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红高粱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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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绿色的梦5

那老财主把我们领到一个小院。这小院三间见方,三面的房屋都是青砖瓦房,东厢房是马厩,里面养着八匹大马,西厢房放草料,三间堂屋住着四个长工。我们来到正房,只见一位长工模样的人正在中间一条长凳子上坐着吸烟,见东家领着我们进了屋子,忙站起来让座。

我们刚坐下,那财主就吩咐长工说:“老李,你到厨房里给这两位客人要两个人的饭菜来,打发他们吃饭,吃完饭,给他们搭个地铺,让他们住下。”

说完又对你老爷爷说:“你看住在这里还可以吧?”

俺爷俩都很感动,心想:要饭的人,别说和长工住在一起,就是住马棚,牛屋也不错啊。

忙说:“中、中,俺爷俩该怎么感谢先生啊。”

那老财主却客气的说:"别客气,别客气。”说着就出去啦。

老财主去后,长工老李就给我们打来了饭菜:一摞饼,一盆白菜汤,一碗咸菜条。几天没吃上一顿好饭啦,见了这样的好饭,真是狼吞虎咽,一会就吃饱了。

吃完晚饭,一打听长工,才知道这位老头正是本院财主,姓王,名好善,好几顷地,是当地有名的大户。

正谈话间,那老财主又来了,坐下后,就问我们家乡居住、姓啥叫啥,又问了问咱这里的灾情后就说:“我看老杨也很热鸟啊。”

你老爷爷一听,感到有点奇怪,心想:刚来咋到,他怎么知道我热鸟啊?就问:“老东家,你怎么知道我热鸟啊?”

“爱鸟人见爱鸟人,一见便知,不然,讨饭之人腰里还会别着鹌鹑袋子。”

你老爷爷不禁哑然失笑说:“惭愧,惭愧,养了两只小雏,舍不得卖,别人又不会喂,就把它带出来啦。”

“ 既然爱玩鸟,我们就是朋友,不满兄弟说,我也爱玩,家里养着几只小雏,不知老杨累不累,今天有没有兴致玩玩?”

原来王财主也是一位鹌鹑迷。怪不得我们在大街上过,他一出门就直直的看你老爷爷的腰,后来又这么热情。

当时俺爷俩哪会想到这些。你老爷爷是出名的鹌鹑迷,一听说东家也养着鹌鹑,也热玩,就来劲了,于是高兴的说:“既然你老人家想玩,那就玩玩呗。”

“那就请到前厅。”说着王财主领先站起来,把手一摆说:“请,老李,头前带路。”语气很是客气,跟先前大不相同。

拐弯抹角,不一会就来到前厅院,此院是所五开间的四合院,四座大厅都是黑漆廊柱,雕花门窗,青砖灰瓦,飞檐走兽,甚是阔气。

来到大厅,坐下不久,就有两个五十上下的中年人提着两只鹌鹑袋来到客厅。原来这两位是王财主专门雇用的把工,把工就是专门训练鹌鹑的长工。王财主见把工来到,就说:“老杨那就玩玩呗。”

于是扎好圈子,把鹌鹑放入圈内。斗架的鹌鹑都是训练好的,入圈就斗,两只鹌鹑各显威风,昂头挺胸,圆睁二目。一方突然跃起,向对方狠狠啄去,对方巧妙的一闪躲过攻势......

这样你来我往,好一场恶斗,只见双方越战越勇。在场的人个个屏住呼吸静静的注视着,眼见得王财主的鹌鹑渐渐弱了,你老爷爷就对王财主说:“王先生,撒食吧。”

可是,王财主斗兴正浓,哪肯罢休便说:“我看你的玩艺恶着哩,再斗几嘴。”

又斗了几个回合,只听噗啦一声,一只鹌鹑飞出圈外,落到前面的亮窗台上去了。王财主一愣,定睛看时,竟是自己的鹌鹑,但还是禁不住问了一声:“谁的?”

一个把工灰溜溜的说:“咱的。”

“ 混账,怎么搞的?”王财主脸儿一红,粗野地骂了一句。

两个把工只是低着头,不敢吭声。

王财主见咱的鹌鹑比他的强,对你老爷爷更加客气:“老杨,行家啊,行家。我说这样吧,天也不早了,老李带你老杨哥歇着去吧,好好伺候,叫把工睡地铺,让老杨睡在床上,走了几天了,挺累的,得好好休息休息。”

回到工房,两位把工恭恭敬敬硬要俺爷俩睡在床上。你老爷爷说什么也不肯上床,还是在地铺上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