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华依思念儿子,想继续跟她儿子叨叨,却见风炎从马车上扶下一女子,因低垂着头不太看得清面貌。有些惊奇地看了看子桑扶清,又转头与子桑越对视,她这不近女色,不像凡人的儿子,这是开窍了?只是,这方式是否有些不妥,这姑娘都被他弄晕了扛回家,真是……颇有她当年追求子桑越的风范——强取豪夺。
看到自家娘亲探究的目光,子桑扶清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娘,这姑娘是我今天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撞到的,我得对她负责。”
闻言,沐华依丢给他一个“我懂的”眼神,皱眉看着扶着纳兰雪吟的风炎,上前,自己亲自扶着,瞪得风炎连忙撒手。
沐华依这才满意地笑着,回头正打算好好打量这姑娘,待看清纳兰雪吟正脸时,笑容却瞬间僵硬。
如此容貌,这……除了纳兰家那位三小姐,恐怕再无人能及了。扔给风炎继续扶着,有些严肃古怪地看着自家儿子,小心试探道:“清儿,你确定要对她负责?”
子桑扶清有些不解地皱眉,她毕竟中了他们天山的毒,怎么说也得帮她解毒。女子,最重要的便是容貌,虽不知她怎么会中这毒,但毁了容,便相当于毁了一生。
“娘,此事你不必多说,我自是要负责”
子桑越是旁观者清,看得出扶清跟华依不在说同一个问题,上前拉住情绪有些激动,正欲开口的沐华依,轻说道:“华依,扶清只是处理好他撞上人家姑娘的事,你别想多了。”
闻言,沐华依才松了一口气,不是她看不起纳兰雪吟,只是她觉得如果他们在一起,着实委屈了他儿子,那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怎的配上一个废柴丑颜的女子?更何况,这三小姐还是跟六皇子有婚约的人。
子桑扶清知道沐华依误会他的意思了,淡淡解释道:“她中了溃容散,我作为天山子弟,有义务帮她解毒。”
沐华依跟子桑越相视一眼,从对方眼里都看到了讶异,这溃容散不是已经绝迹二十多年了么,怎么会让这三小姐给中了?
是了,纳兰雪吟并不是这般样貌,龙生龙,凤生凤,纳兰家主跟凰夫人那般人物怎会有这样的女儿。更何况,传言纳兰雪吟是十三岁那年得了怪病,容颜尽毁,时而痴傻,时而清醒。
夫妻俩不再多问,只是为儿子接风洗尘,摆顿家宴,沐华依亲自下厨。
当纳兰雪吟再次睁开眼后,入目的却是淡紫色的纱帐,第一反应便是——这绝不是她的闺房。猛地坐起身子,却觉得浑身酸疼无力,尤其是胸口更是疼痛,昏迷前的记忆一涌,握紧拳,心中一股无名火找不到发泄。
想她吟,二十一世纪顶级杀手,可以说是翻手云覆手雨,穿到这个时代,就像条咸鱼,任人翻搅。
仔细地观察周围环境,确认附近无人息后,她微微调息,闭目养神,既然人家现在待她似乎没什么恶意,那就先静观其变好了。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门被敲了几敲,纳兰雪吟睁开眼,并不说话,调整呼吸。
“纳兰小姐可是醒了?”虽是问,语气却是肯定,看来是个高手。
跟这种高手打交道就不用故弄玄虚,她淡淡开口:“早醒了,何事?”
这语气搞得好像她才是主人而他才是客人……不过,一般大家闺秀醒来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环境,不应该先大喊大叫么?她这算什么反应……子桑扶清一时间思绪飘飞,正欲再敲门的手收了回去,也只淡道:“纳兰小姐若是醒了,方便的话请于大厅用膳。”毕竟现在也不早了,是时候吃晚饭了,纳兰府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只道是家母与三小姐一见如故,留着吃个晚膳罢了。
摸了摸肚子,确实呢,今天几乎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还倒霉地碰上那死妖孽还有那马车,弄得自己又添伤。
“好,我随后便到。”
闻言,子桑扶清只淡“嗯”,吩咐后面的丫鬟在门外静等,他自己却是如清风般离去。
迅速整理好自己的纳兰雪吟打开门,只看见那个如青松般坚挺的背影,心中对此人更生几分好奇之心。
似是感应到背后的目光有些灼热,子桑扶清停下脚步,转身回望,站在门前,面目丑陋的女子,双眸清明,似是有些被他突然的举动弄得有些呆愣,甚是有几分可爱。
而在纳兰雪吟视角下的男子,一袭白衣翩翩似谪仙般不可碰触,面目清冷却有清澈温和的眼眸,似能让人沉溺,这男人真是风华绝代。
如果缘分这种东西只是见一面就定下,那注定多纠缠。
古代真是盛产各色美男子,纳兰雪吟暗暗腹诽,却是直视他的眼睛,慢悠悠道:“你是什么人?”
子桑扶清同样淡淡道:“在下沐家公子扶清。”
沐家,皇屹国三大世家之一,比较特别的是,世代家主一生一世一双人,孕育的嫡系子女只有一个,这一代的嫡系是公子扶清,虽是沐华依掌家却是随夫姓。
公子扶清亦是闻名大陆之人,出生之日天降祥瑞,天生有能使枯萎的植物复活成长的能力,被天山的炼药师知道了,争着抢着要他当徒弟。
因沐家不是大陆之最强,此消息一放,沐家麻烦不断,几次重创,因此从三大世家之首跌落末尾,后无奈送年仅六岁的子桑扶清入天山保他童年无忧。
子桑扶清的炼药术已是大陆之最,不敢有人得罪,他本身修为亦是不可估测。纳兰雪吟有些无语地摸了摸鼻子,今天真是走运,一下认识三个天才,而她这只废柴只能被虐啊虐。
见纳兰雪吟似乎有些无奈跟烦躁,子桑扶清皱了皱好看的眉毛,小心问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容貌会毁是中了绝迹二十年的溃容散?”
纳兰雪吟一怔,有些戒备的看着子桑扶清,语气变冷:“你在说什么?”
子桑扶清见她似乎不太相信,以为她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毕竟姑娘家家的,最在意的便是容貌,突然毁了容,过了两年又突然有人告诉她这是中了毒,还有解的办法,任谁都有点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