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你不在的西安还下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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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在与狼共舞的日子里 (4)

中午给苗圃打手机,苗圃没接。我知道她是为一夜未归的事而生气。

心里正盘算着下午见到苗圃改怎么说,忽听猪打了个口哨,我抬头,见苗圃已经站在教室门口了。我只好乖乖地跟她出去。苗圃脸色不好看,我低着头,找机会偷窥她。

“苗圃,昨晚……”我正要解释,昨晚被小憨叫去吃饭了,没想到苗圃直接就打断我的话:“小南,你别解释了,我不生气。”

“真的吗?看你不高兴啊?”我试探的问她。

“哪有。我是来和你说,我们班组织了写生,晚上我回我家住,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明天你就见到我啦。”苗圃笑笑说。

“是全班同学吗?”我又问。

“看你,有小心眼了。不是全班,就我们十几个女生去。”苗圃说。

“好吧,你要注意安全啊。”我关切地说。

“又不是第一次去,没事的。”苗圃笑笑。

送走苗圃,我折回教室。心里郁闷,心不在焉地翻着书。猪扔过来一个纸条,我看他一眼,打开纸条,上面是猪龙飞凤舞的墨迹:“下午5点去蓝月亮酒吧,有个朋友请客,陈俊也去,你去不去?”看完笑笑,在背面写道:“如果不翻南墙,我就去。”然后画了一个大大的猪头,两猪耳朵被我画成了两片芭蕉叶。顺手扔给猪,一会儿就听到猪在后排嘿嘿地笑。

去酒吧前,陈俊先请我和猪吃饭。汉斯啤酒还没喝两瓶,猪就开始豪言壮语了。

“小南,丢丢那天找你什么事啊?”陈俊瞄着猪问我。

“还不是因为猪,说猪不要她了。”我轻描淡写地说。

“这个猪头,丢丢要是我女朋友,我巴不得天天含到嘴里,他却说不要就不要了。”陈俊笑笑说。猪咧着嘴,似笑非笑。

“含在嘴里也不怕化了?不是我不要丢丢,是丢丢不要我了。”猪呷一口酒说。

“要你干什么?你这德性也不配丢丢,甩了你也好。”我说。

“小南,你不晓得内幕就别乱讲啊。”猪皱着眉头说,“本来好好的,她是自己走的。”

“听说找了一个超有钱的帅哥,叫什么刘凯的人。”陈俊插嘴说。

“有钱有什么了不起啊,老子没钱不照样谈恋爱,这不,丢丢走了,阿丹来了。”猪笑呵呵地说。陈俊表情痛苦的咽了一口酒,牛眼圆睁,望着猪欲言又止。

“感情呢?难道你和丢丢一点感情都没有啊?”我瞪着猪问。

“感情归感情,感觉归感觉,小南,每天都吃同一道菜,再好吃也有吃腻的时候。”猪笑着说。我抬手拍了一把猪头,猪摸着头戏皮笑脸的。

“也不知道你换了多少女朋友了,也不知道那些女孩看上你什么,阿丹也真是,跟谁不好,跟了你这个摧花大盗。”我斟满酒说。

“这就是男人的魅力,晓得不?”猪笑嘻嘻地说,“小南,泡MM你可不如我。”

“那确实。猪比人民币还有魅力,泡MM从来不花钱,好不容易请人家吃饭,结帐的还是人家女孩子,他就整一瓶矿泉水给人家喝。就这样,女孩子还乐呵乐呵的。”陈俊说。

“是啊,有本事你也一瓶矿泉水泡个MM,说到底还是个人魅力。”猪有点不服气的说。

“你这么坏的人,哪有什么魅力,看不出来。”我说。

“对了,坏,坏就是我的魅力,晓得不?男孩子不坏,女孩子不爱。”猪笑着说。

这让我突然想起了《飘》,心想,如果玛格丽特?米切尔的丈夫厄普肖不坏,那么她也就无法塑造出那个魔力十足的白瑞德。也许女人天性就喜欢有点“坏”的男人吧,这种“坏”应该是什么样的呢?是像猪这样放荡不羁坏,还是女人渴望男人只要洒脱、阳刚、野性,就能够吸引她们。

吃过饭。我们去德福巷的蓝月亮酒吧。猪说的要请客的那位朋友也来了,原来是大叔一辈的。我不高兴,猪却一点都不觉得有代沟,聊得很热,把自己搞得和大叔一样。

“这是你朋友?干吗的啊?”趁大叔上厕所的时候,我问猪。

“他?区政府的一科长,平时喜欢写写画画的,书法特好,有车有钱。”猪说着,举起绿嘉吹着喇叭。

“你怎么认识他的?”我问。

“巴结到官场的人了啊,还真不能小看猪。”陈俊笑着说。

“一次偶然的机会,就在这里认识的,那天他心情不好,看我一个人,就和我一起喝,他一并买单了,留我一张名片。今天请我们喝酒,主要还是感谢我那天陪他解闷吧。”猪说。

“新鲜,我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人呢。”陈俊举瓶说。

“那还得看缘分啊,呵呵,我这人就是招人喜欢。”猪得意洋洋地说。

大叔左脚深右脚浅地走来了。坐下来举瓶就碰,我们只好奉陪。大叔戴着眼镜,好象视力不怎么好,瞅了我和陈俊老半天。陈俊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低头喝闷酒。忽然大叔哈哈大笑起来,吓我一跳。猪也有些惊讶,陈俊的嘴立即张成了O型,定格在空气中。

“你们这三个小兄弟,好!好!”大叔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说。我心里暗骂:“操,什么和什么嘛,啥也没说就说好,好什么啊?”

“这小兄弟那天失恋了,喝多了吧。”大叔拍着猪的肩膀说。猪低头傻笑。

“老哥喜欢玩酒吧?”我终于憋不住了,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和你们这帮小兄弟一样,都是为情所伤啊,来这里疗伤,难道你们不一样吗?来这里的人绝大多数都不快乐,快乐的人都去迪吧了。”大叔说完,忧伤的灌下半瓶酒。

“老哥,你的孩子都和我们一般大了吧,怎么还为情所伤呢?”我笑问。猪听我这么问,朝我挤眉弄眼,大概是不让我乱讲话吧。我没理猪,看大叔表情痛苦的样子。

“没错,可我并不幸福。我是作家,知道吗?作家。”大叔有点语无伦次了。我心想,哎哟哟,作家有什么了不起的,活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提什么作家不作家了,如今这年头,作家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人家韩寒郭敬明之辈的也不都是大作家吗,也没听说他们整天没事削尖了脑袋往酒吧里钻的。我见猪和陈俊频频点头,一直说什么作家了不得之类的话。

“老哥,幸福不幸福的好象和作家不作家的没什么关联吧,难不成世上的作家没一个幸福的?”我开门见山地问。猪有点忍不住了,朝我翻白眼,一会儿就把我拉出去上厕所。小便时,猪一个劲地警告我:“小南,何必呢?人家又没招你也没惹你,干吗说话就像扔刀子似的?得罪了他老人家,我告诉你,这桌子酒你埋单,我提前声明,我可没钱。”我无语,只好说:“那好吧,我保证一句也不说了。”

回到座位上,大叔正在和陈俊摇头晃脑地说话。见我坐下,大叔举起瓶子和我碰,我应付着喝。大叔一口气喝下一瓶,抬手抹了抹嘴上的泡沫。

“小兄弟,你是个爽快人,我喜欢和你这样的人交朋友。”大叔说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两张名片递给我和陈俊。我扫了一眼,才知道大叔是碑林区政府一科长,叫韩冰,还真是货真价实。

“老哥,刚才如果哪里说的不对,请多多包涵。”我举起酒说。

“其实我不幸福,我和老婆没感情,最爱的人前几天死了,所以我才天天来这里喝酒。”大叔说着又喝了一口,貌似马上要哭了。

我赶忙又陪他喝酒,不怕男人喝醉,就怕男人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