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社等人那容得火寻傲然率领军队来明抢,虽然宋彩臣完全弄不清出为什么火寻风得到的不是假石,他望着身旁的圀云和赤洪,两人也是奇异地望着他。看得宋彩臣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
圀云命令说:“不管怎么样,一定不能给火寻傲然得手。”所有人一听,纷纷散开准备对付火寻风,火寻风一直留意他们动静。看到所有人对其中一个衣装整洁华丽、面目颇为端正的青年十分恭敬,心想:“这人肯定就是那个圀云,油头粉脸,十足的二世祖样。”
众人行动起来,从四面八方收紧张罗,一般普通好事生非的闲人知道有事发生,远远地退到屋阁楼台张望。尽管宋彩臣与赤洪等人如何迅捷小心,一切都在心狐预料,他们早就在地下洒满易爆的极微小炸弹,虽然这些小炸弹效果只是跟烟花差不多,用来吓人,足够有余。
火寻风依旧举起飞旋着“砭石”的手做出警告,这次他往地下发出光团旋星,这些光就像精灵的尾随叱咤不定。打在地面时,旁边合作的申屠卓逸立即秘密地引爆小炸弹,轰隆的小爆声泡起了不少灰尘。那些从火寻风手中发出的光团却没因为爆炸而消逝,反而反弹往上。一个个打在高处的邻房墙壁上,再次造成小爆炸才逐渐逝灭。
第二次的小爆炸自然是心狐在背后秘密搞鬼,他们对准位置。往目标扔出只有蚂蚁头般大小的微型小炸弹。
火寻风喝:“再来就玩真的了,别怪我没警告。”
其他人听到恐吓,都不敢蛮动。就只有宋彩臣,他无论怎么想,都清晰地记得,自己鱼目混珠把假砭石给火寻风他们。他完全不相信火寻风能在一夜间变成如斯巨人。
火寻风见只有宋彩臣取出小枪向他猛射,心中不愁反喜。他想:“你这被夹了脑袋的老鼠头,今天老子非要砸破你老鼠头不可。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玩老子。”
任何人也无法想象,火寻风居然一手按住宋彩臣的手枪枪口,另一只手扣起在手旁一味旋转的“砭石”猛砸宋彩臣脑袋。宋彩臣也想不到火寻风居然不闪不避直取过来,直到头顶一疼才条件反射似的扣起枪口。
“篷”的一下打穿了火寻风的手掌虎口位。鲜血横贱而出,火寻风其实正要他把自己的手打伤,血还没有机会撒往宋彩臣衣襟,火寻风早准备好把血提炼成黑铁利刃。他的虎口喷出的血在一瞬间变成匕首模样。
火寻风张开手掌往下劈去,黑漆的血块就像上弦月一样划在宋彩臣胸口和肚皮。宋彩臣想也没想过居然还能这样被砍。黑色的月刀随着宋彩臣一起倒下,“叮咚”两声化为尘灰。宋彩臣可惨了,头顶被石头一敲,觉得昏昏沉沉,看东西也看不清,加上胸腹位置被利铁砍伤,虽然没伤及脏腑,也把肋骨切得几乎断掉。
看到火寻风那异想天开的一招,在眨眼之间就把宋彩臣打下。夙夜社里面的人那还敢上前,人群中的石铁侯就急了,他说:“风小弟,你这又何苦,你这是我们杀你。快点把砭石放下,我保证没人伤害你。”
火寻风看到机械小队也来了,心中疑惑,想:“这群人不是心狐哪边的人吗?怎么还来坏心狐的诡计?”他一分神,没想到夙夜社的那群以赤洪为首的丹咒术在远处对他发出丹咒,烈火,毒气,冰箭一次过从四面八方打来。无论如何,火寻风这次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了。
远处看着的苗占月,电光火石间就要跳出去,她没把握能帮火寻风避开这些四面而来的攻击,但她有把握去做火寻风的挡箭牌,保护火寻风。这时隔壁的心狐死力地紧捉扭她的手,不让苗占月动。心狐知道苗占月一出去,势必又变成骷人模样,这样她的计划当然就立即要报销,而且到时候受伤的苗占月跟火寻风自然难以有命离开。于是心狐也在刹那间权衡利弊,不准苗占月出去陪死。
苗占月急得只能闭上双眸,连心窗也紧紧闭上,不愿知道下一刻发生的事。侧起头,“啊”耳中依然纷纷响起那些起伏不定的惊叫。她终于忍不住留下眼泪,他不想睁开眼睛之后又一次要尝试失去一切的感觉。那种给予,然后被狠狠地掏空的感觉会让她疯掉。
可惜闭起眼睛并不能让时空回转,更不能扭转命运。外界的哨子声和吵闹声让她不得不重新睁开眼睛看清这残酷的世界。
一睁开眼睛,苗占月呆瞎了。一个身穿铜铠的男人站在火寻风前,灰白的头发在横风中微飘。举起的手还被隐隐烈火烧焰,毒液和针刺部分还插在身体。这巨人般的勇士就是火寻风的父亲火寻傲然,苗占月并不感到意外,她见识过火寻傲然的能耐,也觉得父亲做儿子的挡箭牌是理所当然的事。她是想:“不知道他怎么面对这样一个父亲呢,说这个人不是自己父亲吗?也不是,要承认,也不是。”
苗占月曾经多次询问火寻风会怎么面对这样的父亲,火寻风每次都故作听不见或者顾左右言它。现在确确实实地要面对时,苗占月切身处地地代入火寻风,也觉得十分迷茫。而心狐却内心清明,她知道火寻风是绝对不会认这样一个怪胎一样的父亲的,她相信没有任何人能接受这样一个似是非是的人。
火寻傲然不屑理会身上的伤斑,背着圀云,几乎蔑视对方存在。问火寻风:“你是阿风吗?小梦她是不是已经”火寻傲然绝对相信自己的实力能应付这群夙夜社的跳梁小丑。
火寻风坚决道:“我不是。”
“不会,你就是。”
“我问你,你还知道钰微吗?她在哪里?你还记得跟小梦最喜欢骂火寻风什么吗?你还记得为什么要从军吗?”
“你老妈在元素之都冻结着。我骂了你什么?我记不全了。”
“你骂我,我是个只会玩把戏的败家子。你还记得你从军之前说‘等你在这里杀一圈,有钱了,就能把妈妈复活了’。”
“让我慢慢想想。”火寻傲然似乎有点着急了,他是真的“忘记”了许些东西。他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不断完成军方交下来的任务,以后就能一家团叙。然而军方的任务究竟有多少,到什么程度才能一家团叙?在他的记忆里面,永远都是“就快了,只差一点点。”
火寻风冷冰冰地说:“你不用想了,军队已经把你大多数独立思维和旧记忆抹杀,你或者跟我老爸长的一摸一样,任何东西都一样,但你不是。”
“不对,他们说永远不会抹杀我以前的记忆的。”
火寻风不屑地说:“那你还记得前段时间有人行刺你,谁背着你在到处走来走去?你那裁月云楼的人大多数都看到了,恐怕就你一个人忘记。因为我亲眼看到他们把你的记忆影像都删除了。而且没准你现在这里的记忆影像很快也会咩抹杀。”
火寻傲然听完之后紧紧地握着拳头,他真的不知道还有过这样一件事。他也开始彷徨,甚至开始恨自己。他想:“我不但天真地制造了自己的惨剧,还天真地以为等到什么时候就能一家团叙了,然而等到现在小梦也啊。”
圀云见两人对话完全不理周围发生什么事,缓慢地取出他自己特意定制的拳刃状生物武器。在火寻傲然呆呆地遐想时一拳打在背心,强大的冲击力加上生物武器设置好特定的丹咒术,火寻傲然毫无防弊之下被打飞出去,背心还流泻这搓热的红斑和凹痕。
心狐这时大叫糟糕,因为火寻傲然一旦受伤,任火寻风有通天之能也难以平衡两个势力。正着急怎么补漏的时候,火寻风要去扶起火寻傲然,但双方已经一触即发。他唯有展开双手大对着夙夜社喝:“像死的过来。”立即转头喝令正规军:“你们还不快点把你们的将军送走。”
然而就在身旁的圀云知道火寻风与火寻傲然的关系,怎容得火寻风此时把砭石全送到裁月云楼手上。又是一拳打去火寻风背心,这次火寻风就没那么好耍了。侧腰横腿,让前冲的圀云饶了一下腿踉跄了几步还差点扑了个狗吃屎。
圀云一转身,拍了一下手中的拳刃,他对这新研发出来的生物武器依然有很大的信心,举起手连珠火弹连绵射出,吓得火寻风趴下闪避。火寻风心中叫糟,预定的把戏已经全用光了。心狐预计只要夙夜社怀疑火寻风手中的砭石是真的,就必定会去找人证实他们手中砭石的真伪。可现在事情被弄得历乱无章,他想:“两边一开打,老子就完蛋了,夙夜社那群人不用说。裁月云楼那些人肯定又趁着老子的老子受伤昏迷,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老子搞死了再说。反正老子的老子转过头就什么都忘记了。无论如何,一定要镇住他们不能让两边乱来才好。不然老子就阿弥陀佛、涅盘飞升了。”
他耳听正规军呐喊冲杀,眼看夙夜社的丹咒师个个举起双手就要施展丹咒术,而自己却在战场的最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