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范达因的魔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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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云中之光

“其他的小组会干些什么?是像我们一样傻乎乎地在凶犯已经抛弃了不知道有多久的烂苹果树上跳舞还是凭借着丰富的联想力在嫌疑犯里挑拣好白菜呢?真是好奇啊。”尼亚梅双臂支撑在膝盖上娇慵无力地小脸儿,出神地望着外面缓缓变化的景色,似乎在自言自言,但声音大得明显是想引起其他两个人的回应。

“我猜是在其他前辈的带领下忙忙碌碌吧,就算是一个提示也好啊,咱们的这个克丽丝汀老师还真是小气。”布朗特回应道,脸带愤懑,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范达因在脑子里想象着即将要接触的东西,凶犯、被害人和案发地点,可是他仍然听着其他两人的对话,此时感到一阵好笑。“那,布朗特,虽说我一直很少接触人,但是好像从没有在学院见过你?”范达因奇怪道。

“哦,我一直在圣十字皇家骑士学院学习,距离阿拉特斯魔法学院有相当远的距离。”布朗特一边用右手挠着头一边说道。

“骑士啊!”范达因稍微有些惊讶,表情变得丰富。但尼亚梅小姐能一一地解读出来:好奇、仁慈、不屑、怜悯、强者的宽容。尼亚梅的心里再次对这个讨厌的家伙有了一丝兴趣,或者说原有的兴趣一直都没有消失。

马车狭小空间中空气沉重,有些压抑,布朗特灿烂的微笑消失了,缄默而呆滞。这个奇妙的小队伍,一个“傻”,一个“傲”,一个“怪”,如果把这些演员放在舞台上应该可以演绎一出精彩的戏码吧。

他们在汉诺威大街下的车,这是凶案的第一个事发地点,三起修女被杀事件中的第一场悲剧就是在这里发生。此时太阳应该已经挂在西半天。当然,只是感觉,实际上单凭肉眼已经难以从混混沌沌的乌云中看到丝毫太阳的踪影了。

汉诺威大街位于相对贫困的西区,和东区相同的一点是:有人们所认为的天堂,也有相对的地狱,正如在人的内心中,有天使,同时也有魔鬼。两种对立的东西并存,是不是因为我们本身就夹在头顶的天空和脚下的大地间呢?范达因同尼亚梅、布朗特在灰暗的光线中,沿着大路缓缓地向布朗特所着的凶案现场走去。

大街两旁是高大的乔木、丛生的杂乱灌木和枯萎了的植被梗茎,从未被清理的样子,简直像走进了某个原始的古地。随着步行深入总算出现了有人活动的踪迹,各具特色的二层或三层的小房子,孤零零地分散开,一样的颜色和样式,灰色的石块和灰褐色的木料。有的小院子里围着枯黄色的篱笆,但却空空如也。远处哥特式的尖顶小教堂露出一角,作为这个社区精神代表的它,看上去是平和、安详而宁静的。

“就是那里,你们说的那个年轻修女的尸体就是在那里发现的,”一个小伙子低声说道,“我还记得是在五天前,路过的时候有一阵酸臭味,我闻着味儿竟然找到了一堆腐烂了的肉,后来才知道那是旁边卡文迪许教堂的以恶修女。你们知道的,那教堂就在不远处。当时尸体形状惨不忍睹,就像被野兽啃食了一样,当时胳膊、腿什么的都被撕碎了,鲜血流的遍地都是,我真怀疑是不是某种野兽做的。后来不久,教会的人就把尸体收走了。”这个小伙子说完就半转过身,盯着范达因。范达因从兜里摸出一枚银币,扔了过去,这个小伙子接住后讨好似地笑着点了点头,右肩上沉沉地扛上一大袋肉,美滋滋地离开了。

“看其来还不是一无所获,这个自称是目击者的人说的话真假姑且不论,但是能从这些又看出什么呢?”尼亚梅问道。

布朗特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狼人之类的生物做的?”

“或许吧,但无论是人是兽,还是需要再找些线索。”范达因深吸一口气,率先向深处走去,松针落了满地,灌木密集,空气有点暖和。三个人的到来引起了树上鸟雀的注意,它们拍打着翅膀发出叫声飞走了。

缓缓隆起的地面可以看到干涸了的褐色血迹,松树下生长的一大片蕨类植物上同样被褐色的血液覆盖,可见当时血量流失的很多,另一片则是被重物碾压过的痕迹,周围有浣熊和田鼠的脚印,以及乌鸦留下的印记。有些脚印是人类的,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是并没有发现大型食肉动物的足迹,包括毛发。

“年轻修女从这条路上经过,但是被杀,没有挣扎的痕迹,如果大声叫喊应该会有附近的人听到,是一击毙命吗?范达因困惑了。也许是凶手先把她杀掉,再把尸体转移到更加隐蔽的这处密林里,或许凶手是控制了她的行动,然后在这里把她虐杀,但怎么做到的呢?”范达因嘀嘀咕咕道,这时他用食指关节抵住鼻子下方,鼻音有些重。

布朗特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寻找着什么,可惜除了一些杂乱的脚印什么也没有了,于是他的脸上明确地写着“失望”两个字。

“你们觉得五天的时间够干什么?”范达因问道,脸上竟有了一丝微笑,像是瞥见了即将来临的曙光,由心底生出的温暖的笑。

尼亚梅盯着她,眼神透着不满:“不要故弄玄虚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们觉得第五研究室中,我们上层的那些人对这件事有多少了解?”范达因仍然不紧不慢说道,看到其他两人仍然迷惑不解的眼神,范达因继续解释,“我们现在做的不就相当于第五研究室灵异调查科的入选资格考试吗?既然是考试,那么该如何证明我们所给出的答案对错与否?”

“你是说他们有正确答案?”尼亚梅接话说道。

范达因嗯了一声,说道:“即使没有正确答案,想必上面的那些人掌握的东西要比我们所知道的多,说不定在我们调查的同时他们也在追查凶手,就像看着猫捉老鼠,大人物不都是自以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高贵姿态旁观着好戏?”

“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是我想有没有这种可能?你们说的那些大人物根本不在乎结果,不在乎对错,也不在乎结果,他们只在乎猫捉老鼠的过程。”布朗特补充道。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单独的个体可能会有这种强者看待弱者的方式,但是对于两个人以上的群体时必然要有群体行动的准则,以至于群体中的个体的角色必然要在群体的规则中扮演,个体心理也会异化为集体心理。就如同一个人看着猫捉老鼠会抱着欣赏娱乐的态度,两个人时会不自觉的给这只小猫定下某些参照标准,然后相互比较,相互打赌,互相取笑。”

“那又怎么样?我们总不可能直接去找上层的人要正确答案吧?”尼亚梅语带嘲讽说道,她已经明确判定范达因前面说的一大堆都是废话了。

“那又怎么样?”范达因阴阳怪气儿地重复了一句,半开玩笑半是严肃的说,“我觉得可以去试试美人计,无论是扮作修女引出凶手还是扮作淑女套出线索,都有可能成功哦。”说完,范达因还向布朗特眨了眨眼。

可惜这个不解风情的少年竟呆滞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嗯”的一声重重点头。

但范达因还是如愿的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似乎某人的嘴都要被气歪了,他的心情却很好。此时范达因决定不去刺激这头将要发狂的母兽了,玩笑也是要掌握分寸适可而止的。他说道:“现在我们如何要直接向答案靠近?其实现在已经牵扯到灵异现象,非常规的手段不适合解决目前的问题,所以即使动用再离奇的手法恐怕都是正常点的。”

“比如……”

“比如占卜。”范达因右手在眼前伸开又紧握住,仿佛是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对于这个范达因感到颇为霸气的帅气动作,美少女尼亚梅却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就跟喷鼻息一样随意。

“这样啊,正好我认识一个在这一带很有名的塔罗牌占卜师,也许我们可以找她试试看。”布朗特不失时机道。

“又是塔罗牌吗?”范达因心想着,对于这种占卜法,他私下里查询过不少这些方面的资料。古月神叨特为了传达自己的旨意,绘制“叨特之书”,后来保存它的神官为了不让这本书落入异族手中,将其绘成卡片保存了下来。所谓塔罗,既是“生命之轮”,又是“法则。”共72张,其中22张大阿卡那主牌,,56张小阿卡那副牌,占卜师就是用这78张牌摆成各种不同牌阵,再从牌阵中解读塔罗给予的预示。

但奇妙的是,即使深知了塔罗牌运作的方法和奥秘,大部分人还是无法用塔罗牌去占卜,即使是魔法师也同样做不到。其中似乎这涉及到了与月神叨特的相性问题,只有那些极少数的特殊人,才能洞悉塔罗牌真正的奥秘。而对于少数人中的少数,塔罗牌甚至能作为冥想、魔法和灵修的工具,赋予塔罗师强大而神秘的力量。例如皇室占卜师队伍中的首席罗宾斯,同神鬼一般的存在,实力也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