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普未来的108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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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多听少看

其实万物之灵人类的眼睛并不美满,据说还比不上鲨鱼的眼睛复杂敏锐。动物能看清的很多东西,人是看不到的。人眼也很脆弱,光线要穿过视网膜外的血管、神经才能抵达感光细胞,不仅光线的质量下降,而且血管的影子会影响视觉,视神经束会造成盲点。视网膜只是由感光细胞与色素表皮细胞松松垮垮地连接在一起,稍微猛烈一点的撞击,便可能造成视网膜脱落,导致永久性失明。

因此,好事者设想,我们在未来,是能够对眼睛做技术上的修补的,比如,进行视觉移植。科学家考虑把硅摄像机芯片植入网膜黄斑变性患者的视网膜,直接把图像元素与视网膜神经联结起来,或者通过有线或无线方式,将图像发送到大脑后部的视觉区域。这是很尖端的技术,因为要极其精确地做好摄像机芯片与神经之间的几千个联结。对盲人也可以实施类似的手术,只要在视觉皮层上安放一个装置,就可以不经过晶体的聚焦,而看见东西了。我还记得,大概在30年前,中国的科幻作家就曾预言,盲人今后还可以安装上人造眼,它实际上是一种声呐雷达,能释放出超声波,人造眼球收到回波后,就把它恢复成生物电流传导给视神经,使盲人能看见东西。实际上,这样的技术不光针对有眼疾的人,科学家还认为,随着文化习俗和生活习惯的转变,人类为了提高自己在现实世界的实践和认知能力,哪怕眼睛不瞎,也可以选择一个红外或紫外元件,安装在某一只眼睛里,使我们能看见从前看不到的东西。

这样一来,今后,眼睛可能不会再被称作“肉眼”了,而古代人描述的“火眼金睛”或“千里眼”都会在凡身上成为现实。不过,且慢,问题还是有很多。如果你的眼睛能力增强了,看见了许多不该看的,或与愿望和想象中不一样的东西,或别人不准你看的,又会怎样呢?如果把柏拉图的洞穴囚徒故事放在高技术环境中会怎样?设想,给囚徒装上第三只眼,使他们透过石壁上的阴影看见真正的实在,他们会因为没有心理准备而疯掉吗?陈楸帆的科幻小说《深瞳》就预言了眼睛进化带来的灾难。由于基因突变,一座城市的万千居民一夜间能看见寻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了,在人们的视野里,世界完全变形了。于是,因为分不清视觉中的距离与现实中的距离的差异,人们从高楼上跃下而死,也成群地跳入地铁车轮下面。有人的眼眶四周长出了一簇簇蛇蜴似的肉芽,还有人的胸口上长出了一只可怕的巨眼。这是一个什么结果呢?“心灵的窗户”就成了灾难之源和万恶之源,最后,致命的病变通过目光就能传染,成万上万的市民不得不戴上墨镜——这是比“非典”时期满城白口罩还要恐怖的意象。

另外一个可能是,在未来的高技术环境下,外界的某种势力,可能就会有机会借助技术手段来控制你的眼睛或“看法”。比如说,对于进行了视觉移植的普通人,权力人物故意传输入他们希望你看到的图像,而屏蔽他们不希望你看到的,这时,盲人虽然能看到了,但看到的仍然是假的。可悲的却是眼睛不会呐喊。有个美国人写过一篇科幻小说,讲一所学校里的所有学生,因为视神经上放入了一个人工装置,他们只能看到校园内部的事物,而校园之外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片黑暗,是不存在的。

总之,这都是眼睛进化后的一些结果。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多听少看,可能是一种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