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巩金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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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李己请谢管家请了一个私塾先生,这位先生是乡里的老举人,姓司马名阳。

上课第一天,老举人教孩童们礼仪。“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勿箕踞,勿摇髀。长者立,幼勿坐,长者坐,命乃坐。”孩童们也跟着念了起来。念毕,老举人又说,“步从容,进必趋,退必迟。宽转弯,勿触棱。入虚室,如有人……”

李己在门外听着,微笑着点了点头。

等老举人下了课,李己早已在门外恭候了,“司马举人,孩子您多受累了。”李己说。“好说,好说,都是应该的。”老举人说。李己掏出一个小壶样的东西说,“这是二十年的鼻烟,孝敬您的。”老举人高兴的接过鼻烟壶,倒出来一小些在中指上,放在鼻子上猛的一吸。“噫,真够味。”老举人说。“怎么样?”李己问道。“好。那我就收下了。”老举人说。“慢走。”李己说。

这天,老举人正在教三字经,李志趁老举人上厕所的时候,把准备好的烟灰装进老举人的鼻烟壶里。老举人回来接着教。“你们把我刚才教的多读几遍,背下来。”老举人说。然后大家摇头晃脑的读起来。老举人坐在椅子上听着,闭目养神。老举人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手向桌子上的鼻烟壶摸去,倒出来一点在左手中指上,猛的一吸,舒服的躺在椅子上,突然觉得味道不对,睁开眼一看中指上一块乌黑,再向鼻烟壶看去,瓶口处也是一团乌黑。

“这是谁干的?”老举人问道。学生们看到老举人黑黑的鼻孔都大笑起来。老举人恼羞成怒,一甩手冲出了教室。

李己生气的看着老举人手上乌黑的鼻烟壶。“司马举人,您消消气,我再赔你一个同样的鼻烟壶。”李己说。“哎,不用了,您再赔我一个,他们又不知道会装上什么东西。这个班我是带不动了。”老举人说。“这方圆百里,数你的学问最大,您不教就没人能教了。”李己说。“我年龄大了,我还想留着这条老命多活几年。”老举人说。“这样吧,您再坚持几天,我这就去找一个严厉的学监,到时候管学生的事不用您操心。”李己说。“这样也好,我再试试。”老举人说。

“说,是不是你干的?”李己对着跪下的志儿问道。志儿不回答。“是不是你干的?”李己问跪在志儿旁边的男孩子殷之。“不是我。”殷之回答。“那是谁?”李己问。殷之不敢回答。“都学哑巴,我都打。”李己怒斥。“不关我的事,是志儿。”殷之慌了神。“志儿,你还怎么说?”李己问。志儿仍是不回答。“家法伺候,给我打二十大板。”李己说。仆人都不敢使劲,志儿躺在长凳上,一声不吭。“使劲,都给我使劲。”李己说。仆人们这才稍稍使劲,木板打在志儿的屁股上发出“啪啪”的声音。打完后,“给我拖下去。”李己一甩手说。众人将志儿扶了下去。

姬倾伤心的给志儿屁股上抹创药,志儿的屁股已经肿起了很高。“干嘛对孩子这么狠心?”姬倾说道。“以后不要再惹你爸生气了。”姬倾对志儿说。志儿趴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前方。

三天后,管家请来了一位据说非常严厉的学监,这位学监姓严名嘉。第一天,严嘉走进了教室,环视了一下同学们说,“勤学则进,辍学则退。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学监,督促你们学习。”志儿不屑的看着严学监,心里想着要给这位学监一个下马威。

第二天,学监早早的来到教室,从窗户看见孩子们都已经在教室了。便用手轻轻支开了门,头并没有探进去。开到一半时,“嗖”的一下从门框上掉下来一只盛满墨的方墨盒,掉在了地上,撒了一地的墨。学监捡起了墨盒,放在了讲台上。并没有过分追究。“李志,去把地上的墨打扫干净。”学监对志儿说。志儿拿起扫帚,在地上有墨的地方撒了炭灰。

接着,严学监检查讲台抽屉里是否有足够的纸笔,突然从抽屉里滑出一只黑蛇,严学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乌梢蛇。严学监用手捉住蛇的尾部,倒提着蛇,只见蛇吐着芯子,不断地尝试攻击严学监,可是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攻击不到,一会的功夫,严学监就把这条乌梢蛇给驯服了。严学监把蛇拿到了门外,来到小树林里,把蛇放生了。

严学监驯服蛇的一幕把大家看的好生佩服,无不暗自拍掌。从此大家开始喜欢起这个学监了。

不过严学监督学非常严格,有谁背错了,就会用戒尺打手心,错一个字,就会打一下。孩子们背起书来都不敢懈怠。

眼看司马举人能教的下去了,孩子们一天天学到学问了,李己打内心里高兴。这天晚上,李己和姬倾说夜话,“洋人在京城越来越多了,让孩子也应该学学洋文了。”李己说。“学洋文干什么,洋人来到咱们这没干什么好事。”姬倾说。“学洋文才能知道洋人到底在想什么,师夷长技以自强么,学了洋文说不定以后什么时候能用得上呢。”李己说。“能有什么用。”姬倾说。李己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