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审判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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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惊险车祸

今年的寒假过得特别慢,我终于熬过这次寒假成功地存活了下来。毫无疑问,此次的寒假是我所不愿意回忆,也没有丝毫的留恋可言。我妈给我收拾了行李,我便逃离似的从家里拖着行李走出家门,但愿去了泉州我可以把寒假的一切当作是一场荒诞的梦境。

我没有向任何朋友道别,离别的愁绪是我不愿意有的,更不乐意见到的。母亲今儿特地没有去做工,为的是能给我准备行李给我送行。我没有让母亲送我,我已经不是什么孩子了,泉州距离仙游没有多远,全程只要一个小时多就能到达。

我一个人拖着行李没有走多远,蔡心妍就在我的身后喊住了我,质问说:“饭桶男你站住,你都没有跟我说你今天就要回泉州了,你是什么意思。”

我转过身微笑地看着蔡心妍说:“最近你不是玩消失了么,我都没有看见你。”

我撒了个小谎,这几天我是有看见蔡心妍,只是以为她不来找我,或许还是为上次的事儿生气。现在看她的模样是我自己想多了,所以我不可能说出是你自己不理睬我的言语,那样倒觉得我自个儿小肚鸡肠似的。

蔡心妍说道:“哟!我一个大活人都在你家门外的必经之路,你居然没能看见我,还是我突然之间拥有了隐身能在,在你的眼前隐身了。”

我瞎扯不过她那张嘴,直接言归正传不跟她瞎扯,说:“你教我有什么事直说呗,我还要赶车去。”

蔡心妍白了我一眼说:“我正好也要去郊尾,你的电动车借给我,我顺便可以可怜你,载你一程。你这样提着行李走到猴年马月,也到不了塘边候车的地方,有我和你顺道,你的青春节省了几十年。”

我说道:“那我还得感谢“姐姐”的贴心,小弟不胜感激。”我把姐姐二字说得特别重。

我的行李放在原地进屋去开车出来,行李挺笨重的,我让蔡心妍开车,我自己坐在后头·提着行李。此话一出我以为蔡心妍又该损我几句才会答应,这一次她没有我预想中的那样,而是直截了当地代替我开车的位置。对我挑着眉头叫我上车。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怎么说话,各自的心中都埋藏着离别的愁绪。说实话,蔡心妍的性格我不大喜欢,可是她一旦没有和我拌嘴,我便会觉得有些不适应了。我倒是希望蔡心妍能开话题损我几句,我总不能自己开口跟她说,你不说话我还真不习惯,你快损我几句吧。

几分钟之后,我们到了塘边候车的地方,蔡心妍没有停下车,是直接送我到郊尾的车站。昨天我已经买过车票了,看了看时间我还有三四分钟就要启程了。

我站在车站的门口,见蔡心妍把车停在一旁说:“你不是来郊尾要做什么吗,把车停在这里干嘛,还不赶快去。”

蔡心妍嘟着嘴不满地看着我说:“你这不是要走了嘛,我怕你一去不复还,特地来送你一程。觉得我这是多余的,那我就走了,送你还浪费了我的时间,消耗了我的青春。”

蔡心妍作势要走,我拉着她的手说:“那就继续消耗你的生命来陪我唠嗑一下,这学期去泉州我不会像上学期一样,一个礼拜回来一次,太浪费钱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这些朋友还能相聚。”

蔡心妍却很乐观的说:“瞧你那**样,只是短暂地离别,说的好像跟生离死别似的,你是不是感情太丰富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每一次的分离都是为下一次的相聚而准备的,开心点路上小心。”

去往泉州的专线客车缓缓开来,我拿上行李说:“谢谢你今天来送我,我们下次再见吧。”

蔡心妍微笑地招了招手,我上车坐在了靠窗的位置,看着蔡心妍点了点头,客车开始发动了。我拿出手机登上QQ,QQ信息就像连环炮似的滴滴作响,一看都是同一个陌生的QQ发送来的。打开QQ内容,里面是我看不懂的一连串奇形怪状的符号,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些符号的模样,每一个消息都是同样的符号。

我查看了一下对方的资料,网名叫:地狱之神,性别保密,年龄0岁。不知道又是哪位无聊人士在耍弄我,无聊的人就会做这些无聊的事。我不会去理会这样的恶作剧,所以把QQ下线了,躺在座位上翻来复去寻找舒服的姿势。

“咦!学长是你啊。”

我抬起头一看,是和我同一个座位的女孩子。她面容娟秀乌黑的长发黑油油的,那双长睫毛煞是养眼。

刚才上车没注意身边坐了一个这么美丽的女孩子,还叫我学长,看来是同一个学校的,只是我不认识她而已。

我挺直了身躯,看着她说:“你是哪个专业的妹子?”

妹子说:“我是英语专业的,就和你在同一个楼层。”

我没有见过这个清纯的妹子,在同一个楼层的妹子,按理说我都有见过,就是不认识罢了。可是她的脸好陌生,都没有见过。

我说:“你是哪里的人,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回来,或者是一起去学校。”

妹子摇了摇头说:“我家不是在郊尾,我是赖店田头店那边的。今天在那边我没有买到车票,我就和男朋友来郊尾。”

我点了点头说:“开学的高峰期一票难求。咦,那你男朋友呢?”

妹子道:“只买到一张车票,我男朋友说他明天去报到,买不到票就算了。”

我本来想和妹子一路攀谈打发时间,听到她说到男朋友,我便没有了那个想法。很多男孩子的疑心很重,妹子回到学校告诉她男友,一路上我老是和她聊天,我怕那个男的会以为我要泡她,找我麻烦可不好。

我假意说:“我很困,我要闭目养神一会儿。”

妹子见我闭上眼睛,还是继续说话:“我们班的男生都羡慕你,天天都被女孩子簇拥着。我们还听说,你们班的女生都对你很好,你太幸福了。”

每个人几乎都会说这样的话,我的耳朵已经长出很多茧子了。我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她那美丽的脸庞说:“幸福?哪里来的幸福,就因为只有一个男生?你不知道有多寂寞,我很痛苦的。”

妹子听了我的回答没有再说话了,我别过头目光投向窗外。客车行驶进告诉国道,一轮夕阳染色了周边的云彩,白云变得红的像火。我感到了饥肠辘辘,上午的饭我吃了一口就倒掉了,母亲把咸干饭做成了“咸腌饭”,堪比盐的至尊。

那个可爱的夕阳,在我的眼里变成了大红柿子,越想肚子越是饥饿。我的行李箱里有些饼干,行李箱在客车的走道上,即使有机会打开行李箱,我也不可能拿出来吃,我觉得那样很丢脸。

在车里嗅到烟味是我最难以接受的,我看不下车窗外那轮夕阳,我捂着鼻子寻找谁是制造二手烟雾的祸首。司机叼着香烟在吞云吐雾,我在思想里咒骂司机,太缺德了。一种窒息和头昏的感觉围绕着我,我真心受不了了,就打开了窗户,冷风一下子吹了进来。

学妹睁开眼睛说:“学长,窗户开小一点,很冷。”

客车忽然急刹车了几下,猛烈抖动了一下,很多乘客都撞上前面座位的椅背。

只听见司机骂道:“TM的!”

刚才有辆黑色轿车偏离跑道,使得司机差点就和那辆轿车亲吻。

“砰”的一声,客车车头的左边,也就是司机坐的那个位置忽然降了一截。司机手中的方向盘无意识地打转了一下,客车朝左边偏离跑到,撞上一辆皮卡车,皮卡车被撞出去,客车向左边倾斜倒下,车身在地上摩擦。大部分都尖叫了起来,没有系安全带的人,有些被甩出了窗外,我身上的安全带紧紧地铐住了我的身体。我身边的学妹的尖叫声也是震耳欲聋,随后好像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了。

我意识到学妹没有系安全带,而我是乘车习惯性系上安全带的,这下学妹恐怕凶多吉少。这个意识只有在我的脑海里存在几秒,现在我自己也是处在危险之中,没那么多心思替别人着想。

客车还是继续在地上滑行,装在了护栏上面才停止了惯性,不过车身还有些微微的晃动。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什么大事,只是被一块玻璃扎破了脸。

“大家别动,别急着逃命,我们悬挂在桥边,车身一半在桥上,另外一半已经冲破了护栏。”一个急促而又理智的男中音喊道。

我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往喉咙里咽下唾沫,我所在的位置是能看见桥下的浊水,也就是说我被悬挂在外面,不是在着地的车尾。

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了,车身慢慢地摇晃逐渐减轻,慢慢地归于平静。脸上的伤口在流着血,我的胆汁似乎也都跟着流了出来。我的睡醒不是很好,倘若坠车下去,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

我学游泳是在去年的夏天,和一个朋友在游泳馆学习的,我的水性只能在一米六七浅的地方游来游去。上次我尝试了一下游到两米的地方,在那种深处我失去了方向感,身体也跟着下沉。当时扑腾了好久才勉强游出了两米深的范围。

不知我身下的那是河水还是湖水,深度也是不知道的。唯一确定的是,它的深度不止两米。我紧紧抓住座椅,以至于自己不会因为安全带,不堪负重断裂掉出窗外——客车侧翻,我的位置也颠倒,车窗在我的脚下。

破碎的窗玻璃快要刺破我生存的希望,很多横竖的玻璃像毒牙,好似在闪烁着瘆人的光,在等待把我吞噬。水面反射着落日的余晖,适才夕阳之美,在我的眼中变了味道,不再是之前的夕阳了。那仿佛是死神伪善的面纱,可怕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