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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军纪

次日一早,收拾停当,之后便行下山。到达阿修罗之瞳的窑洞之时已近中午,英树律在洞口喊了几声,听不见有人回答,便进洞查看。只见到洞里到处堆满了酒罈子,少说也有二、三十个。神武天魁光着脚,躺在酒罈堆中,阿修罗之瞳趴在他的那口大铁箱上,手中还拿着酒罈,二人烂醉如泥,不知已睡了多久。

英树律叫醒了神武天魁,他醉眼朦胧的爬起来,看看四周,不禁哑然失笑。神武天魁走到铁箱旁,把阿修罗之瞳摇了醒来,阿修罗之瞳醒来之后,脚底踩在一个酒罈上,又一个俍呛跌倒在酒罈堆中。随风舞去窑洞外打了一盆水,给神武天魁和阿修罗之瞳洗脸,众人费了好大的劲,把洞内的酒罈收拾干净,大家才跟阿修罗之瞳道别。

英树律道:“阿修罗先生,我二哥把你的酒都喝光了!改天换你来我们那里,换我们请你啊!”

神武天魁道:“叫他离开这个乌龟洞?还不如把他杀了吧!”

阿修罗之瞳笑道:“哈哈!还是神武了解我。你若有诚意,就搬个一、二百罈酒来我这里喝!”

神武天魁道:“我穷到佬佬家去了,哪来的钱买酒?”

阿修罗之瞳道:“七宝,你别闲着没事干!下次你就在我们旁边召唤酒来给我们喝吧!”

松岗七宝苦笑道:“那可会累死我啊!”

众人嘻笑声中,离开了阿修罗之瞳的峡谷。

下得山来,快到那古野城时,远远就看到城门外黑压压的挤满了人,却是一些尾张老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再走得近了一点,城门口旁边排了一列一列的队伍,都是斋藤家的守卫兵卒,少说也有几千人,除了当值的守卫兵外,几乎所有的守卫兵们都在此集合了。

士兵前方不远处,站着几个人,瞧服色都是斋藤家的官员,中间一人正是那古野城城主尔冬又佐卫门旭辉,旁边站的都是他的亲信,那位伊贺忍者波多野六郎双手抱胸,站在他的身后。

松岗七宝道:“怎么了?要打仗了吗?”

神武天魁道:“并没有听到开战的消息啊!尔冬旭辉是在校阅兵卒吧?”

众人走上前去,混在人群之中,只听尔冬旭辉朗声说道:

“斋藤大军听了!我乃新履任的那古野城城主尔冬又佐卫门旭辉!今天召集各位来这里,是为了宣布一件事……”

尔冬旭辉说到这里,转头向后面的波多野六郎做了一个手势。波多野六郎押了一人出来,那人穿着守卫兵服色,随风飘和英树律认得他是那天夜里,七个骚扰农户的守卫兵中的其中一个。七人之中六个人已经分别死在随风飘和英树律手下,这个守卫兵在千钧一发之际因小野斯标的出现而逃得一命,现在却不知又犯了什么过,被押到这里处分。

波多野六郎押着那个守卫兵,走到部队之前,从怀里取出忍刀,一手抓着守卫兵的法髻,另一手握着忍刀,把那个守卫兵的头颅活活的割了下来,手法极其快速。守卫兵的尸体倒向一旁,头颈断口处鲜血直冒,波多野六郎提着头颅走向部队,把头颅交给其中一个卫兵。

尔冬旭辉道:“传下去!每个人都要看到!”

“这就是不遵军律、骚扰百姓的下场!这个人数日前在西南林地边的一户农民中威胁勒索、残杀无辜。其他的共犯已经伏法,他多活了几日,今天也是要死!”

“我们斋藤家进驻尾张已经超过一年,而尾张的百姓依然不服我们,这就是真正的原因!”

“我不管以前道家孙八郎城主队你们怎么样,也不管你们以前做了些什么事!从现在起,我严格要求军纪!”

“斋藤军队是要保护百姓的!如果你们有胆再违反军律、骚扰百性,哪一天你的头颅就会像这样子,被大家传来传去!把那头颅挂在城门口三天让大家看!”说到这里,语气略和:“……各位尾张的百姓,斋藤家以前有对不起你们的地方,我尔冬又佐卫门旭辉在这里向各位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有类似的情形,也欢迎你们随时来向我举发守卫兵违反军律的案件!”

尔冬旭辉这番话说完,众百姓都是议论纷纷,士兵们更是心中疑惑,究竟这个新城主是认真的呢?还是只是做做样子?总而言之,这阵子先安分一点好了,免得大祸临头。

尔冬旭辉和亲信们回入了城里,部队各自带回原本的驻扎所,百姓们也渐渐散去。随风飘诸人正要离去,忽然听得一个声音喊道:

“诸位大人!且请留歩!”一个僧人急急忙忙的自后方追来,高声大喊。

松岗七宝回头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一位可是神武天魁先生吗?”那个僧人脸上白白净净,言语有礼,一开口就给人好感。

“是的……不知阁下是?”

“我叫板名间十近,是尔冬旭辉城主的手下。城主有命,邀请各位到内城坐坐,希望各位不要推却!”僧人态度诚恳,显得极有诚意。

“唔……可是我们又不认识你家城主……”松岗七宝道。

“况且我们这些人中,有好几个是松岗旧部,进入那古野城里,会不会有点不方便?”神武天魁问道。

“城主交代了,神武先生的朋友都是城主的贵客,要小人无论如何都得邀请诸位入城一叙,其他的小人就不知道了。”板名间十近道。

“怎样?”神武天魁对着随风飘他们问道。

“去看看无彷吧?”

“嗯……我想不会有什么危险!”

神武天魁见大家没有意见,便道:“好吧!大家小心些,我想是没什么事的。”回身对板名间十近道:“那就相烦带路吧!”

“请随我来!”

板名间十近在前头带路,他地位似乎颇高,一路上经过岗哨、关卡,都有卫兵队长对他行礼。

众人进了内城,跟随板名间十近进了城堡,来到了天守阁。神武天魁当年任与力之时曾来过一次,回想当年松岗家的盛世,而今松岗信长不知流落何方,不禁心下唏嘘。

爬上天守阁二楼,在楼梯间时传来一阵悠扬的琴音,闻着城堡内的木头香味,众人都是心神舒泰。到了二楼,板名间十近站在殿外,对神武天魁道:“神武先生,就是这里,主人正在里面等你们。”

神武天魁应了一声,和松岗七宝诸人一起进了天守阁二楼的大殿,长殿里空空荡荡,殿的一端一人端坐在窗户旁边,弹琴抚曲,正是那古野城城主尔冬又左卫门旭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