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叮叮当当的响声不绝于耳。
眼见夜长弓的攻势在片刻之间消失殆尽,赵无痕再次身形急动,如似一缕青烟,瞬间飘在夜长弓上方。赵无痕连环腿轰然踢出,夜长弓不得不连用双臂抵挡,但在凌厉的杀势之下,夜长弓还是踉跄地连退数步。
夜长弓在间隙之间,立刻纵身再起,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不可思议的诡异弧线,双腿左右一登,反击赵无痕而去。赵无痕哪料到时间竟有如此精妙的腿法,看呆之际,立刻挥舞铁扇,与夜长弓的双腿纠缠在一起。
蓬的一声,夜长弓被赵无痕的铁扇震开,双腿落地之后,麻木不止,动弹不得。赵无痕的铁扇在此凌厉的攻击之下,也微有变形,当即收起,掩人耳目。道:“阁下武功果然高强,赵某领教了。”
两人纯以招式斗了个不分上下,令众人大为叹服。
夜长弓稍待片刻,昂首喝道:“不知谁还想讨教夜某?”
白道群雄面面相觑,过了好半晌,才有人道:“好,那就让在下领教一番。”众人闻言耸动,因为站起的赫然是华山掌门费仪。
夜长弓朗声一笑,道:“原来是华山费掌门,久仰大名。想不到夜某区区小辈,竟然得让费大掌门亲自出手,夜某大感荣幸。请。”谁料此话一出,人人色变,白道群雄脸上皆有赧然之***道一个区区晚辈,竟然要白道中的顶尖高手出场应战,这岂非意味着白道的年轻一辈中无人吗?
费长情蓦地长身而起,道:“爹爹,既然对方已受了伤,即便是爹爹赢了,那也是胜之不武。正好常情在几日前与魔道玄冥派的左使王愤的一战中也受了伤,这场就让我代爹爹出战吧?”
这话一出,众人这才得知费常情竟和魔道之人有过一战,而且能够全身而退,白道群雄不禁士气大增。此刻与夜长弓一战,费常情也受了伤,这样一来,极为公平。日后此事传到江湖之上,也给白道挣了很大的面子。不会有人说白道持强凌弱,虽然这夜长弓的武功也的确不弱。
费仪沉吟片刻道:“你自己小心才是,同样不要痛下杀手,点到为止就够了。”
费常情傲然地一点头,眼身扫视全场,透着无限信心。群雄早已知道他是何许人也,又看他一表人才,武功机智也定然不弱,不由皆是老怀安慰。心道:“这白道的将来看来是后继有人了。”
费常情突然朝无名的方向看来,道:“你叫无名是吧?”
无名笑了笑,道:“不错,我叫无名。不知费少侠有何指教?”
费常情显然对无名令他锒铛入狱还是心有不甘,沉声道:“刚才听闻阁下对楚小姐甚是无礼,费某希望阁下能够诚心道歉。”
无名心下一笑,原来他对自己不客气,还为了楚焉焉这女子,对了,他好像不是和那个谁走的很是亲近吗?无名不由向他同桌的丁岚望了一眼,却见丁岚亦向自己看来,眼神一触,发觉丁岚似乎并未什么异常,只是眼神中有着些许迷惘。
无名嘴角露出笑容,道:“道歉也是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费常情闻言神情一变,喝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你颜色便开染房。若你不愿道歉,就休想走出赵家堡。”
无名突然大笑,道:“这就奇怪了,难不成这赵家堡是你家?主人都未开口,你怎么就骑到主人头上来了?再说了,就算我不走出赵家堡,我也可以跳出,跃出,顶多难看些,我爬出去也行啊?”
有些人见无名说得有趣,禁不住笑出声来,令费常情大是难堪。
楚焉焉淡淡一笑,道:“那么阁下到底是何条件?不妨说出来听听?”
无名见楚焉焉似乎并未恼怒自己,当下耸了耸肩,笑道:“若是楚小姐能拿下面纱,那无名道歉便是。”
这话倒并未引起轩然大波,众人看着无名,眼光似乎还有嘉许之意。
无名暗暗骂了一句,看来男人都是贱骨头,怎么非要看这楚焉焉的容貌?
楚焉焉杏目流转,似乎在思索什么,费常情看在眼里,心中一惊,刚才像夜长弓如此出色的男子都不能打动楚焉眼的芳心,被她断然拒绝。而此刻楚焉焉此番表情,莫非看上了这小子不成?
费常情暗想不可能的同时,不禁也大为失落,因为在楚焉焉弹奏曲子的刹那,自己便对她产生了异样的情感,此次挑战夜长弓,也正是为了在她面前表现自己。若是楚焉焉摘下面纱,那是否就意味着......费常情不敢想下去,定了定神,大声道:“夜长弓是吧?请,就让我费常情挑战一二。”
费常情深吸一口气,眼角又深深注视了楚焉焉一眼。
夜长弓乃心思细腻之人,把这一切看在眼来,心里当然早已明白。道:“不知费少侠此番挑战,所为何?”
费常情道:“当然是教训你这无耻狂徒。”
夜长弓傲然笑道:“你说我无耻也好,你说狂放也罢。但是我要你知道,我挑战你们,只是为了让自己更为强大,朝自己的梦想前进。而你呢?我看不出你的志向,你的气势,或许你是为了某个原因而如此。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根本不可能击败我。”
喝骂之声再度响起。龌龊难听之恶语齐齐向夜长弓砸去。高官权贵们大都露出愤慨之色,似乎对夜长弓的遭遇很是同情,不时对那些“武林豪雄”投去鄙夷的神色。
夜长弓却是面不改色,肃然以对。
无名看见此间情况,不由摇头苦笑。自己是否太不像男人了,每次遇到困难总是躲闪逃避,看这夜长弓也大不了自己几岁,为何总能镇静地不像个人?看来自己真不是当英雄豪杰的料。
正当此际,突然一记声音压下所有的喝骂声,在赵家大厅中响彻开来。
那声音道:“尔等自称白道,但每每上阵,总是以多欺少,侍众敌寡。或是在旁出言喝骂,辱其人格,侮其武学,却不敢坦荡上前,与其一战。此番行经,还有脸自称正道,说什么降妖除魔,真是笑话旁人。如此伪善假道,还不如回家养孩子去?”
声音断断续续,但清楚地飘入每个人的耳朵。
赵长天闻言色变,更不用说其他人的脸色了。其道:“何方鼠辈,在赵家堡大言不惭?鬼鬼祟祟,还有脸议论旁人?”
那人又道:“我当然会现身相见。但是我一旦出面,恐怕在赵家堡躲避的无双门主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群雄闻言都是一惊:“什么,杜千秋在赵家堡?”
赵长天心中一动,冷笑道:“不知阁下是十恶中的哪一位,不如进来喝杯水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