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传奇中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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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百口莫辩(上)

楚焉焉蓦地一惊,失声道:“原来是你。”

无名闻言一愕,笑道:“楚小姐莫非见过在下?”话一出口,心中突然想到了什么。无名当即又道:“楚小姐虽然琴歌双绝,倾国倾城。可自身却自以为是,对众多男子欲拒还迎,令人不屑。方才夜兄言辞恳切,却遭来小姐诸多刁难,楚小姐乃聪慧之人,此番作为不觉心中有愧吗?”

楚焉焉秋波流转,杏目略显迷离,眼睁睁地看着无名。

江湖中人见无名对楚焉焉如此不敬,虽心中有气,但闻知他是施嘉仁的传人,又敢怒不敢言。

倒是夜长弓呵呵一笑,对无名这个施嘉仁弟子的身份大感亲近,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无名笑道:“小弟不才,无名是也。久闻夜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赵长天终于见到了这个传闻中的施嘉仁弟子。虽见到身手敏捷,但目色正常,似乎一点都不具备内力之相,与其弟赵无痕形容地极为相似,若不是知道他以一剑击退武当第一年轻弟子华凡,还真看不出这人有何能耐。

赵晏身受重伤,本是退在一旁休息,却闻“施嘉仁”三字,神色一震,眼中似乎要喷出熊熊烈火,足以看出他对施嘉仁的仇恨之深。

六位白道领袖也各自互望一眼,诧异之色尽现。

夜长弓一笑道:“哪里,哪里,吴兄过虑了。不知施前辈最近可好?”

无名笑道:“夜兄错了。一是小弟并非姓吴,乃有无之无,名乃名声之名,正因为我本无名,所以便取了‘无名’二字。二是小弟虽识得施嘉仁,却非其嫡传弟子,希望夜兄不要弄错。他现在好不好,小弟也无从得知。”

夜长弓闻言神情微变,道:“阁下此话当真?”

无名知道对方以为自己为了脱困而撒谎,当即笑道:“无名若是撒谎,当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夜长弓淡然道:“既是如此,夜某还是奉劝阁下一句,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免得惹祸上身。”语气又变得不客气来。

无名笑道:“无名岂非贪生怕死之辈?如此离开,徒然遭人笑柄?我倒也想看看,今日有何好戏?”说罢,重然入座,神色如常。其实,无名知道自己不得不如此,若是就此离开,岂非是不打自招,有点畏罪潜逃的意味儿?现在只有壮着胆子,死马当活马医。

夜长弓微微一笑,眼神中掠过一丝异彩。

赵长天心念急转,对无名道:“阁下口说无凭,赵某曾经听闻阁下会魔道的无为剑法,是否属实?”其实这纯属赵长天自己推断而已,说出来只是试探罢了。

无名坦然一笑,道:“无为剑法我是会一点,但也不能就就此断定我是施嘉仁的弟子。若如赵堡主所言,岂非会少林武学的就是少林弟子?”众所周知,少林武学数百年不衰,在中原大地传播之深,实非人能所虑。一个小小竖子说不定也会一两式少林武功。

无名此话大有强词夺理之嫌。但无名死不承认,群雄也奈何不得他。

谁料此时东北豪侠吴天昊一声大喝,道:“看你年纪轻轻,竟睁眼说瞎话,连自己师承都不敢承认,还算不算是人?”

有人先拔头筹,自有后人跟风。又有人道:“魔道之人怎么能算是人,连畜生都不是,大家何必兢兢计较?”

“不错,我看我们还是一起把他擒下,为遭到魔人屈辱的正义之士报仇?”

“我们就把他阉了,让他做太监。”

“不行,先阉后杀再分尸。”

“再强奸......”

“......”

咒骂声立时响成一片,无名大感无奈。看来自己是真的摆脱不了魔道之人的身份了。

夜长弓大喝一声,把众人的噪音压下,道:“诸位请听夜某一言。就算他是魔道之人又如何?他连一人都未杀过,难道诸位就想置他于死地不成?若真是如此,白道和魔道又有何区别?”

四下无声,群雄一时怔住。

无奈突然道:“不错,既然这位小兄弟还没杀过人,又坚决否认是魔道中人,我们怎么能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胡乱杀人?”

赵晏此时却忿忿不平道:“大师难道要等他杀了人之后,再做判断他是不是魔人,是不是该杀?”

无名对少林本有好感,五年前他曾被着天河抓住,多亏枯禅相助,才逃过断臂之劫。对赵家却无好感,现在见赵晏如此,恶感又生。

夜长弓见众人都略有沉吟,朗声道:“赵无痕,你不是要和夜某决斗吗?这小兄弟之事,还是等你我决斗之后再说吧?”

喝声立刻惊醒所有人。无名感激地望了一眼夜长弓。 群雄心下皆道:“不错,这夜长弓才是此刻的心腹大患。至于其他之事,呆会再议也不迟。”

赵无痕哈哈一笑,道:“好,赵某就来接阁下几招。”

两人各自摆开阵势,一刀一扇,气势森然,氛围再次紧张起来。

清风拂面,带着夏天的特有的清香。此间的人恐怕谁也察觉不到如此美妙的感受,因为那刀气足以使人窒息。

赵无痕的铁善在灯火的映照之下,闪着亮丽的光彩,如一柄利剑,似一把横刀,但是无法磨灭的是它凛冽的杀气。

赵无痕猛然一个踏步,如飞一般直击夜长弓。夜长弓不待铁扇到其身前,倏地横移三步,长生刀霍地洒出三点寒芒,登时与对方的铁扇撞击,闪出一道精光。赵无痕一击未中,不等光芒散去,铁扇突然收紧,化作铁笔阴钩,直刺夜长弓左臂。

夜长弓眼芒略有迷离,却感自己左侧一股寒气逼近,当下一个侧身,双足在同一时刻轻轻一点,身子顿时凌空翻起,未至落地,手中长刀一个横身猛扫,击破万点精芒,再次和赵无痕的铁扇撞出激烈火花。

当的一声震耳清响,极是震人心魄。

夜长弓立时猛吸一口气,斜眼望向赵无痕退后的方向,长刀又一次劈空而去,刀气掀起虚空中的无端气流,刹那间变成无数利刃,如猛虎下山一般,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直击赵无痕。

赵无痕想不到此人在受伤之下,还如此勇猛,当下肃然起敬。手中铁扇一瞬间再次撑开,右手当空一举,登时间,只见数百把白色铁扇在空中翱翔飞舞,面对夜长弓挥之而来的无数利刃,这数百把铁扇一往无前地奋勇而上。

一时间,叮叮当当的响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