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一起下楼,正确说来只有三个,后面跟了一个鬼。整幢楼估计只剩下我们几个了,静悄悄的楼道在回响着我们的脚步声。
我回到男生宿舍楼,朱桦在楼下喊住了我说:“我还没告诉你来找你的原因呢,先别走了,我告诉你。”
朱桦对我的态度貌似转变了很多,第一次有求于我,我不答应,还把我的精神都折磨得快要你崩溃。现在他还来找我,就说明此事没有我,绝对没有第二个能帮衬得了的。为了试探他,我捂住耳朵说:
“我什么也没听见,你不用告诉我,我已经帮过你了。再帮你?你要给我什么好处?”
朱桦说:“我可以给你这个。”他的手指搓了搓。
我不介意他给我钱花,我还欠蔡心妍一千块呢。我便打蛇随棍上说:“那你要给我这个数,我要拿去还人,不是给我自己的。”
朱桦点了点头说:“一百块?没问题。”
我说道:“亏你才说一百块,我要的是一千块,你给的了就拿来。”
朱桦从兜里掏出一沓钱塞给我,我满心欢喜地接了过来,在灯光下要准备数一数,还没点数我的脸就变绿了说:“你给我冥币做什么,我用不着,还给你。”
朱桦接过冥币说:“有了这个可以再阴间下面吃喝玩乐,你现在用不到,也许明天就要用了,先收起来被拥吧。”
我真想暴打朱桦的脑袋,但我还是忍住了说:“你丫的诅咒我死是不是,滚!我不会帮你的。”
朱桦郑重其事地说:“这件事很严重,你不帮我你会后悔的。”
我不屑的说:“那是你的事,关我屁事。我最近很烦,没有心情去理会别的事。”我用手指着脸上的伤痕,“你看见没有,我已经够倒霉了,你还要我去做什么,你还是托梦给你的家人,叫他们帮你完成。”
朱桦说道:“我要是能进入家人的梦,我还用得着在这里看你脸色么。我的遭遇你不是知道了么,我的妻儿都死了,现在我弟弟又进了监狱,我弟媳也不可能帮助我。这事无论如何只有你可以帮我。”
我急道:“好啦,你说吧,说了这么久你还是没有说出你要我干什么。”
朱桦说:“我在阴司找不到我的妻儿,我要你去我老家把我妻儿的遗物焚烧给我,我要拿着他们使用的东西去寻找他们。”
“你家在哪儿?”
“仙游县度尾镇。”朱桦说,“你做完了这些事我不会再找你了,我会付给你报酬的。”
我摆手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你那冥币我也用不起。”
朱桦很神秘地和我对视说:“只要你帮了我这个大忙,我一定告诉你一件,你觉得惊天动地的事。”
我没有理会朱桦,听见宿舍管事的吹哨子,我就匆忙泡上了楼去。我们这些学生就像一群动物似的,每天早上听见哨子要起床,晚上听见哨子要进宿舍,谁在还外面逗留就回不了宿舍被锁在外面。我以前被锁在外面一次,跟管事的说了好多好话,都没有让我进去,后来我去买了几包烟送给他,他才很不情愿,勉为其难地开门放我进去。
如今啊,要做很多事都得要有礼包才可以做得成,此话我原本不相信,我坚信有实力就不怕被淘汰。可是一天天的成长,我渐渐明白了,红包是唯一的垫脚石,是唯一开后门的“钥匙”。
朱桦没有跟随进来,他很快就消失了,我心里暗自高兴。他委托我办的事,我不可能办得到,他没有告诉我他家的完整地址,度尾那么大难不成要我挨家挨户去问。
我没有什么舍友了,曾经的舍友都搬走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肯定不是我的因素。我和舍友相处还是很融洽的,虽然在他们面前我少言寡语,但从来不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儿。我的性格很奇怪,在不同的人面前,我展现的是不同的性格,讲话方式也是截然不同,判若好几人。
我没有什么精神分裂症的病例,我的祖上也没有过这样的病。所以我是正常的,对于有些人我爱理不理,对于有些人我忽冷忽热,对于有些人我热情似火。这些都得在我接触他们之后,我判断出他们的性格和品德,然后我才有那样的性格反差对待。
回到宿舍我洗了脚就上床睡觉,我没有开灯只为了省电,为父母节省一些不必要的开支。我默默的看着天花板,忽然闪现出一个人影,接着就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翻滚到了床下。爬起来之时,朱桦笑嘻嘻地站在我的眼前。
他不是人,他要是人我早就动手抽他了,瞧他那嘚瑟的模样,就是他丫的欠抽。在黑灯瞎火的地儿,莫名其妙的出来吓人就是他的不对了。我在脑子里抓着朱桦的脑袋去挤门缝儿,用鞋子抽他的脑子,还幸灾乐祸地问他舒不舒服。
“哈哈......”我双手叉腰,禁不住笑了起来。
朱桦一巴掌搭在我的脸上说:“你笑什么,我跟你说话呢。”
我啊了一声说:“你说什么?”
朱桦道:“我怕你忘记我把我家的地址写在纸上了,这周六你一定要帮我去做,我会很感激你的。”
我接过纸张说:“行了,我早就记住你家的门牌号了,你离我远点,我冷啊。”
朱桦说:“鬼气重我也情非得已。”
说的在理,但我很不欢迎一个鬼在我的宿舍里面,我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很快就把朱桦赶走了,朱桦走后不久,我就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