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巩金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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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这天十二月初五,李记杂货铺开张了,鞭炮声响彻了整条街。

由于多年的经验,进货已经是轻车熟路了,生意还算比较顺利。

这天正月初七,倾儿这天临产。产婆几天前就讲好了,就等今天来了。黄儿进进出出端热水,产婆喊着“使劲”,倾儿喊叫着,倾儿说,“不行,太累,我先歇一歇。”“不行,不能停。”产婆连忙说。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产婆抱了一个孩子出来,“恭喜老爷,是一个小子。”李己一看婴儿右耳根处有一颗小小的痣,“就取名叫李志吧。”“得嘞,孩子有名字了。”黄儿说。李己走进产房,抚摸着倾儿的头发说,“你辛苦了。”倾儿闭上眼,微微一笑。

孩子满月了,按惯例是要庆贺的,李己安排了黄儿去请了戏班。这天中午,李己在台下看戏时,远远看见一个很熟悉的身影,这老生的身型活脱脱像一个人。“黄儿,这个戏班的班主是谁?”李己拉过黄儿问道。“不知道,只知道姓赵。”黄儿说。李己听了怔住了,他死死看着台上的老生说,“是赵班。”李己连忙离开了自己的席位,走到了后台。还有一些熟悉的面孔,李己紧紧的握住其中一位的手,不放开。这时赵班下了场,李己连忙跪下,拉住赵班的手,“赵班,我是李己啊。”李己喊道。“好,好,阿己啊。”赵班抱住了李己。“快起来,让我好好看看。”赵班扶起了李己。“哎呀,长大了,成大人了。”赵班捏着李己的肩膀。“来来,快看看陈蔚。”赵班拉住一位姑娘说。“陈蔚,这是你己哥,你还记得吗?”赵班问道。“记得。哥。”陈蔚说。“哎。”李己答道。

小时候和陈蔚一起的光景又浮现在了眼前。李己想起了当年分手时依依不舍。陈蔚现在身着一身青衣,白色水袖,白彩裤子,踩着一双彩鞋,梳大头,头戴银泡,浓妆艳抹。陈蔚现在已经出落成一个美女子了。戏演完了,陈蔚卸了妆,更是又一番美丽。

李己安排宴请戏班。喜宴上,赵班说,“阿己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妻啊,有我们蔚儿漂亮么?”“我哪能有她美啊。”倾儿说。蔚儿羞的说不出话来。“来,阿己,给你妹敬一杯酒。”赵班说。李己拿起酒壶,起身给蔚儿斟满了酒,递给了蔚儿。蔚儿接了过来,一口喝了下去。蔚儿并没有很好的酒量。

吃过宴席后,赵班说,“让阿己和蔚儿说几句话吧。”李己和蔚儿走进了花园子,院子里只有梅花红艳艳的开着。“快看,梅花。”蔚儿说。两人走到梅花前。“这些年,你还好吗?”李己问道。“还好。你呢?”蔚儿问。“我也还好。”李己说。“你们下一步去哪?”李己问道。“听赵班说,是往山东那个方向赶。”蔚儿说。李己拉住了蔚儿的手,“要不,你留下?”李己说。蔚儿脸色微红,说,“赵班最近身体不太好,我想照顾他。”“如此也好。”李己说。李己慢慢的放下了蔚儿的手。

赵班看见两人出来了,一左一右,没有拉着手,便猜出了大概。“聊完了?”赵班说。“嗯。”蔚儿说。“聊完了,我跟蔚儿聊一聊。”赵班拉走了蔚儿。“不如你就留在这里吧。”赵班见四周无人,对蔚儿说。“不,我想跟您一起。”“傻孩子,你跟着我有什么好?”赵班说。“你们俩是你有情,他有意,本来就该在一起。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开口,我帮你去说。”赵班又说。蔚儿拉住了赵班。“不用了。”蔚儿说。蔚儿拔出自己头发上一根头钗,递给李己。“蔚儿。”李己说。李己掏出自己的手绢,递给了蔚儿。

李己含泪送走了戏班。临走时,李己对赵班说,“赵班,您身体不太好,要不在家休养吧。”“我走了戏班我不放心啊。”赵班说。李己紧紧的握住了赵班的手。待李己寻觅时,没了蔚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