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弋在文章里说:在这个世上,有些人相爱却不适合,有些人适合却不相爱。
然后我傻傻地问他:那到底是该找相爱的人,还是适合的人?游弋呵呵地笑,调侃道:谈恋爱找相爱的人,谈婚姻找适合的人。
我想起了爸爸妈妈,没有再说话。
最后游弋语重心长地跟我说:途途,不管在我们的生活中,还是感情里,总会遇到许许多多的不尽人意,但要明白,有些事情,必须接受不能逃避;有些过往,只需怀念不必感伤;而有些人,也只适合路过,无需挽留。
这次我想起了凌越,依旧沉默着。
和凌越的第一次争吵,是在我们在一起的第三天。
那次仅仅因为我无意开的一个玩笑,凌越就认真地说不理我了。我是个骄傲的女生,还没有学会哄人,所以只是缄默着。最后我沉不住气了,就假装哭了起来,凌越终于将我搂进怀里跟我道歉,然后我调皮地笑起来。凌越却忽然一把将我推开,他说他最讨厌别人欺骗他。天知道,当时我真的慌了,眼泪真的就拼命地往下掉。
我说,凌越我们不要这样子好不好?我爸爸妈妈这样子的时候我最害怕了。
他先一愣,终于又把我揽进怀里,在我耳边低语:对不起,浅浅,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我跟很多男生在一起过,可那是我第一次跟男朋友有过争吵。这让我,突然有一些莫名的惊慌失措。而这股惊慌失措,却在我以为不会再有的第二次矛盾中,变本加厉了。
第二次的争吵后,我们持续了三天的冷战。
没有电话,没有信息,甚至在网上碰面也都如同陌路。
其实我已经渐渐明白,我和凌越都是那么骄傲,那么倔强的人,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分离是最大的可能。可是,跟凌越在一起的快乐与甜蜜,却如同一片充满诱惑的沼泽,即使疼痛并在,也让我不由自主地深深陷入,无法自拔。
你说,莫浅浅是不是特傻,为了一点点温暖和慰藉,要这样奋不顾身?
我在博客上百无聊赖地贴了这句话后,还是情不自禁去找凌越了。我把他堵在他的学校门口,开门见山:“你还理不理我?”
“不理。”他面无表情地脱口而出。
“那你现在怎么还要回答我的问题啊?”我笑着抬眼看他。
他看了我一眼,把书包甩到肩上,一声不吭走掉了。
我追上去,假装没事地说:“没关系,你不理我我理你。”说罢,我拉起他的手,“走,我请你吃冰激凌。”
他甩掉我的手,“莫浅浅,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你觉得我能干什么?”我无辜地问。
“你干什么都不要干扰到我!”他凶巴巴地撇下这句话。
我压住内心的悲伤,委屈地问:“真的不理我了么?”
“真的。”
“确定?”
“确定。”
我看着他发完最后两个音,然后干脆地绕过他径直离开。我抬头,看见夕阳瑰丽的色彩,把天空氤氲成一汪血红的海洋。风从耳边掠过,留下轻轻的叹息。我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正悄悄地碎裂着,让我每走一步都撕心裂肺地疼着。
第四步,他没有追上来;第七步,他还是没有追上来;第九步,他真的不追上来;第十步——
我停下脚步,转身,他还留在原地。有那么一瞬间,我产生了错觉,我以为我们正隔着一江春水,他在彼岸,我在此岸,茂密的芦苇正大片大片疯狂地蔓延在河岸两边,大片大片的墨绿里,我突然看不清他脸的轮廓,他的眉眼,他的神情。
这样想着,内心的委屈和忧伤,如同刚打开的汽水瓶里的气泡,正不断地向上冒着,冒着,于是我冲凌越喊:“凌越,你听着,如果你现在不理我,就一辈子都不要再理我!”
最终,凌越还是追上来了,他说:“你这个傻瓜,我说不理你你真的就信啊,怎么这么傻哦?”
“你笨啊,傻瓜不傻那还叫傻瓜么?”
我说着,最终还是在他怀里流下一片温热的潮湿,在暮春的傍晚,泪痕风干成十七岁一场酸甜交织的依恋。
晚上开博客,我看到了游弋的留言:
途途,有时候,当你决定做某一件事时,应该要清楚结局如何,苦会有,乐也会有。可究竟是快乐多一点还是痛苦多一点,你清楚吗?当快乐消磨殆尽,你是否有能力承受痛苦?
爱情是盲目的,但不代表人也就跟着盲目。
途途,希望你真正幸福!
我对着这段话,发了一晚上的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