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友帮的兄弟果真一路把安枢戈他们送到了重庆老家,进村子时因为路太窄实在进不去时安枢戈和吕轲才不得不下车。他们一路过来,快马加鞭,依然是走了两天,此时天色已经是傍晚,冬天的傍晚,差不多已经暗下来,看不太清周遭。
吕轲打招呼让小弟N号自己开车回城区后,跟着安枢戈在被农田包围的新修水泥地上拖着行李赶路。
安老爷子在的这个村子叫十方村,隐藏在山区的犄角旮旯里,闭塞二宁静。这很好,比闭塞而且死寂好太多。
他们慢悠悠的一前一后走着,西风乱吹,树林拍涛沙沙作响。吕轲忽然哼唱起来,调子悠远绵长,透着一股空灵的惬意。
“你唱什么呢?”安枢戈问。
“唱大歌呢。”
安枢戈一时间没太懂大歌是个什么玩意儿,也没兴趣去弄懂,又专心赶他的路去了。
后来安枢戈总是想,如果自己再多注意一些细节,再多点好奇去探究一下,或许能早发现许多事的答案,甚至改写那个唯一的结局。
穿过被农田包裹的水泥路,到达村子口有一幢高基上的但层小房子,房子的门都禁闭着,左边第三个窗户隐隐透着光亮。安枢戈停下了脚步,盯着那扇窗子看。
“你家到了?”吕轲问。
“不是我家……这里不是任何人的家。这幢房子,是用来摆死人的……”安枢戈说完,又拖着箱子往前走,“我初中的时候,爷爷搬到这里。来的第一天就看见一堆人在用草席子拖一个死人到这屋子,死人滑出来了,又被人踢进席子。他们继续把人往里面拖,然后点上灯出门,反锁……当时蛮害怕的,都有心理阴影了。”
“哦,所以说这里面又堆了个死人咯。你害怕了?”吕轲朝安枢戈挤眼睛。
“我去我没说我害怕!只是一回来就看见这屋里有灯感觉不吉利。”安枢戈转头反驳。
“小同学!你这是唯心主义啊!封建思想要不得的!”吕轲也转头,斜着眼睛阴笑着看向屋子的方向。他转头去看屋子里的光。
光消失了。
安枢戈的脚步一顿,没来由的背上一阵凉意。吕轲也愣了愣,但他又立即转过头,没有把“停尸屋灯灭了”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样子自顾自又走起来。安枢戈被半赶着挪动脚步,惴惴不安的继续走。
更大的风从林子的方向吹来,树叶的拍打声极致凄凉。屋里的“灯”又亮了。亮,亮,亮,暗,闪,闪,闪,暗……就像摩尔斯电码的“SOS”。只可惜两个人都没再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