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金色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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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营救孩子

甄艳、陶霞很早就起来了,吃上妈妈包的饺子。这里有上车饺子下车面的说法,出门在外图个吉利。

去往四川的飞机是晚上八点的,中午坐上老呆子的出租车三个小时就到省城,时间来得及。陶霞就和甄艳去逛超市,打算给孩子买小衣服、裤子、和小被子。

东西买好了,吃过中午饭,老呆子开来出租车,和陶霞、张春旺一起陪同甄艳赶往飞机场。

飞机起飞的一刹那,也是每个人心情最急切地时刻,盼望着早些到达四川,恨不得一时把孩子营救到手。

昨天就商量好了,并且和深圳的派出所已经联系上了。深圳派出所又和四川的派出所取得了联系。准确的地址已经知道,再找到那个拾金不昧的张诚。大家就可以一起去保姆家,把孩子顺顺利利地接回家中。

飞机到达四川,已经很晚了,大家商量,先别惊动保姆了,就在县城的旅馆住上一宿,次日早再去派出所找警察一同前往。

早晨起来后,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就去派出所,警察已经做好了准备,三个人都着便装,甄艳觉得有些蹊跷,很简单的事还需这么兴师动众去三个警察。警察说:“人贩子贼着呢!不拍一万就怕万一。”听了警察的话,甄艳的心七上八下又惶恐不安起来。急切地问警察:“还能出什么差错吗?”警察说:“你们不必担心,她就是抱着孩子跑了,我们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到,这个案子已经浮出水面,再找不到孩子,我们的警服也该脱掉了。”

来到了张诚家,张诚没有在家,他媳妇昨天就听说,今天警察要送来失主感谢的钱,早早就烧好水,给大家端茶倒水。当警察把五千元钱递到她的手时,她很高兴连连说谢谢。

警察告诉她:“你们做好人就要做到底,今天还有个事情需要你们帮忙,相信你会实话实说。”

张誠媳妇说:“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凡是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们。”

“昨天记者在时,和你一同来的女人,她家离你家多远?她家的情况你给我们介绍介绍。”

“不远,一会我领你们去,她家就四口人。两口子一个闺女一个儿子,生活比我家好些。”善良的女人以为又有什么好事,满口答应带着去。

“那你给我们说说她家男孩子的情况呀!”

“男孩子是她外出打工时生下的,生完几个月后就抱回来了,那几年,他们两口子都出去打工,大孩子放到姥姥家。儿子生完抱回来后,还因为超生被罚了几千圆的款。挣点钱也都罚进去了。”

陶霞问:“她的孩子有奶吃么?”

“没有,一点都没有,大伙和她说笑话,自己在城里吃肥了,孩子倒一点奶水没有。”

甄艳和陶霞都担心孩子受委屈有目的地在问:“她喜欢女儿还是喜欢儿子?”

“都喜欢,就这么两个宝贝,能不喜欢吗?”

“那她没有奶水,给孩子吃什么呀!”

“刚开始回来时,给孩子买了好多奶粉,后来吃没有了,就菜粥,米糊糊,什么都喂,那娘们会伺候孩子。孩子让她伺候的水水灵灵。”甄艳心想:看来她对孩子照顾得还可以。

警察说:“实话跟你说吧!这孩子不是她的,是她当保姆时把人家的孩子抱回来了。”警察指着甄艳说。”

“啊!?还有这回事,这娘们牙口缝没嵌。村里人都以为就是她自己生的。她们俩口子平时为人挺好的,你们会不会搞错了?”

“不会的,这还得感谢你们,是你们做好事,惊动了记者来摄像,那保姆跟随你进入了镜头,被孩子妈妈认出来了。”

张誠媳妇说:“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是不会有差错的。我把你们送到她家门口,你们进去,我就回来。”甄艳激动无比,热血沸腾,眼睛里有了光亮,似乎嘴上的泡也不知道疼了

让人失望的是,找到了保姆家,屋门紧紧地锁着。甄艳一看就晕了过去,待几个人又是掐人中,又是呼唤,把她叫醒时,她张开嘴轻轻地说了句:咋怎么倒霉。孩子又不见了。

警察安慰她:“你可要坚强一些,配合我们快些找到孩子。”

甄艳吃上点药,坚持着、挺着。

警察商量着说:“看来已经惊动她了,我们还是再做一些调查吧!看看她能去哪里。”甄艳急得团团转。她有气无力地说:“煮熟的鸭子又飞了,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陶霞更是怒火心中烧,说找到那个保姆,我非揍她一顿不可。春旺安慰她倆:这几个警察办案细致,认真,孩子肯定能找回来,只不过我们要耐心等待一些时间。

他们又返回到张诚家问张诚媳妇:“帮我们分析一下,她能去哪里?”

“去哪里?她娘家离这有十几里地,就在王庄,可能去娘家?我也说不准。不过他男人不会离开?他家养的猪和鸡没人喂不得饿死。”

这句话倒提醒了警察,对呀!他是不会丢下猪鸡不管的。就是保姆走了,男人十有八九还在村里。

队长说:“我们兵分两路,春望也是警察,和我在这里守候,你们两个去王庄,策略点,如果没有不要打草惊蛇。”

那两个警察走了,警察队长和春旺、甄艳、陶霞聚集在张诚家里。

队长对张誠媳妇说:“看来我们的工作离不开你的帮忙了。你们就这么个小村庄,来个陌生人是很打眼的,我们先要稳住他们,不能出动,你要做我们的眼线,盯住男人,只要男人一回来,就马上告诉我们。可千万不能走漏风声。如果从你这里走漏出去,你就成了同伙。”

张誠媳妇说:“你们就放心吧!她做的是伤天害理的事,我怎么能帮她呢?”张诚媳妇刚走,甄艳就接到李华打来的电话:问,接到孩子没有,甄艳语塞,没说出话。陶霞一把抢过电话说:“甄艳正和孩子在那边玩呢!手机在我这,有什么事说吧!”

“不是说好了吗?接到孩子马上回来,怎么还玩上了。”

“这里山清水秀,水上公园漂亮极了。出来一次不容易,我们玩几天就回去。”

“你们可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恨不得马上就见到外孙。”甄艳妈妈接过李华的电话说。

“阿姨,手机快没电了,别说了。”可下应付过去了,说实话老太太当场就会撂倒。甄艳呆呆地看着陶霞没有作声,欲哭无泪,乱箭穿心般地疼痛难忍,她简直要支持不住了。要不是春望和陶霞两人来了,心里有了依靠,她可能精神上就得垮下来。此时,陶霞,春旺和警察都成了他的精神支柱,成了她的灵魂。

外出的警察打来电话说,那女人没有回娘家。案子又走进了死胡同,大家都很焦急。张诚媳妇从外面回来说:“她家的房门还锁着,鸡满院跑,猪嗷嗷叫。我是回来看看孩子,再给你们做点饭吧!”

陶霞说:“你放心,孩子我们会替你照顾好的,吃的我们带了。你要是饿了,就吃我们带的火腿肠、面包和咸菜,将就点吧!找到孩子,我们会感谢你的。”

队长说:“看来不到天黑,他是不会回来喂猪的。我们赶紧吃饭。”

张诚媳妇熬了大米粥,大家象多少天没吃饭的乞丐,狼吞虎咽急速吃完。甄艳满嘴的白泡泡,火烧火燎地疼,强咽下几口米粥。吃点消炎药。

天刚一擦黑,雾蒙蒙,没有霹雳闪电,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这雨给人们带来了寒意。谁的心都没底,孩子到底在哪里?张诚媳妇顶着稀稀疏疏的雨出去了,不到一袋烟的功夫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说是门开了。

几人火速进了保姆家。屋里锅灶冷清,男人好像刚回来。

见几个陌生的人闯入家中就问:“你们干什么?”

队长拿出警察证和手铐子说:“我是警察,知道我们来干什么了吧!”

男人说:“不知道。”

队长大声地恐吓到:“装,你要是再装,我连你一起拷走。说,你媳妇为什么走?我们要是没有真凭实据是不会来的。”

男人沉默不作声。

“你的嘴,就是铜墙铁壁,我也要炸开。说不说?”男人看着队长气势汹汹的样子。战战兢兢地说:“是张诚媳妇把你们引来的吧?”他心中充满了对张诚媳妇地恨。

“是,我们这两个女同事,在电视里看到你媳妇,就来到张诚家,告诉张诚媳妇,你媳妇就是她倆失散的亲属。张诚媳妇乐呵呵地指点你家在哪,我们就是这么来的。听明白了吧!少废话,快说,你媳妇为什么走?去哪里了。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回答我。”陶霞她们听了对长的话非常佩服,队长可真是机灵,说得天衣无缝,既不牵连张诚媳妇,又像放连珠炮一样让男人没有喘息的功夫。他不得不如实招来:说媳妇回来后,说在张诚家被录像了,还上了电视,后一想她又说坏了。万一孩子妈妈在电视上见着我,还不得找上门来呀!她就抱孩子走了。

“去哪里了?你要是撒谎我拷你。”队长声色俱厉地说。

“我带你们去吧!就在这个村子我姑姑家。”大伙跟随着他走进他的姑姑家。

保姆一见这架势,完全明白了。扑腾一下跪在地上,满脸泪水横流,苦苦哀求甄艳:“甄艳你饶了我吧!我不是拐卖孩子的,我白天黑夜地带着孩子,是真有感情,我是真稀罕孩子。你整天像个病鸡似地蔫了吧唧不管孩子,孩子的大妈又说孩子是多余,孩子的爸爸也好几天不回家,我是看孩子可怜,才把孩子抱回来。你们虽然有钱,可你们对孩子还没有我照顾得好。”听了她的诉说,见她那可怜巴巴的狼狈相,看着熟睡的孩子,甄艳和陶霞一肚子的气全消了。

甄艳把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不错眼珠地看着。队长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跪着干什么,快起来跟我们走。”

甄艳说:“队长,孩子挺好的就放了她吧!”

“她已经触犯了法律,就应该服法。”说完手拷就给她拷上了。队长转过身又对男人说:“你也犯了包庇罪,不过家里有孩子需要照顾,我们暂时不带你。”

甄艳给孩子用湿纸巾搽搽脸和手,给孩子换上自己带来的衣服,在这个“陌生人”的面前孩子一点都没有哭,还用小手抓着甄艳的脸,真是血浓于水,骨血情,母子情犹如汩汩温泉在甄艳心中流淌着,是那么多温暖,酣畅。

走过了山间小路,坐上了车,甄艳应保姆的请求递给了她两张孩子的照片。望着她们,春旺想:过去别墅里的合作伙伴,如今成了高墙内外的两路人,高墙内的保姆在忏悔,高墙外的甄艳在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