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在校园就是一个风靡的人物,因为我的离奇事迹传播到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很多人都不敢相信,结果可想而知,我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谈论的新话题。很多其它系的同学,都会故意经过我的班级,然后假装不经意看了一眼我们的教室,眼光是落在我的身上,眼神里满是惊奇,仿佛我是一个人猿。
放学的铃声响起,个个都准备去食堂吃饭。我一个人呆在教室哪儿也不想去,我要是去食堂打饭,指不定还会有人上来用看人猿的眼神打量我。我又不是动物,受不了那样的注视。
我没有了通讯的手机,只好拿出抽屉底下卡夫卡的书来看。卡夫卡的《变形记》好夸张,但我还是基本可以理解的,主人翁受到精神与肉体的两重压迫,变成了甲壳虫,连亲人都对它很残忍,最终的结果只有死亡。
我翻阅下一篇小说《城堡》之时,黄婉敏走了进来。她问我怎么不下去吃饭,我就跟她说在早晨我已经把下午的饭都吃了,肚子还挺饱腹感。
黄婉敏笑了笑说:“你以为你是小女生,早上吃的现在还没消化完,你这话明显是来搪塞我的。”她走到自己的课桌那边,在桌子底下拿出一部白色手机继续说:“我不介意我们一起去吃午饭,你介不介意?”
我收起《卡夫卡小说精选》笑呵呵地说:“当然很介意和你一起吃饭。”停顿了一下又加上两个字:“才怪!”
黄婉敏微笑起来很迷人,有两个很明显的小酒窝,那洁白的贝齿整整齐齐,没有一点焦黄。她那修剪得齐整的刘海下,有一对弯弯的眉毛,美丽的眼睛。
......
夜色来临晚自修的铃声敲响,同学们陆陆续续回到了教室。我从男生宿舍慢慢走了出来,走到了五楼的教室上课铃正好响了。趁着老师还没有来,我先去洗手间再说。我走过商务英语班,穿过一条阴暗的走道,来到了男生的洗手间。里面没有灯光,因为五楼只有我一个人使用这个厕所,所以学校也就不在意灯不灯的了。
解完手我身后的厕所的格子间,有人冲水的声音,我莫名其妙,我在这边上课这么久了,从来都是我一个人使用厕所的,今儿怎么还有其他人在。我疑问是疑问,但我不可能开口问,是谁在里面吧,我就走出厕所,心想也许是商务英语班来了新生,而且是个男孩子吧。
我刚走到洗手间的门口,身后格子间的门像是被人踢开似的,“哌”的一下打开了。我本能得回头去看,却一个人也没有,好奇心驱使我过去,往格子间一看,哎呀什么也没有。我明白了什么,赶紧抽身离开这里,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又是不干净的东西。
刚进入校园就有道听途说一些灵异事件,那时我是不大相信的,一直以为真正的鬼是来自于本身的内心,是人类的臆想,没有真实性存在的物体。
我听说过有一个女生在校内产子,就是在我所在的男生厕所。男生厕所的前身是女厕,由于死了人没有几个女孩子来上厕所,学校为了掩饰,就等知道这个秘密的学生全部毕业之后整修的。在一年前有人在男厕的外面看见过一个婴儿在地上爬行,后来那个学生吓得大病一场,很快就退学了,去了别的学校就读。
这些封尘已久的道听途说,瞬间填满我的脑子,恐怖的景象在我的脑海里假设出现好几种。我不敢逗留,我举步如飞,回到教室依然是心惊肉跳。我告诉我自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想象知识想象的而已,不要被之前遇见的恶鬼吓倒,生活还要继续。
教室里面的吵闹声让我有了安全感,教室和走道之间,我就觉得是外星球和地球的区别,在外星球我没有安全感,只有在地球才安心。
我的脸色不太好看,同桌看出来了,她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对同桌说话一向都是毫不客气,我看她她那雀斑脸说:“林琳我的事你不用操心,郁闷,我能有什么事。”
林琳已经对我的态度不感冒了,说:“不说就算了,反正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我一个人趴在桌面心情忧郁,郁郁寡欢,什么时候睡着了我也不知道。当我醒来的时候,只有两个同学在扫地,我眯着眼睛说:“陈晨、李莹你们怎么不叫我一下,我都睡了这么久了。”
拿着扫把的陈晨说道:“你睡跟猪似的,有几个同学叫你你都没动一下,谁有办法。”
在排椅子的李莹嗤笑了起来,说:“你知不知道,在睡觉的时候你还会喊,叫的跟发·春似的。”
我张嘴结舌,我怎么会那样呢,很难相信,但我又不知道是真是假。陈晨一边扫地,一边说:“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没那回事儿。”
李莹对陈晨吐舌头说:“耶!”
我转身走出教室,走道上只有我们幼教二班的灯光还亮着,走道上的灯光只有一盏,以至于看我的身后非常黑暗。我走道拐弯处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坐在窗户上面,窗户没有护栏,下面是五楼,人要是掉下去那可使不得。我快步上前要劝说他下来,当他转过头来我吓了一跳,只有半边脸,一半像白纸,一半只有一颗眼睛,半个眉毛,半张嘴。
他对我笑了说:“嗨!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别人才变换一下自己的模样。”
我用手指着他说:“你......你不是人。”
“我有什么害怕的,难道你认不出我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熟悉,只是我真的想不起来是谁。莫非是我认识的人,他罹难了才变成这幅模样,连我都辨认不出他是谁了。
鬼从窗户上飘了下来站在我的面前,他的脸瞬间变回正常。原来是朱桦,该死的,我认识他,心中的恐惧不是很强烈。
我说:“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又要我帮你什么忙?”
朱桦做晕倒状说:“有问题一个个问,我会一一回答你的,你一下子问了一串问题,你要我回答哪一个。”
“你可以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抱着双手在胸膛前。
朱桦到这里是为了找我,是今天刚到这里的,之前在我上课之前找到过我。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对我的气息察觉不到,他也就郁闷地坐在窗户上面窥视每一个宿舍,看看里面有没有我。
听了他的话,我觉得可信度为零。我明明就在班级里面睡觉,还说什么感觉不到我的气息,丫的,那么多人的气息要狗去辨认都有一定难度,何况他只是一个死了没多久的鬼。
我说道:“你在我楼只能感觉到浓浓的香飘飘的芬芳,怎么会嗅出我身上的气息。”
朱桦摇了摇手说:“你太小看我了,我告诉你,每个人身上都有特殊的气息,那些气息的波动都是有自己的特点,就像你身上的气息与其他人不一样,不是一般的与众不同。”
我白了他一眼说:“既然很特殊,那你为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你蒙谁也别来蒙我,我不是猪脑子。”
朱桦急了,像一只狗儿上串下跳说:“我怎么说你猜相信,我告诉你,你身上的气息有阴阳之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只有那些能通灵的人才带有一些阴气,可那些通灵人的阴阳之气,也没有你那么强烈波动无常。”
我听不懂朱桦说的话,一头雾水说:“阴阳之气是什么鬼东西,我没有听说过。”
朱桦解释说:“所谓的阴阳之气就是人气和鬼气的结合,也就是说,你的气息是由两种气的结合,一种人气属阳,一种鬼气属于阴。”
我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我全身的起皮疙瘩一下子爬满我的全身。我说:“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是在人和鬼的中间界限?”
朱桦挠了挠头说:“你的理解是错误的,但在某种意义上又是正确的。你的气息非人非鬼,所以和我们鬼魂身上的磁场能互相交流,也就可以看见我们,同我们鬼魂说话。一般的阴阳眼只能见到鬼,但却不可以和鬼交谈,而你却是个例外中的例外。”
哦!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的气息很特殊,身边的磁场和鬼的磁场能做交流,也就产生了我的阴阳眼、阴阳耳(即听见鬼话),但却不是阴阳先生。
“我懂了,我是人类的奇葩。”
朱桦飘近我的身前说:“你不仅是奇葩,你还是奇人,拥有了常人不具备的能力。”
我欲哭无泪说:“我宁愿不要和阴阳交谈的能力,我要做正常人。”
“范童楠你在和谁说话。”陈晨挽着张莹的手从走道的拐弯处出现说。
我看了朱桦一眼急中生智,我装作没有听见陈晨的问话,朗诵了起来:“我要做正常人啊!我要做正常人,这漆黑的夜,使我害怕,我要做正常人......”
张莹叫道:“饭桶跟你说话有没有听见,在朗诵什么鬼东西,看来你真的是不正常,想要做正常人。”
我佯装陶醉的样子被叫醒了说:“哎呀,你吵什么吵,我在练习朗诵呢。”
陈晨笑道:“你朗诵的题目叫什么,听起来好像不正常。”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有些激动,瞎掰说:“对对对,朗诵的题目就叫做《不正常》。原来你也知道这首诗歌啊。”
陈晨耸了耸肩说:“正常人都没有听过,我也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