食道、肠的蠕动就是客体化的饥饿,生殖器就是客体化的性欲;其他象植物的成长,结晶体的形成,磁针指北,石头落地,地球被太阳吸引,也是意志的表现。或者说是意志的客体化。
万物皆有意志,意志离开观察者被观察物本身是不存在的。心理的、非生物的、非理性的“自我”是一种盲目的求生存的欲望冲动,即“生存意志”。这种求生存的意志就是“自我”的本质而意志在万物中则始终是完整的,不能说石头里面是意志的一小部分,人里面是意志的大部分。但意志的可见性,意志客体化的程度则有高低大小之分,可以分为无数的级别,这些级别有如最微弱的晨曦或薄暮和最强烈的目光之间的无限级别,有如最高声音和最微弱的尾声之间的无限级别。
意志客体化的这些级别不是别的,正就是柏拉图的那些理念。理念只是自在之物的直接的,因而也是恰如其分的客体性。康德与柏拉图是西方两位最伟大的哲人,而自在之物与理念是他们的两个晦涩的思想结晶。它们两者的相通之处就是把可见闻的世界认作一种现象,认为该现象本身是虚无的,只是由于把自己表现于现象中的东西(在一方是自在之物,另一方是理念)时有意义和假借而来的实在性。因此显然而无须多加证明的是康德和柏拉图这两种学说的内在旨趣是完全一样的。但理念与自在之物并不干脆就是同一个东西。康德把自在之物规定为是独立于一切认识形式的,但他并没有把对于主体是客体这样一个一切现象(即表象)的“首要的和最普遍的形式”包括在这一切认识形式之中,这样康德就陷入明显的矛盾中。而柏拉图的理念却必然是客体,是一个被认识了的东西,是一表象;正是由于这一点,理念才有所不同于自在之物。因此,理念只是摆脱了,更正确些说,只是尚未进入现象的那些次要形式,也就是未进入我们把它全包括在根据律中的那些形式;但仍保留了那一种最普遍的形式,亦即表象的根本形式,保留了对于主体是客体这形式。
但理念也可以进入那些次要形式(即根据律的那些形式)。当理念落入作为个体的主体的认识中时,它就进入这形式中了。于是,个别的,按根据律而显现的事物就只是自在之物(那就是意志)的一种间接的客体化,在事物和自在之物中间还有理念在。个别的、按根据律呈现的事物,就是理念的开展。理念则在根据律诸形态中被分散为各种各样的现象,它们对于理念来说是非本质的,只存在于个体的认识方式中,只对个体来说是实在的。只有意志客体化所有那些级别的本质上的东西才构成理念;所以人类的历史,事态的层出不穷,时代的变迁,在不同国度、不同世纪中人类生活的复杂形式,这一切都仅仅是理念的显现的偶然形式,都不属于理念自身,而只属于现象。
(二)认识为意志服务,直观是一切证据的最高源泉
认识作用本身根本是属于较高级别上的意志的客体化的,而感性、神经、脑髓,也只是和有机生物的其他部位一样,都是意志在它客体性的这一级别上的表现;因此通过这些东西而产生的表象也正是注定要为意志服务的,是达到它那些现在已经复杂起来的目的的手段(机械工具),是保存一个有着多种需要的生物的手段。所以认识自始以来,并且在其本质上就彻底是可以为意志服务的。认识照例总是服服帖帖为意志服务的,认识也是为这种服务而产生的;认识是为意志长出来的,有如头都是为躯干而长出来的一样。
没有一种科学是彻头彻尾都可以证明的,好比一座建筑物不可能悬空吊起一样,科学的一切证明必须还原到一个直观的,也就是不能再证明的事物,原来反省思维所有的整个世界都是基于并且是立根于这直观世界的。直观是一切证据的最高源泉,只有直接或间接地以直观为依据才有绝对的真理;并且确信最近的途径也就是最可靠的途径,因为一有概念介于其间,就难免不为迷误所乘。
(三)摆脱意志的纯粹认识主体:审美观与自失的怡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