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侯虎回到谭府,发现谭府乱哄哄一团,谭奎见大哥回来,不由得附耳过来道:“大哥,你要小心一点了,老夫人大发脾气了。”
谭侯虎点了点头:“知道了,去吧。”
谭奎转身回军营去了。
此刻姜永芬正坐在桌旁,训斥下人:“就算把整个罗田翻个个,都要把宏儿(谭侯虎)找回来,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的啊,滚!”几个人匆忙退出房间,刚走出房间就看见谭侯虎领着姜玉娥回来了,不由得都一惊:“侯爷……”
谭侯虎点了点头:“好了,下去吧。”谭侯虎走进母亲的房间。
姜永芬看见谭侯虎无恙的回来,一阵高心之后,继而又生气的道:“你们说,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姜玉娥不由得对她道出了实情。
姜永芬:“也不是我说你们两个,都老大不小了吧,下大雨的时候,还往桥底下躲,也不担心洪水把你们冲走了哦!”
姜玉娥:“姑妈,我们以为只会下一点小雨,哪知道雨是越下越大。”说着,不由得打了一喷嚏,微微的一阵咳嗽起来。
谭侯虎:“表妹,你怎么啦?”
姜永芬:“那还用说,肯定是昨晚上着凉了,快带玉娥回房休息之后,再去找郎中过来。”
姜玉娥:“不用那么麻烦,我想过一阵子就好了。”
姜永芬:“女人啦,不比得男人那么壮硕,娇嫩着了呢,宏儿赶快去跑一趟吧。”
谭侯虎应声去了,把姜玉娥领回到了房间:“表妹,真的对不起,昨晚上我害的你着凉了。”
姜玉娥:“表哥,这不怪你,还是我提议到桥底下躲雨的。”
谭侯虎:“那你先休息,我去去就回来。”
姜玉娥点了点头:“谢谢你,表哥。”
谭侯虎从仁和堂请来郎中,为姜玉娥一把脉。郎中道:“这位小姐是风寒侵袭所致,待老朽开一个药方,用不了几日,就可以康复了。”
谭侯虎拿着药方从药房抓好药,回家亲自煎药,并端到姜玉娥的面前。
姜玉娥不好意思的道:“这些,让下人来做就好,怎能劳表哥亲自来做。”
谭侯虎笑了笑:“没事,只想为表妹做一点事情而已。”
在接下来的日子,一过就是三天,在这三天里,谭侯虎对姜玉娥关怀备至,更让姜玉娥感动的是谭侯虎收走了自己刚刚换下的衣服,拿到河边去了,感动之余更多的却是感觉到羞涩不已,因为这几天,正是自己月事的日子,亵衣血迹斑驳。虽然是病中,还是忍不住也来到了河边,刚到河边,却发现谭侯虎已经蹲在河边一件一件清洗了起来,自己的亵衣已经把河水染得一片殷红。
姜玉娥走到谭侯虎的身旁,羞涩的道:“表哥,还是我自己来吧……“
谭侯虎望了望身后的姜玉娥,大吃一惊,责怪的道:“表妹,你看你的病都还没有好,怎么来到河边了,河边的风很大,赶快回到家里去。”
姜玉娥红着脸却不愿离开。
谭侯虎起身,在身上擦了擦水泽,连哄带推的把姜玉娥往家里送:“表妹,你回去吧,我这里一会就洗完了。”
姜玉娥只得离开,但心里却有一股幸福从心底缓缓升起,脸上露出了一丝幸福的微笑。
姜玉娥病好是在三天以后,谭侯虎来到母亲的房间:“娘亲,我想娶表妹过门。”
姜永芬听完,这正是自己所想,不由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好,我这就差人去你舅舅家去提亲去。”
这事本来就是双亲的意愿,这两小的一同意,喜结连理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成亲的日子定在了下月初一。
婚姻是人生的头等大事,虽然不一定要精致奢华,但也得温馨满满,婚姻是喜庆的日子,谭府上上下下都着红装,扬彩球,挂灯笼,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成亲的当天,人山人海,谭侯虎也不觉得惊讶,真不知道哪会有这么多的亲戚朋友。心里也不曾感叹‘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世界就是这么的现实,只要你手里有钱,有势或者有权,你他娘就算放个屁那也是香的。
谭侯虎大婚,由于谭侯虎在罗田是大英雄,在罗田人民的心里声望极高,所以罗田镇方圆百里的百姓都想过来看一看百年难得一遇的盛举,一时整个罗田镇拥挤成堵,车不能前。
当新娘子的大红花轿在谭府大门前停下,大家都想一睹新娘子的芳容,齐刷刷的围了过来,谭奎不得不调集谭家军护卫着新娘子,这样才顺利的从花轿里出来,谭侯虎则早已候在花轿前了,用彩带丝球拉着新娘子向正堂走去,可就在这时候,一阵微风拂过,轻轻的掀起红盖头。
只见姜玉娥一身盛装,红色的丝绸外衣随风轻轻飘摇,一张美丽的脸蛋早已羞得一片霞红,顿时有人惊呼四起。
“新娘子太漂亮了!”
“额,新娘子害羞了!”
“真漂亮,仙女下凡了哦!”
“这也真算郎才女貌!”
“我们只有羡慕的份了,如果我有这样的娇妻,少活十年也原意啊……”
人群中七嘴八舌,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谭侯虎见姜玉娥停住了脚步,索性一转身抱起姜玉娥走进内堂,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拜堂之时,谭侯虎听着司礼先生庄重的宣读:“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在幸福之余,却也有很多的感叹,想自己一生戎马,月前还是残酷剿杀,但在短短的时日,却是温馨漫漫,这样的反差,在自己的心里却又是另一番滋味。那里面有苦有甜,有悲有喜,只是这种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等礼成,谭侯虎向大家敬酒的时候,最让谭侯虎感动的是残宗也带伤来了,残宗也是一身盛装,带着雪儿正坐在堂下,见谭侯虎过来,右手猛的一撑桌面,艰难的站了起来,虽然脸上故意装出轻松自如,毫不在意,但谭侯虎知道,他是硬撑的。
残宗左手端起一碗酒,而右手则使劲的掐住桌沿,稳定住身子:“大哥,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兄弟我也不会说什么体面话,我要敬大哥一杯,我祝大哥大嫂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谭侯虎轻轻的拍了一下残宗的肩膀:“好兄弟,借兄弟的吉言,干了。”说罢,昂饮而尽。
残宗也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大哥,还有我谭家军五万将士,此刻都在门外,带来大家的心意。”
谭侯虎:“好,走,出去看看。”说着搀扶着残宗一起走到门外,只见门外上万将士在坝前排列成整齐的方队,而由于坝子不够大,无法容纳全部的军士,其余的都挨个排在山上或者田间,一眼望去,无尽无头,锦旗展动。
只见残宗手一挥,所有谭家军士都齐声唱起了谭家军军歌,也就是岳飞的《满江红》。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同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憾,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那歌声势浩大,荡气回肠!一曲唱罢,众将士异口同声的道:“祝大哥,大嫂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谭侯虎望着如此情景,感动不已,眼中略泛泪花,当即一抱拳:“今天是我谭侯虎大喜的日子,我谭侯虎能有今天,全仗着我谭家军所有的将士,我谭侯虎今生能与兄弟们并肩作战,我谭侯虎足矣。在此,我谢谢大家了,今天就请兄弟们吃好,喝好。”
残宗手一挥,所有的谭家军就此散去,谭侯虎不由得问了残宗一句:“残宗兄弟,今天所有谭家军的弟兄的伙食都安排好了吗?”
残宗:“大哥你就放心吧,这事情是由我负责的,除了在职的弟兄以外,我让兄弟们酒肉管够,管饱,让大家趁这个大喜的日子,放松一下”
谭侯虎点了点头:“兄弟,你做得对,只是你现在还有伤在身,你应该在家里好好的休息,这些事情,我看就交给谭殷去处理就好了。”
残宗:“大哥就放心吧,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况且我呆在家里已经很久了,再不出来运动一下,我怕身子骨都僵硬了。”
谭侯虎笑了笑:“好吧,那你还是要注意一下你的身体。”
残宗:“大哥你就放心吧,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不用大哥来操心,都有兄弟们了呢,今天大哥只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洞房花烛,早一点让嫂子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就对了,大哥快进去吧,不要让嫂子等太久了。”
谭侯虎拍了拍残宗:“那就辛苦兄弟们了。”说着走进了洞房之内。
房内姜玉娥正静静的坐在床沿,谭侯虎走过去也并排坐在侧身坐在床沿,轻轻的为姜玉娥揭去红盖头,姜玉娥低眉凤转,两眼羞涩,柔柔的道:“表哥......”
谭侯虎:“玉娥,今天你是最漂亮的!”
姜玉娥:“真的吗?”
谭侯虎点了点头:“嗯……”
姜玉娥幸福的投进谭侯虎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