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毛毛。”很久都没听见妈这样叫我了,顿时倍感亲切,我破天荒的一骨碌爬起来,走近妈妈。看着一条条曲线在她脸上刻画出这些年的路,一阵语塞。
“你还不快点去刷牙、洗脸,还要我跟你端拢啊?妈还要去买菜。”妈妈对我喊。
“我晓得,你去嘛,等下买不到菜了。”
过了几分钟,听见关门的声音,房子里没有了一点声音。我躺在沙发上,看着对面墙上贴的那个很大的“家”字,又昏迷了过去。
老爷子把我一把扯了起来,一阵呵斥。哎,我在他手心里永远都是一只小小的跳蚤,一天到晚跳来跳去的,还不就让他一巴掌就给拍死,不过,老爷子从不轻易地拍我,不到万不得已,他没那精力。你说,一干律师的,我说又说不过他,正理儿都被他说成跟歪理儿一个样,让我直想起旧社会的三座大山。饭桌上,照旧的老话题、老思路,要认真学习,不要过早地谈恋爱,前面的也就算了,这后面的嘛,我总要据理力争一番,尽管我知道,那是没有用的,对待他们这样的老顽固,说什么就一真理的,坐那就一化石的,没办法啊。最后还是把话题转移到苗圃身上,我赶紧笑脸相迎,力求在尽短的时间内将话题转移到火星的植物怎样生长上。因为,我再也不想去雨里感叹一夜了,为那两千多块的电话费,以及我对苗圃做的一切。记得那天晚上,为了苗圃的事我和老爷子吵架,一气之下就跑到小操场上睡觉,蚊子跟开座谈会一样,没到半夜还下起大雨,我特坚定,心想,只要能和苗圃在一起,就是现在下钱,老子也一样不理。第二天,我就睡在小床上睡得不醒人事。
妈妈常教育我:“这人啊,是会变的,就跟西瓜摆长了时间会烂一样。”我说:“妈,这是啥破比喻啊,人咋能跟西瓜一样,圆咕囵咚的,那不是很丑吗?至少也要当南瓜,那还有些线条和造型呢!”。
因为别人给我取的外号就是:南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