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寻风站在岔口中央,进退不得。本来在旁边帮忙的申屠卓逸早就闪入街角装死了。火寻风突然大喝:“打,打,打,打!老子给你们打!”他双手食指互抓手掌心,浑身一抖,十条血痕在麻得震抖的手中溢流出十条小溪。手掌的触感是人最敏感的部位之一,炽热、麻木,疼痛。一起洪流般冲入他脑髓。
火寻风心知这时不是打寒战的时候,更知道自己哪有什么本事能吓怕两个势力,自己能吓人的丹咒术也就在《龙鱼百戏》里的几种,真的能打的只有自创的“化血成刃”。极危之制却心里冰灵偷窃,他想:“龙鱼百戏能吓人,老子的血能打人,现在老子就来个Twins二合一。”
他往天空猛力一跳,竟然刷的一下消失了,个个以为火寻风用什么神奇办法飞去天上,谁知这是《龙鱼百戏》里面最普通的瞬移掩眼法而已。火寻风往上一跳,让个个以为他飞上天空,其实他只是施展了类似视觉屏障之类的掩身,让所有人以为他消失了,要真的到心狐那种真正瞬移,还差得远。
火寻风重新仆在地上时还有许些人望天打卦,在手中回转的“砭石”松茸盘旋。两只手十条红涧赤赤依然。他心念如转,同时施展两种截然不同的丹咒术。百条蝶影弧光伴着十涧变成漆黑的焦刃逆轮一起分别对这夙夜社的丹咒术和阵容鼎盛的正规军打去。
双方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战士,然而火寻风这样宏大而奇怪的丹咒术每个人都是第一次见。火寻风就在原地看着双方呆呆地不散不避,心里暗笑他们大惊小怪。火寻风现在又怎能知道,其实亦假地凭空制作出吓人的视觉丹咒术是十分困难的,甚至比真正用元素果粒微调更难。因为微调元素只是重新分解重组。而凭空制造视觉幻象却是要从没变成似有非有。何况它现在是真假丹咒同施,幻象与真实共飞。
他这样亦真亦假,真内有假,假内藏真的丹咒术,恐怕在地上能无师自通的就他一个人了。十条弯月黑刃打在双方前排的人身上打得他们“咿呀惨叫”,可惜圀云,赤洪等人似乎非置火寻风死地不可,满手是血的火寻风硬着头皮想再次施展,可惜失血实在不少。每毫升的血也就百分之十左右的铁。要制作出刀刃般的锋刀已经耗了他不少血。
圀云见他不动,那会放过机会,一手扣住火寻风的颈喝:“火寻傲然的儿子在我手中,不想他死的全部退后。”在场的正规军所有人立即不敢妄动。但在正规军后面那群裁月云楼的白衣人却丝毫不把火寻风生死放在心上,竟然一涌而上去捕杀圀云。
远处的心狐知道再不出去救火寻风,他必定被裁月云楼的人杀死。可她也怕苗占月也不顾前后地变成骷人冲出去,一直按着苗占月的手施展丹咒术捆顶苗占月吩咐说:“让我出去,你们别动。”
“小心了。”十几个指头大小的小炸弹往白衣人扔过去,换上一个大红绣金锦罗的心狐从高房上面跳下来,本来浮吐的身体在半空那本来已经摇摇欲坠松散不堪的衣服显得更加,最美妙的是在她赤腿的脚跟上绑着一条比龙章麟角还要夺目,比虎翼还要惹人遐想的红绳。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一条红绳会变得如此动魂妖媚,假若说真的有天仙下凡的话,那么她就肯定是一只颠倒众生的妖狐下凡。
茫说妲己的骚眉能颠覆天下也只不过是道听途说书籍记载而已,还不如亲眼看这只下凡的真正妖狐美人半分实在。更加令人想不到的是,这个从天而降的妖媚女人突然间就消失在空中消失了,随之而来的只是一阵女性特有的香风。
“嘭”几乎同时响起几声声巨响把所有人都吓坏了,刚才哪个女人忽地又在“战场”中出现,她再次往裁月云楼那边扔出几个小炸弹,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说:“你们就不怕火寻傲然把你们通通杀光?”心狐遥指军方的高塔,顶端庞大的窗口中一个孤零零的黑影望着这边,显然是被送走的火寻傲然。
心狐靠在火寻风隔壁细声说:“快走,失败了。”携着火寻风的手想走。却被圀云拦住,圀云冰冷地说:“原来是你,果然这是假货。”
别一边跟赤洪说:“叫亚当斯不用回来,这里的砭石是假货。”
心狐听到圀云这样说才恍然,她一直在等圀云派人去查看砭石真伪,想不到他们在自己进入监视范围内前已经派人出去。那么说现在只要阻止任何人出去报信,拿着砭石的亚当斯就会回来。
果然蒙在鼓里的机械小队的人问:“什么假砭石?”“是亚当斯偷了砭石吗?”“又搞什么阴谋啊。”
心狐下令:“不得让任何人离开,他们几个人想私吞所有砭石。”这句话凑效,所有不知情的人都纷纷戒备起来,他们之所以冒着生命危险投靠夙夜社大多数都因为有高昂的收入,而现在有人要剥削自己用命来还的血汗,自然个个金睛火眼。
正规军这时个个举起枪看夙夜社这场闹剧,应该是火寻傲然命令无论如何不得伤害火寻风的原因。圀云咬一咬牙,侧头对火寻风说:“你就是这野女人的情人吧?想不到她还喜欢像你这样的烂乞丐。”
“总比你老妈眼光好一点,居然喜欢上了只老乌龟生了你这小蛋蛋。”火寻风随口反骂,气得圀云立即就想动手打入。耐住心中忐忑还是冷笑地说:“你以为心狐真的喜欢你?你被利用而已。”
火寻风想:“小月说,圀云,跟心狐都很可能跟阿尔修斯有关系,万一这圀云才是真货。撕破面皮了就不好办。”于是他说:“说来听听我有什么可以利用的?”说完看了一眼心狐,只见她畏畏缩缩的躲在火寻风后面一声不说,似乎变了另一个人似的。
圀云指着心狐轻佻地说:“这女人,到处散布谣言说自己与那个什么‘灵魂疯子’阿尔修斯有关系,是因为谁都知道现在的‘不死将军’火寻傲然要到处找这人而已。她这个人的野心无限大,一边吞并夙夜社一边跟用尽办法接近火寻傲然。其实她只是我从骷人战俘里面随便买回来的一个野女人而已。”
火寻风心中一怔,才知道原来一切谣言都是心狐权谋的手段,口中却说:“你说的好像跟我毫无关系。”火寻风想趁机套出更多秘密。
果然圀云不负所望,他说:“我现在才知道她为什么要你。她把你了,就名正言顺利用正规军了。以后尽管没夙夜社的力量,也有火寻傲然的正规军去利用。但你以为他为什么要这样?那是很白痴的,她要借助强大的力量攻入骷人族的雾雨城,在里面寻找她的通天之匙。你知道通天之匙是什么白痴东西吗?”
火寻风耳听着圀云的轻佻之语,眼看着心狐那似羞似怒通红透赤的面不再说声。圀云上了印一样继续挖苦说:“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来,雾雨城地下藏着巨大的宝藏,还有一只从天上下来的神鸟守着。那就是通天之匙了,哈哈要真有宝藏,骷人自己不就早挖出来了,真是妇人遇见。”
火寻风没兴趣再听他说三道四,明争暗斗。眼见正规军似乎没为难他的意图,立即心生退意。
然而轰隆的引擎声压盖了所有声音。远处一点一点黑漆化为蝗虫,蝗虫变成巨苍。一个巨大机甲落在面前,最可怖的却是这机甲背后的那些浮游巨苍。巨苍钢黑的外壳包裹着的是刹那间能把钢墙贯穿的破坏力。所有好事的围观者趁着机甲落地阔起的灰尘早就脚底抹油。
任何人都想不到这时候会有量子机械人光顾,正规军无暇再理面前的闹剧,集中火力列然有序地开火攻击突如其来的巨人,可惜枪弹打在那铁甲人身上大多数都被反射开去,“嘭轰”“嘭隆”声音不绝,周围的亭台楼阁被反射开去的子弹大的石屑纷飞。
机甲人还一点伤也没有底傲然而立,那机械巨甲肢体极长,除了即是身体又是头部的躯干,手脚的每一个隙缝都挤满了大大小小的武器,而且每个武器都有滑轮摆动,背后的飞苍茸茸作响,这种全方位攻击的机甲突如其来显然没任何好意,他的任何一个微动都会让人怔忡忐忑。
机甲人咕噜咕噜地松骨摆手,他身后的机械飞苍突然全部化作子弹一样射像正规军,巨大的撞击不但把人装飞,还有许多停止不及装入楼舍,好几家楼房的柱被撞裂而导致斜倾欲堕。为怕伤亡过多,正规军纷纷退避,架起巨盾。
圀云与夙夜社的众人站在机甲人后方,似乎机甲人也没打算转过头要对付夙夜社,但心狐和火寻风却站在机甲人最前方,还算心狐又临阵应变只能,大声喝:“臭铁皮,小心后面有人放暗器。”一边问一边扯着火寻风拔腿冲到夙夜社那边。
机甲人似是专门针对心狐而来一样,一手拦住去路一声不响张开双臂所有武器对准心狐,才发出声音:“臭****和姘头,我今天就把你们撕开两边”机甲人的声音在他躯干内的喇叭沉沉而出。
一直沉默在一边的石铁侯大喝:“心狐快走!我来帮你对付这量子人。”几个炸弹随着枪声砰砰响起,
机甲人只是缓缓地侧身看着石铁侯,所有人都不知道这种根本没面没表情的机械人究竟在想什么,这种连冷血动物都不是的生物是让人无法理解。忽地机甲人旱地响雷一样一手横扫石铁侯,石铁侯也算迅捷,滚地划开。但是机甲人的手却好像绊马索一样反倒抓住石铁侯的后腿猛力一扔。石铁侯整个人横飞出二十多米之外的正规军巨盾。机甲人哈哈大笑说:“碍事的笨蛋。”
机甲人拔身跳起,落入几米外俯视火寻风,正规军哪边的人立即对这机甲人上半身开火,好引开它注意让火寻风有机会逃走。火寻风扑在地上滚地葫芦一样连爬带滚逃命,机甲人也被惹怒了,所有枪弹对这正规军乱发。正规军尽管有巨盾兵定住部分弹炮,但周边的建筑几乎都被打垮,再坚守也是徒劳唯有撤兵让专门对付这种机甲人的分队组织好再歼灭它。
这机甲人一番疯狂后好像生了后眼似的,火寻风滚到什么地方它看也不用看,像捉老鼠一样扣住腿根吊在半空。火寻风心叫完蛋。唯有死趁着骂:“死乌龟,你除了躲在铁皮里面威风还能干什么?一出来就是个废球。”
这话似乎惹得机甲人生气了,它手臂上的几十根发射器突然对着火寻风乱射乱扫,火寻风吓了一跳,不顾腿根脱关节还是如何,另外一只腿死力一蹬,真个人跌在地上。
蹲下身体往机甲人双腿间俯冲而过,机甲人哈哈大笑说:“爬你爷的裤裆好玩吗?”他的机械手臂不知道从哪里过来的,居然把从自己双腿间冲过去的火寻风又再次被吊在半空。机甲人一手抓住火寻风一条腿,只要轻轻一扯火寻风非一分为二不可。他说:“你这小姘头,老子今天把你撕成两块。”
心狐虽然不知为什么机甲人一味对付火寻风,但火寻风终究是因为自己才遭受横祸,娇咤一声跳飞而起,无数磁粉从她手上洒出。口中念念有词道:“玉女灵神,太阴渊默。
华盖静覆,我形有感。吾信所行,无攻不克。”玉指的甲尖带真闪闪而起的水珠在瞬间凛然聚结,带出了五条晶莹的星痕。五条水行像雨水流星一样洒落在机甲人身上,不等机甲人有任何举措心狐已经双手按地往外一分,竟然在瞬间把散沙液化变成晶莹的半透明杂色玻璃似的石枪。心狐指尖溢出白沙曼妙地对着石枪洒去,****飞舞落在石枪上水蒸气发狂似的飒飒狂飙。
而被磁粉和水珠沐翩全身的机甲人身上隐隐约约看到闪烁不定的电光飞影,机甲人的关节似乎被绑住似的,等他把身体上的武器转过去瞄准心狐的时候,心狐已经再度飞起,她手中拿着那根滚热辣的石枪往机甲人的躯干扔去。石枪在急速中带起那流星似的水蒸气破入机甲人的躯干,机甲人一声惨叫,四肢僵直连带火寻风一起地倒在地上。
火寻风眼看心狐那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觉得头皮发麻,心想:“那是磁粉跟那液体的作用应该就像电磁脉冲一样把这烂铁皮僵化,但是那液体究竟又是什么鬼东西呢。反正心狐的丹咒术也挺厉害的。”他正在想的入神,马队长惊叫:“血!。”
心狐看着倒下的机甲,看着惨红色的溪流从缝隙中流出,残破的思潮像魔鬼一样冲击着所有,无数的可能在猜疑中萌生。石铁侯跳上变成废铁的机甲看到已经开了一扇船舱,他用力拉开讶叫:“亚当斯?”这一声真是风涛相豗,中作霹雳夙夜社的人无不动容。
石矛插在亚当斯右侧肺叶处,血涧里渗出的红在座舱里面腥染。他的喘息声很急很杂,甚至近乎噪音。但声音其实并不大,只是传到每一个夙夜社的人耳里就变成了烦躁,无数的假如像浮蘅一样飘撒在心狐脑海。
心狐几步抢前跳在座舱侧,马队长慢慢轻轻地抱起亚当斯,跟心狐一起顺滑在地上放下他。她终于想明白为什么这‘量子族’机甲人为何一味叫火寻风做姘头,是因为亚当斯跟其他人一样以为火寻风是心狐的情人。无论是打火寻风还是石铁侯,都只是帮圀云出气。
火寻风眼尖,看到他溅满血丝的右手滑着了一块染红了的黑石被心狐侧手接过放入袖袋还瞟了那机甲一眼。火寻风想:“老子现在不走更待何时,不过要有点纪念品才成样。”
他用最不显眼的动作翻开机甲抓住他的手,爬到座舱上果然看到洒落在座舱里面染血的黑石。周围的人都围着受伤的亚当斯居然没人看到他捡石,火寻风也不敢太贪心,捡起不够一半就滑下地悄悄“遁地”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