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来,已是九点多钟。
耳朵里是稠密的汽车喇叭声和自行车铃声。这是在城里,在市政府宿舍区二楼幸海那小小的宿舍里。那时,蓓儿心里充满了激动和欢乐,她静静地躺着,闭着眼睛,任没有理由的欢乐和甜密的疲倦在全身弥漫起来。蓓儿仿佛是坐在门前的台阶上,那条黄土路在她眼前蜿蜒攀升,她又仿佛躺在羊圈里,那桔黄的阳光笼罩着她,让她沉浸在晕眩里……
幸海说:“你在想什么?”
蓓儿轻轻一笑:“没想什么。” 未来的日子似乎就象她现在的心情的一样无边的欢乐和甜蜜,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让她惊奇而激动。两人仿佛不认识似地对视着,她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
幸海扳过蓓儿的肩说:“蓓儿你让我好好看看,你多漂亮啊。”
幸海趴在蓓儿耳边轻声说:“蓓儿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蓓儿你要相信我。”
幸海的手指有了灼热的温度,游弋在蓓儿光洁的背上。他不均衡的喘息,仿佛潮水般的泛滥,将她完全的覆盖淹没。他的呼吸变的急促而激烈,呼出的热气打在她耳朵上,吹乱了她漆黑的秀发。
“蓓儿,你的皮肤真光滑。”幸海赞美着她,眼神透出的是燃烧的情和欲,闪烁着兽类的光泽,像暗夜中饥饿的动物。她看到幸海目光灼人,它仿佛唤醒了她身体里的什么,感到从身体的某个地方升腾起一股火焰,顺着她的脊梁燃遍全身。在她的灵魂里,在很遥远的地方,她觉得什么东西在醒来,在那里跳动着。她又有点害怕起来,她不想被这样地爱抚。
幸海的目光像一片锋利的犁铧,似乎想要把眼前的这片土地一剖为二。
“你……我走了,我再也不来你这里了!”蓓儿红着脸,生气了。
蓓儿非要走。幸海却一脸的懊悔,他说:“蓓儿,都是我不好,我改。”
蓓儿还是要走,背好了包。幸海去送她,到车站时幸海有些不安的问她:“蓓儿,你是不是恨我?你是不是真的再也不来看我了?”
蓓儿笑笑说:“大哥,你应该好好待嫂子,你不该对我这样的。”
幸海想不到蓓儿会这样,就禁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夜色朦胧中,她是那样的端庄美丽,几缕黑色的刘海下,牛奶一样洁白的面庞神秘而迷人,一双充满灵气的眼睛让人永远感到信心和勇气,幸海若有所思,一路怅然地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