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兵点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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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村道的痕迹

月儿弯弯,照着一条红土村道,村道的一头牵着喧嚣的城市,一头连着宁静的乡村,城市的儿子思念着乡村的亲人,乡村的亲人牵挂着城市的儿子,村道默默,承受和连接着浓浓的相思。

这是一条古老的村道,村道的两旁,生长着一些花花草草,红色的村道镶了两道绿色的花边,花开的日子,淡淡的清香溢满整个村道,村道就成了一条芳香大道。踩在村道上,大地的灵气与精华就会透过鞋底,穿过袜子,通过双脚,再传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使得乡亲们都如大地一样纯朴、憨实。

村道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与风雨的洗礼,承载着乡亲们的进进出出,也承载着乡亲们的婚丧嫁娶,喜怒哀乐,生老病死,更连接着乡亲们的梦想与希望,富足与收获。

由于是土路,村道上就留下了许许多多的痕迹,犹如一台高档复印机,将各式各样的痕迹一一细致地复印下来,深深浅浅,浅浅深深,千道痕、万双印……

大脚印、小脚印、光脚印、草鞋印、胶鞋印……一双双、一对对,重重叠叠,来回交替,小脚印踩在大脚印里,大脚印又将小脚印覆盖。后来,草鞋印没有了,胶鞋印也少了,多出了许多皮鞋印,依然重重叠叠,来回交替。

细细长长的是自行车的压痕,一道道、一条条,新的覆盖了旧的,后来的压碎了先有的,再后来又有了比自行车车痕宽一点的摩托车车痕,仍然是一道道、一条条。

后来,村道被加宽了,有汽车开进村里,将一车车的桔子、桃子、李子拉出了山乡,村道上就又多了汽车印,汽车印将很多的脚印、自行车印、摩托车印一一撵平,成了新的更宽更长的痕迹。

村道是土路,人们在上面走过,就难免会出现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的烦恼事。更因为雨天路滑,偶尔还难免有行人滑倒,每当这时,人们总是抱怨路太破太滑,期望有一天村道能变成水泥或柏油路,那样就更方便舒适了。

我在这条村道上学会了骑自行车,从村小学到了城里的中学,又从这条村道进入了城市,在城市里开始了新的生活。村道上留下了许多我由小到大的脚印,留下了我的自行车印,也留下了我学骑车时摔倒后留下的汗迹、泪迹、血迹。

站在长长的村道,望着辛勤劳作的乡亲,还有那一块块沉甸甸载满收获的农田,年少的我常常微微一笑:总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把这条村道变成跑道,让生命的航班振翅飞翔。

第一次远离家乡去外地求学,我走在这条亲亲的村道上,将脚步慢了又慢,一幕幕往事在我脑海里快速闪过,短短的村道,我却足足走了16年。不愿离去啊!我就像一个孩童丢失了最心爱的玩具,一阵阵难言的撕裂般的疼痛从心里一点点扩散,脸上没有泪双流,心里却在淙淙淌血。

有了第一次的离开,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每次我离开老家,走在这条村道上的时候,都会驻足回望我那熟悉和眷恋的乡村。每离开一次,我都回望一次;每离开一次,我对乡村的陌生感就增加一点;每离开一次,我回乡村的间隔就越长;每离开一次,我距家的距离就越远;每离开一次,心离乡村的距离反而越近;每离开一次,我对乡村的思念和眷恋就越重。

岁月的风雨洗礼,不只是在小小的村道上留下了痕迹。村道上留下了父母相倚相偎的痕迹,也留下了父母的青春踪影。岁月在我至亲至爱的父母身上留下了道道痕迹,曾经光洁年轻的额头上,也日渐多了许多思念的皱纹;原本乌黑的秀发中,也现出了些许银丝;父亲那曾经能负重千均的脊背,也微微有了一点弯驼……

村道的痕迹,父母衰老的痕迹,一起成就了我的成长。在我的生命里,这些痕迹是历史又不是历史,是记忆又非记忆。

在一个朝霞满天的清晨,我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告诉我说村道又加宽了,而且还修成了水泥路,路好走了,要我抽空回去看看。

都市的柏油路太硬,踩不出足迹。当我风尘仆仆地赶回老家时,那条曾经熟悉的村道真的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宽敞干净的水泥路,一头连接着新修的江安长江大桥。我将双脚使劲踏在水泥路上,却再也不能印出我的脚印,我的双脚在都市的柏油路上没能踩出足迹,现在在村道上也踩不出足迹了,再也踩不出来了。

村道上,再也印不出这样那样的痕迹,然而,村道却已在我内心的最深处,印下了一条长长细细的痕迹,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永永远远,恒久不息。

满地金黄

在我们单位办公楼的背后,有一方长长的绿化带,绿化带里生长着一排高高的银杏,与五层高的办公楼相映成趣。

初冬刮过的几场凛冽寒风,将那一排银杏的叶子,全都悄悄地染成了黄绿色,然而很快地,这些叶子又幻化成了金黄色,剩下一根根枝丫,不畏寒冻,直刺天穹。

一阵北风吹过,随着唰唰唰的细响,满天的银杏叶儿,像无数飞舞的黄蝶,从高高的树枝上,翩翩飘落到地面,那一方长长的绿化带,很快就披上了层层眩目的金黄,在这四季常青的川南,这茬景色,显得格外醒目和美丽,引来大家的一阵阵赞叹。

上班的时候,我从办公室离开了一会儿,当我返回的时候,看到我的电脑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银杏叶,正躺在我的鼠标垫上,甜甜地睡得正香。

我用两根手指,轻轻将这一枚可爱的银杏叶儿拾起,放进手心,仔细将它凝视:细细的杆儿长长,薄薄的叶儿宽宽,黄黄的色儿嫩嫩,密密的纹儿齐齐。尤其令人称奇的是,银杏叶的边缘,自然地分开了四道口子,很像人的五根手指,难道一枚银杏叶就是一只手掌?

我将这一枚银杏叶放到电脑桌边,继续写我的那篇小文。待我将初稿写完后,抬眼却不见了那一枚叶子,我俯下身子,在电脑桌下找到了它。它怎么就躲到地板上去了呢?是我惊忧了它的美梦?

我一个人在外面工作,很少回一次农村的老家。即便每次回家,也是来去匆匆,利用周末的时间,回家住上一晚,第二日就回到了市里,我好象已经不习惯了老家的生活。难道银杏叶也不习惯我的办公室?

我想,我应该将这一枚银杏叶,放回属于它的大自然里,放回那层层金黄之中。我凭窗而立,初冬晚起的太阳,此刻正暖暖地照着大地,金灿灿的阳光,将那仍呆在树枝上的银杏叶儿,染得闪闪发亮,金黄的更加金黄。一阵清风拂过,好像有无数只手在向我示意,招呼它们走散的这一枚银杏赶快回归。

于是,我将这一枚银杏叶拈在手里,将胳膊伸出窗外,一撒手,这一枚给我带来短暂思考的精灵,就欢欣地飞进了洒满阳光的舞台,加入正在飞舞的其它伙伴中,一起轻柔地舞了起来,向着大地母亲的怀抱,向着那一大片金黄,轻快地飞去。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飘落的银杏叶,这满地的金黄,将会随着冬天的消逝而慢慢腐化,化作一份份养料,渗进泥土,滋润这一片土地,等到来年春天,它们又将爬上枝头,让这一排银杏重新郁郁葱葱,焕发无限的勃勃生机。

传递快乐奥运

关于奥运,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定义,在我看来,奥运无疑是快乐的,所以,我要将这份快乐奥运,传递给身边的每一个人。

奥运、北京、2008,当这一组词映入我们脑海的时候,我想大家除了激动以外,更多的还有快乐。作为一名奥运火炬手,除了身体健康外,更重要的是思想、心里的健康和快乐。而我,无疑就是一个快乐的人。

那天,母亲打电话问我:最近过得是否快乐。我回答说自己过得很快乐,最近因为我报名参加奥运火炬手的选拔,经常关注北京奥运会的消息,当我看到一个又一个北京奥运会消息的时候,感觉北京奥运会越来越近了,而且肯定会十分成功的举办,我觉得这是一个快乐的事情,所以我很快乐。母亲住在农村的老家里,很少能了解到北京奥运会的信息,于是我将一些北京奥运会相关的信息一一讲给母亲听,与母亲一起分享我的快乐,我听到了电话那头母亲快乐的笑声。

我就是一个快乐的人。快乐要过一天,不快乐也要过一天,何不快快乐乐地过好每一天呢?于是,我用四川人特有的机灵和幽默,在平常的生活中,快乐的工作,快乐的写作,快乐的学习,快乐地把自己的快乐传递给身边的每一个人。

作为一名火炬手,传递的不只是奥运火炬,更要传递快乐。当得知自己入围联想奥运火炬手初选名单的时候,我便觉得自己成了世界上最快乐的人,我将自己入选的快乐,传递给身边每一个人的时候,我看到了他们脸上真诚的笑容,他们都为我的入选而感到快乐。我想,这便是传递快乐奥运。

传递快乐奥运,就是要更多的人,参与到关注北京奥运会的活动中来。无论你身在什么地方,处在什么岗位;无论你是军人、工人、还是农民;亦无论是在白天,还是在夜晚,或许你没有直接地参与到北京奥运会的系列活动中来。但当你看到、听到北京奥运会相关信息的时候,我肯定所有的人都会像我母亲一样,发出快乐的笑声,因为北京奥运会确实是一件值得全中国人快乐的事情。

从我记事起,当我看到中国的体育健儿在奥运赛场上夺得一个又一个冠军的时候,当我看到鲜艳的五星红旗一次又一次飘扬在奥运赛场上的时候,当我听到雄壮的义勇军进行曲一次又一次在奥运赛场上奏响的时候,我是快乐的,我想大家也是快乐的。我肯定,当我们看到中国的奥运健儿在北京的奥运赛场登上冠军领奖台时,每个人的快乐将百倍、千倍的迸发和张扬。

这样的一份快乐正在向我们一步一步地走近,2008年8月的北京,将为我们点燃这份激情,燃烧这份快乐。

我期望自己能成为一名奥运火炬手,为这样的快乐助跑。当我自豪地高举“祥云”火炬,快乐奔跑的时候,我将把快乐奥运传递给父老乡亲,感染给青山绿水,让我的家乡沉浸在快乐奥运之中。

(写于2007年7月12日获知入围火炬手初选名单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