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一场雪的圣经
506400000064

第64章 走出心灵的荒漠(二)

二、与猫狗为舞的童年

小学三年级,班上的李慧研到学校来说“我家的猫下崽了,死了一个还剩四个”我对她说“那你能给我一只吗?”“可以啊,放学后到我家去吧。”正赶上下午没课,我们就背着书包往她家走了半个多小时,路过穆凌河大桥再路过一条铁路终于到了她家,一群小猫看见有人来忙拥进老猫的怀里,老猫的眼睛瞪的溜圆的注视着我们的举动,生怕抱走一个幼崽,我们蹲着看小猫的样子个个都很可爱,我随便指了一只黑白相间的花纹,就它吧,慧研说“那是白尾巴尖的不好养。”“没关系,就它吧。”,就这样我抱走了这才在母亲怀里一周的幼崽。幼崽在我的怀里有点害怕的发抖,可怜的样子我忙用衣服包裹着抱回了家,回到家的几天里,在我一直精心喂养下,小猫再也没有陌生的感觉,而是时时卷着尾巴围着我转,还总是用爪子抓一抓这或抓一抓那儿的害手害脚,吓它一下反到雀跃,弓着个腰跳来跳去,好象似在练抓老鼠的本领,其实它的胆子比谁都小,一见到家里的小笨狗就绕着走,家里养的小笨狗也是白尾巴尖,也没看出来它有不好养,一天吃饱了就睡,摇摇尾巴活着比谁都快乐,而且还有我每天陪伴它,它就更感觉不到什么是寂寞了。

我很穷,但我觉的我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那是因为我的世界里有你,一个病病歪歪的猫,可爱的让人无法刹手,睡觉的时候也抱着它睡,猫的眼睛很有灵气,它总是在你心烦的时候,翘着尾巴,围着你走走瞧瞧,溜圆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的,像打太极拳似地伸着懒腰,它是要干什么,我用手拔了它一下,它反倒起劲地用前爪笔画,示意我还行很健康呢。每当看到它还开心时,我忍不住激动的心情,把它抱在怀里用脸夹来抚慰它的时候,也是它最开心的时候,逐渐我们成了密不可分的朋友了。

在家乡的前山脚下有一条清澈的穆凌河水缓缓流过,岸上栽了许多柳树和杨树,夏天在水里游够了还可以在林子里乘凉,有时也学着邻居家的老人,带着草帽坐在岸边钓鱼。秋天到了红红的叶子落了一尺多厚,在厚厚的落叶上打几个滚儿,透过树枝仰望着蓝天畅想未来,当雪花悄悄地来到你的窗前的时候,定会让你异常的激动,看似冰冷的雪花却有不同反响的热情,把美丽洒给了人间,自己却默默无闻的熔化,在把生命抚育给大自然,这就是雪花的人格魅力,其实做艺术也是这样。北方的冬天是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更是一个雪人的王国,心地像雪一样善良的人们把厚厚的积雪堆积起来或是堆成一个雪人,在冰冻的穆凌河床上我们把自己的大衣给雪人披上,然后在冰上滑冰刀溜爬犁,你追我赶着看谁滑的快,一年四季的穆凌河载着我童年的摇篮,伴着河里的小鱼小虾慢慢地长大 ——四季里我常带着家里养的小笨狗花花,到穆凌河边转转,像似大河的忠实守护者。在那蹉跎的岁月,穆凌河是我们主要游玩之处。

吹响黎明的号角

让鸟儿都来歌唱

歌唱这片美丽

富饶的黑土地

晨露像小水晶一样

镶嵌给大自然

忍不住的豆豆

也蹦出了衣壳

家里的哈巴狗

也紧跟随我的脚步

漫舞在清新的早晨

在这片肥沃的黑土地上,曾给历史留下过深深的烙印,那是在1957年许多国务院各部委,局及各界文化名人被打成“老右”,1958年3月600多名“老右”乘着“专列”沿着十万转业官兵的去向,踏上了去往北大荒的路程。至1959年已有1500多名“老右”被下放到北大荒的农场劳动,有著名的作家吴祖光、丁玲、艾青、张抗抗、梁晓声等文化界名人,多年的北大荒生活也给了他们创作文学的丰富素材。在北大荒期间吴老与他同来北大荒的好友王正共同创作过大型话剧《卫星城》、《光明曲》还为牡丹江农垦文工团写下了京剧剧本《夜闯完达山》、儿童歌剧《除四害》等。还有丁玲在北大荒12年期间先后写下了《初到密山》、《杜晚香》和散文集《风雪人间》等。

受前辈们的影响我也酷爱文学与写作,最崇拜的人是福娄拜和台湾女作家三毛。但受毛主席的影响颇深,因为妈妈在农场红卫兵时期,学的都是一些《毛主席语录》思想,所以也把她的思想也强加给了我们。70年代的我们脖子上带着红领巾,在学校里唱着《让我们荡起双桨》《读书郎》《乌苏里江》等轻松快乐的歌曲,课余我们学校里还经常定期去学雷锋,集体带着扫除工具到军烈属家劳动,几乎每周三下午不上课就去帮军烈属做好事,劳完动几个同学就凑在一起踢毽子跳皮筋,脑袋里不知什么叫愁事,好象没长那个筋。

在和谐自然环境的梦想摇篮,人的心态很平静,像一潭清澈的山泉,味道甘甜!

10年后的春天,我随远去的列车在田野里穿梭着,从返这片养育我的北大荒,从返这片我既熟悉而又陌生的黑土地,我的心情是矛盾的,从车窗玻璃向外望去,空旷的山野中冒的炊烟依稀可见有几户人家,为什么要选择春天回家呢?那是因为我是春天出生的,回一趟家真是不容易,需要花近30多个小时的时间,跟去西南的路途差不多了,而且进东北的火车更是让我百般恐惧,车上流氓、抢匪、小偷很多,而且人的穿着打扮让人接受不了,怪怪的土不土洋不洋的让人打醋。女人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十分妖艳,浓妆艳抹的,也许这也是本土的现代文明,可呈现在我眼前的不是经济蒸蒸日上的景象,而是像被现代文明所遗弃的孤儿,据中央电视台报道的惊人数据2001年黑龙江省仅拖欠养老金就达5000多万,在全国占首位的新闻报道时我的心非常难过,其他省都在几百万几十万的标准上,唯独黑龙江的数据惊人,可想老百姓的生活,但黑龙江人相对来讲还算是很老实的,听政府的话,但黑龙江也有他的历史文化背景,是第一个解放的省份,是第一个实行农业机械化的大省,再看目前的经济状况,在全国排倒数第几的状态真是让人担忧啊!矿山的长期倒闭让这里吃惯铁饭碗的人们没有其他经济来源,经济上又形成不了良性循环,真是山河落魄,揪心耿耿啊!公路也被大雨冲坏了,进矿山的路坑坑洼洼,险些车的底盘被刮破,在进山的路上我在车窗里竟看到了农民在拉犁巴,好像犁巴是牛来耕地的工具,真是让人触目惊心后悔没有拍下来,因为我不好再麻烦司机了,因为在回来的路上车已经坏在半路上过,已经耽误了时间。回到家后才听妈妈说学校里的老师几年了开不出工资,现在去给农民产地一天10块钱呢,咋办活下去呗,为了孩子。矿山的人已经走了一大半,只有动不了的老人留在家里守着,年轻人有的各奔他乡;有的辍学;有的出去做工。学校里停课已经好久了没人来解决,邻居家的大成子刚上初中就辍学了,到游戏厅去玩就因为几块钱就把店里的老板娘杀了,我是看着那个孩子长大的呀,他小的时候我还教过他儿歌,他很好学而且学的很快,怎么出这种事了呢?经过几年的停产,后来听说每一个下岗职工每个月给了180元的补贴。

这些年的变化太大了,外面的世界在飞速发展而我们的家乡在衰退,差距不是越来越大么?那潺潺流动的穆凌河水也不在像以前那样清了,河床也变窄了,河岸两侧脏稀稀的垃圾随处堆放,学校的操场也长满了小草,学生停课,矿山停产,在大街上人稀少,我走在大街上人们像观看希奇动物一样看我,邻居家的大妈见到我妈问:“这是你儿子吗?你还有这么大的儿子啊?”我见到熟人想主动搭话但他们好像对我又很陌生,又很放不开的样子,也许是我这些年在外面眼界放宽了,也许是这个世界变小了,我也不敢相信我可爱的家乡和我生活过的完全不同,那个四面环山,那个满山遍野的山花,那个潺潺流动的穆凌河,瞬间变成不能在小的世界,不能在小的矿山,却养育了我丰富的童年,无数有趣的梦想,童年的这个世界是大的,是真的,是丰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