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鱼面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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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没有一丝的光线,雾气将整个世界包裹起来不留一丝缝隙。**慢慢向前走着,盲目,但那神秘的命运一定有所图谋,它将我一步一步推向那黑暗的中心。哪里?这究竟是哪里?推开门依然是不可预知的黑漆。为什么,是什么,让我陷入这黑暗之地,浓浓的黑暗到底要向我揭示一个怎样的世界。突然,后背有种丝丝麻麻的感觉,不知什么不停地往颈子上滴水,我向后一抹一片背都湿漉漉的。越来越近越来越急迫,它们摸了上来,一双手,冰冷,毫无温度,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她的手又缩了回去。她?为什么是她?“小曦,小曦,快过来~”黑暗中一个男人的声音格外清晰,他迅速向我靠了过来,“太可怕了,小曦,你来就好了。”男人的声音充满了恐惧,什么事情亦或是人可怕至此,使他鼻子都微微带有哭腔。他冲过来,手指一根一根想我张开,片刻间,我认出了他,大舅舅。我赶紧向他伸出手,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觉他的颤抖。还没等我抓到他,他就被身后巨大的一股力量拽了回去。“小曦,小曦,救我,救我!叶~子~曦~”我想要抓他,却发现腿像长在了地上,一动无法动,张了张嘴,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这时,那双手又回来了,从我颈后环了上来。那双冷冰冰湿漉漉的手一点一点锁紧,压住我的喉管,使我无法呼吸。头边我感觉到了一个陌生的呼吸,慢慢贴近耳边,我拼命挣扎,然而毫无作用,那呼吸轻轻拂过我右边脸颊的汗毛,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呵呵,我好讨厌他哦。”我猛地坐起身来,睡衣让汗水浸透了,浑身都湿漉漉的。又是这样的梦境,我光脚下床倒了杯水。从我回来,这可怕的梦境就一直苦苦的纠缠着我。到底她是谁,为什么总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做了这样可怕的梦,暂时是无法入睡了,我披上外套,想到外面散散步。刚出房门,就从二楼朝向后院的窗子看到花房那里灯火通明。花房旁边的水循环系统已经用黄胶带围了一圈又一圈,旁边用竹竿现搭的照明晃得连花房内部都清晰可见。大舅舅的尸体已经被捞出来拉走了,我当时正在接受那位不太认真的警官的问话,并没有看到这一幕。然而,送饭给我的巧姨已经绘声绘色地和我描述整个过程,包括大舅舅那张已经被过滤系统搅得破碎的无法辨认的脸,直接让我打消了吃饭的念头。“你为什么不进去?”胃里正翻江倒海,忽然发现叶以默正在花房边上修理推花的板车。“里面的那几个女人,都恨我恨得不得了,进去被他们拆了骨头啊?”看我注意到他,他显得有点惊慌,但马上又镇定下来,若无其事地继续手上的工作。我推门走进花房。“多半和他带回来那个女人有关系,他早晚会栽在这个上面。”“那位小太子也有嫌疑,他是疯的,恨毒了我们,巴不得我们全都死光。”“你们不要大意,我总觉得老大死……”“你什么时候下来的?”刚刚还在叽叽喳喳的里面的几个人马上安静了下来。家里的几个女人,除了已经吃安眠药睡下的小爱,和一整天都没出来的叶子晴,都在这里。“又做恶梦了?”外婆走过来,摸着我的头发说。“我梦到大舅舅了,他向我求救。”我小孩子一样扑进外婆怀中“这可怜的孩子一定吓坏了,没事的,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又看到那个女孩了,头发长长的,浑身湿漉漉的,她和我说她讨厌大舅舅,然后大舅舅就消失了。”头疼欲裂啊,每次梦见她我的头都像要炸开一样。“难道是她的鬼魂……”二舅母卸了妆看上去有点憔悴,眉眼也温和了许多,她向着大舅母轻声地说。“那有什么鬼魂,她只是吓坏了。”外婆打断了二舅母的话。大舅母始终没有说话,那张面具一般的脸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大舅舅的死对她似乎没有任何意义,无论是妆容,还是穿着完全没有一个刚刚丧夫的女子的悲痛与慌乱。“快回去睡觉吧,你们俩也回去,昨天已经熬了一夜,明天还不知道有多少事情要张罗,大家都回房休息吧。”“嗯,妈你放心,交给我吧。”“外婆,”我搂着这个枯瘦的小个子女人,她虽然很瘦小,却让我觉得一场安全,内心好像可以平静的下来,“花房的推车坏了么?”我忽然感觉到她微微的抖了一下:“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刚才进来前,看见以默舅舅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