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莞尔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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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小的心情

凌越是我的前男友。

我们认识一星期,在一起三十天。

你说,爱情到底是什么呢?我记得曾在网上看过这样一个帖子,说:其实爱情什么都不是,它随时开始,随时结束。

噢,随时开始,随时结束。

和凌越是在酒吧认识的。那是我第一次进酒吧,那天一个男生跟我说了对不起,然后我就失恋了。当时我刚推开酒吧的玻璃门,就听见凌越略带慵懒的歌声。

那是一家装修得华丽而低靡的酒吧,凌越就坐在台中央,在唱一首很伤感的歌:

我唱一首你听不懂的歌/歌里满是对你的想念/我看一朵花开的姿态/想象你的笑靥从未离去/我去一个你没去过的地方/在行走时把你的影子刻进每一个脚印……

凌越无奈而沧桑的歌声,就这样唱得我的泪簌簌掉下来,如此不由自主势不可挡。

那个下午我就坐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在一听淡淡的啤酒里,听着凌越一首接一首地唱下去。那些都是我从未听过的歌。

直到夜幕降临,当我拉开酒吧的门,天空毫无征兆地下起了倾盆大雨。我没有带伞,独自立在门口,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发呆。风把雨点飘到我脸上,我看到的一切被一片潮湿的黑暗笼罩着,淹没在壮烈的雨声里。

“你也没带伞呢?”

我下意识地回过头,竟是凌越,我摇摇头。

“嘿,这么巧呀!”他乱扯,“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呀?全国十三亿人就我们竟然同时站在这儿同时没带伞耶!”

“还同时看着雨呢。”我陪他扯下去。

然后我们心照不宣地笑起来,笑完我又想起了什么,“刚的歌是你自己写的么?”

“你说呢?”他跟我卖关子。

“我要是没那么猜,会这么问么?”我反问。

“呵呵,”他挑挑眉,“你挺聪明的嘛!”

我变相地夸他:“你更聪明呀,竟然知道我聪明呢。”

他“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既然你这么聪明,猜猜我是做什么的?”

我扬扬嘴角,歪过头问他:“不是酒吧歌手哦?”

“不是啦,今天只是帮朋友替下班。我还是学生哦,我猜你也是吧?”

我答非所问,“那你还能猜到什么呢?”

“哈哈,”他爽朗地笑起来,却笑得意味深长,“今天你刚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咯。”

我不说话,洗耳恭听他下文。

“我猜到,你心情不好,是吧?”

“你说呢?”轮也该轮到我卖关子了。

他倒挺敏锐,“你干嘛学我呀?”

我耸耸肩,狡黠地笑:“你又没告诉我不能学你。”

“那我现在告诉你,不能。”

“可是凭什么你说不能就不能哦?那句话你申请专利权了么?”我耍赖。

“嘿,”他无奈地举起双手,“我投降还不行么?”

那天的雨一直下一直下下个没完没了,凌越撇下一句“下得跟什么似的”,然后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件破雨衣,不由分说地披到我俩的头上,就带着我顶着那件湿漉漉的雨衣,一起在大雨里飞奔了起来。

那天,我知道了他叫凌越,他也知道了我叫莫浅浅。

那天,我们就这样相遇,还成了朋友。

跟凌越呆在一起的时候,的确总是新鲜而快乐的。

我们会手拉手一起闯过红灯闪烁的十字路口;

会在下雨的晚上一起跑到空旷的广场放烟花;

会在集市上恶作剧地因为一毛两毛把老板吵得头昏脑胀;

会坐在山上听他弹上一天的木吉他;

会把电话粥从午夜一直煲到黎明……

我是个太怕孤独太怕空虚的人,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段时间,因为有凌越的陪伴,我心里堆砌得老高老高的寂寞,渐渐在柔软地坍塌着,化成一点一点甜美的心事。

所以,当凌越对我说:莫浅浅,做我女朋友吧!我也学他的语气,说:凌越,做我男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