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问苏容安:“你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了,为什么不想娶妻?”
苏容安说:“不想就是不想,谁说到了年纪就一定要娶亲的。换个说法,你现在想娶亲吗?”
秦云略微思索后说:“我没有想过这件事,目前没有想要娶的人。”
苏容安一笑,说:“所以说,干嘛现在就一定要娶妻了。”
秦云问:“你真的没有任何中意的人吗?”
苏容安挑着眉,懒散模样道:“没有。”
秦云说:“那你之前是怎么回答林文公的?”
苏容安轻叹一声,说:“我就说这等大事还需先问过父母。”
秦云凝目看着他,乌黑的眼睛清冷如无情,可底下却藏着最细腻的心思与情感。他说:“你和林文公的女儿认识吗?”
苏容安说:“有过数面之缘,算得上认识,但并不相熟。”
秦云轻笑,笑容有些许无奈,说:“女子在婚嫁方面向来没有自由,也不知道林文公的女儿有没有自己倾心的人,要是倾心的是别人,对她来说这也是一桩噩讯。”
苏容安苦涩一笑,说:“这点我也有想到,她倒是真心希望她心中另有所属。”
秦云望着他,浅浅笑开,说:“决定推却这桩婚事了?”
苏容安勾唇一笑,眼角微微上翘,说:“你说好要帮我的。”
秦云好笑道:“我又没说不帮了。”
苏容安伸手勾住秦云,狭促道:“你以前有喜欢过谁没?”
秦云瞪他,欲挣开他的手。苏容安力度加大,神采飞扬的双眼含着笑意死死盯着他,说:“快说,有没有?”
秦云佯怒地看着他,说:“没有!”
苏容安说:“真没有?”
秦云道:“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不相信还问什么。你松开手啦,被你勒的疼。”
苏容安闻言立即松开手,黑白分明的眼睛满是好奇,说:“那你做过那事没?”
秦云侧眼看他,说:“什么事?”
满屋子的晕黄色阳光,微风吹着窗边悬挂的饰物。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暖暖的,不十分明亮。秦云的脸一面对着阳光,一面陷在阴影中。他的睫毛像染上阳光的色彩,轻轻颤动,便仿佛四周都跟着颤动。
苏容安看着他,觉得此刻的阳光特别的好看。
他调皮如顽童,张口道:“就那事啊。”
秦云拧眉,不解道:“那事是什么事?”
苏容安挑眉一笑,凑到他的耳边,故意拖长了声调,说:“男女之事。”
秦云一惊,侧头看向苏容安,只见苏容安满眼的顽气。两人四目相对,隔得很近,彼此细小的表情变化均可看见。
苏容安笑开,说:“有这么惊讶吗?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秦云看着他笑得浑身颤抖,挺拔修长的身形在微晕的阳光下都笑得弯了起来。
树木和空气都在歌唱。
秦云说:“有什么好笑的。”
苏容安站直身体,笑看着他,说:“你的反应太好笑了。”
秦云撇嘴道:“所以说有什么好笑的。”
苏容安含笑问:“你真的没有做过?”
秦云给他一记白眼,说:“你管我做没做过。”
苏容安闻言一把搂住他的肩,说:“嘿,我还就管你了,说,做没做过。”
秦云拿胳膊捅他,说:“我干嘛要告诉你。”
苏容安老神在在地说:“我猜你没有做过。”
秦云无语地看他,说:“你真烦。”
苏容安语气换成讨好央求,说:“说嘛说嘛。”
秦云身体被他摇晃着,耳边满是他孩子一样的语调,于是无奈地开口:“没做过,满意了吧。”
苏容安移动身体,脸正对着秦云,双眼醇亮,说:“真没做过?”
秦云看着凑在他眼前的放大的脸,皱眉道:“你……做过?”
苏容安点头,说:“有过几次。”
秦云薄唇微微张开,却没有言语。
苏容安注视着他,说:“这么诧异?”
乌黑的双眼像藏着许多话语,深深浅浅,在阳光下润泽好看。他静静看着苏容安,摇头说:“刚听到总归有些诧异的,你,和谁?”
苏容安摸摸鼻子,说:“以前刚懂的时候捺不住好奇,正好和朋友一起去了烟花之地,就和楼里面的姑娘做过几次。”
秦云望着他,问:“几次?”
苏容安略微一想,说:“好像就三四次。”
秦云又问:“都和同一个姑娘?”
苏容安摇头,说:“没有。”
秦云还欲张口,苏容安赶紧堵道:“你还要问什么?该不会要我把各种细节都讲出来吧。”
秦云闻言脸微红,骂道:“谁要问那些。”
苏容安随口道:“你脸红了!”
秦云没好气道:“被你的厚脸皮给惊到了。”
苏容安笑笑着蹭秦云,说:“要不要我带你去?”
秦云赏了一个白眼,说:“不用,多谢。”
苏容安忽闪着眼睛端详秦云,说:“真的不用?”
秦云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敲他脑袋,说:“你再说我不帮你了!”
苏容安立即焉了下来,卖乖道:“好好,不说。”
秋风起,秋叶落,这件话题就算是暂且翻过一个篇章了。
碧纱窗下阳光微沉,淡淡地洒满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