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第三宋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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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49.妻家

编辑帮忙,所以把客人赶下车自由活动,自己偷偷更新,真是拼了。

虽然方明好歹之前还见过那两个女子两面,但是印象还是模糊之极,这也难怪,见第一面时两女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再加上婆子女婢围着,他又不好猛盯着,自然是没有感觉。

再到后来,烟火缭绕,生死悬于一线,即便是抱也抱了,背也背了,却依旧没有仔细的看过那两张精致的面容。全部的感觉就只剩下那日压在背上的果实,现在想想倒也有几分惊艳的感觉。

然而惊艳归惊艳,但洋州赵家实在是个惹不起的巨物,虽然在真正的簪缨世家面前还算什么豪门大姓,但比较起方家这类的小家族却有着高不可攀的门第。

简单一点其他也不用多说,就从家世来讲吧,这赵家可是从国朝南狩之时就跟着南下的第一批功民之一,家中亦农亦商,真正的是所谓的耕读传家的典型。

七十余年来五代人开枝散叶,现在已经成为子嗣遍及洋州、行在等岱洲各地的庞大家族。其中赵伯昙、赵叔彦、赵季筠三兄弟更是其中长房一脉的佼佼者。

方明准岳父之一的赵伯昙原来三十五岁时就做到了工部员外郎的位子,前途可谓一片光明,不过十年前因为父丧而弃官还乡,目下经营着洋州最大的冶矿场,也是洋州功民会中最有影响力的议郎之一。

另一个准岳父赵家老三赵叔彦却是三年前就亡故了,不过去世之前先后担任过洋州师范学堂和洋州中学的教谕,桃李满天下,而且据说当年是猝死在授课的讲台上,因此说起受人尊敬,那绝对是在洋州历史上也首屈一指的。

老四赵季筠就不用再冗述了,淮文书院名满天下,素有行在大学堂补习班之称,在朝野中的影响力也是不分派系的。

当然越是这等人家,越是在乎面皮,方明的这桩婚事就是其中的典型,一个授受不亲就让方明兄弟失和,实在是有些不近人情。

至于那位即将成为方明正妻的赵珺敏乃是赵叔彦的独女,年方十七,一方面是因为父亲早逝被几位长辈视若珍宝,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同嫁的堂姐原是寡妇再嫁,所以不论年纪排行摆在了大房位置上。

而赵伯昙的二女赵毓敏也是个苦命人,十五岁嫁到国朝首屈一指的大豪商古家,成为古家二少爷的正室,原本也算和美。可惜古二福薄,没曾想出海探视自家产业,却得了寒热重症,尽管青蒿和其它良药不停的用下去,但是最终还是没保住性命。

结婚四载赵毓敏并没有留下子嗣,豪门中人在恩情在,人走茶就凉,虽然生就的花容月貌颇得公婆欢心,可偏偏前夫的妾室生了一个唯一的继承人,不尴不尬的地位又和一注巨财有着理不清的瓜葛。

且不说家中三姑六姨的闲言碎语是多得也让人受不了,还整日介受人窥视,所以一怒之下就回了家,虽然按照大宋律,寡妇出门可以获得夫家一份财物,不过这下就成了赵家的大负担大累赘。

那次陪妹妹走访行在也是为了纾缓心绪,没曾想结了这等孽缘,所以这次正好被家里一并打发出来,也就是眼不见心不烦的意思。也算是方明缘分到了,财色兼收,算是大大的发了一把横财。

“拜见赵先生。”方明一身戎装,青色的劲袍上飞鱼独越海面,正正宗宗的正七品的袍服让年轻的武略郎看起来相貌堂堂英武非凡,外加在腥风血雨里历练过,所以一举一动肃杀中带着自信,却让上次吃了闭门羹的赵山长频频点头。

“之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赵季筠四平八稳的坐着。“再叫赵先生,我可要翻脸了。”

方明无奈只好再次躬身施礼。“之侑拜见叔父大人。”

“很好,”赵季筠点点头算是受了礼。“坐,”看到方明好像觐见长官一样签坐着,赵山长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几分,“几琏也坐。”

“多谢叔父大人。”方淮顺着方明的辈分叉着手唱了一个肥喏,也学着方明的样子坐了下来。“这次主要是带之侑过来认认叔父家门,不要没几天成亲了,连长辈住在哪都不知道,那也太失礼数了。”

“哦,算日子也应该是这个月了,之侑肄业了,发在哪行走啊。”

“回叔父的话,应该是兵部衙前,”方明拘谨的回答着。“可能一二年后还要到下面,武人吗,国难未尽,总有一日还要上战场的。”

“是啊,男儿报国马革裹尸嘛。”赵季筠脸上一丝惆怅。“之侑啊,知道吗,我赵家历代都不与武人联姻,到了你这可是破天荒的。个中原因嘛,无外乎先祖当年浮海求生时看到过太多的罹难之苦,所以不想让子孙再蹈覆辙。”

不过赵山长说这话不是为了贬低什么,他接着解释着。“当然先祖也明白大宋之所以差点亡国,具是武备不振,文人掣肘。所以祖宗有遗训,不得轻视你等卫国的将士。外界有些传言,不过是道听途说吧了,你切切不要在意啊。”

“之侑不敢,大国师早就有言,有家才有国,然小家容易,大国则难,不可以己论人,失之偏颇。”武备生都是大国师的徒子徒孙,因此方明言必大国师也不算什么出格的。

“大国师的确是一代人杰,不过。”赵山长想了想,还是没有同准侄婿进一步讨论问题的心思,于是他王顾左右而言他。“请夫人和公子们出来。”他吩咐着身边的下人。“来日让犬子陪你们一起去洋州......”

“大宋提出的相关条约一十二条中,我方对如下几条不能赞同。”幕府学问僧光海大僧正用娴熟的汉语否定着职方司提出的要求。“其中第一条所载即使当年大唐皇帝和汴杭历代宋皇在位时也不曾要求过,贵方是不是太无理了。”

虽然倭国和尚反对的理直气壮,但是这份条约的要旨就是在这第一条“日本国系大宋外藩,奉大宋共和年号,日本国天皇无大宋监国册宝不得即位为君,日本国征夷大将军无大宋政事堂授印不得都督三岛八道”上,职方司怎么可以轻易松口呢。

“还有什么不同意见,请一并提出来吧。”职方司耽罗主事却好整以暇的看着京都五山五寺的精英在那里据理力争。“不过本官提醒你,港口的另一边,贵国南朝也一样派人在和本朝在谈着呢。”

“你,贵国在讹诈,”光海顿时语塞,片刻之后气急败坏的质问着。“难道大宋南狩以后就自贬为和蒙古鞑子一样的禽兽了嘛,贵国天朝上邦的礼义廉耻都丢哪去了,圣人之道又丢哪里去了。”

“倭国使者请注意了,”耽罗主事立刻变了颜色,他声色俱厉的提醒着。“不是我朝求你们,而是你们有求于我,当有我为鱼肉的决心。”

“你。”光海一下子脸上出现了猪肝一样的颜色,一手捂胸,仿佛当场就要断气的样子。“欺人太甚了。”

听着倭使咬牙切齿挤出来的话,职方司的主事却翕然一笑。“看来贵使身体欠佳,这样吧,还是回去休息吧,咱们改日再谈,送客。”

“别,别。”端坐一旁的倭国副使,宋人的老朋友新田平长顿时慌了神,自己谈崩了岂不是让南朝的那帮家伙得意了,这可不成,真要是那样回国后大将军第一个会让自己剖腹自尽的。

何况第一条不过是面子上的东西,光海斤斤计较也是为了后面能压一下宋人贪婪的***,却没料到,宋使绝不松口,这一下反而进退维谷了。

所以他只能临时插上一脚,“光海大师既然不舒服,那不是还有我吗,咱们还是继续谈下去吧,早谈早达成协议。”

“那就请副使接下去说吧。”一切尽在掌握,宋使不动声色的给出一个台阶。

“大将军这面可以承认宋商在日本自由经商的权利,但是不能允许其随意出售兵甲等重要物资给反幕府方,为此,希望能保留检测的权利。”

“此外,大宋要求我国以佐渡、对马两地为抵押物并分三十年支付购买贵国的兵甲这一条是不是可以改改,另外这三十年的利息是不是太高了,能适当减少吗。”

“还有,大宋不同意我国缉拿、审理宋商,会不会鼓励其故意触犯幕府法令呢,希望这一条也做以修改,否则我等无法向大将军交代。”

新田零零碎碎说了不少,除了少数几条他和这个时代的倭人都分不清的陷阱以外,其它的他都希望做对日本北朝幕府方面有利的更改,不过这么一来差距也太大了。

“也罢,既然双方差距极大,我建议来日再谈,”宋使果断的中止的谈判。“请日本使节先行休息几日,好好考虑一二,至于本朝这边,待在下飞报行朝再做决断吧。”

“那大人和南朝的谈判。”新田没有想到宋人一点面子都不给,一个不顺心就要暂停会谈,不由得呆上一呆,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也一并停下呢。”

“当然不会。”那边好端端的谈着,没事干什么听止,再说了即便那面谈不拢,这也是底牌,绝对不会摊给你看的。

“那咱们还是不用休会了,有话好好说,总归能想办法解决的。”当下新田斩金截铁的坚持着。

“那就随使者吧,但是有一条请使者明晓,那就是本朝的提议虽不说不能一字不易,但是仅仅可以商榷而已,何去何从,请使者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