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伴,我的行动开始迟缓起来,精神慢慢变差,整日里无精打采的。同时,因为我的放疗面积特别大,胸部、颈部全在照射范围之内,咽部未能幸免,味腺被照射得坏死,不能吃下一点东西。味觉完全消失,无论怎样鲜活美味的菜品到了我的嘴里,全是过期变质食品的口感。更让人受不了的是,虽然已经感觉不到辣味了,但只要有一点辣椒,虚汗就会顷刻间从头皮淌到脚尖。
当放疗渐次加量的时候,我感到几乎支持不下来了,最后几天里,味腺急剧肿大,连水也喝不下去,一次能咽下去三两滴就不错了。
坚持,坚持,越困难的时候就越要挺住,我不断地给自己鼓劲。
做放疗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觉得后怕。化疗无论怎么说,你还可以时时感觉得到它的危害,不适,呕吐,而放疗却丁点感觉也没有,等到有感觉的时候,人已经快不行了。就如有人总结的那样,杀人于无形,是对放疗最好的概括。
第28次放疗做完之后,我痛痛快快地将一个月来积累下来的污垢除得干干净净。真的,如果放疗时间再长一点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下来。
从2001年的下半年开始,我的全身开始莫名其妙地骚痒,最开始是大腿的内侧,然后是小腿,最后发展到整个全身都是。最初,我以为不过普通的秋燥,也没放在心上,但情况越来越严重,我不停地抓挠着,整天心烦意乱。已经重孕在身的妈妈,和我一道来到市一医院问诊专家。他们看了也颇觉奇怪,只见浅表到处布满抓挠留下的创口,别的也检查不出什么问题来。治疗自然没起到任何作用,可能他们从来就没有将皮肤的骚痒与血液的问题关联起来,从而使得我的病情一步步地恶化。各种外敷的药物都不见效,每当忍无可忍以头戗地之时,你妈妈就用“好得快”喷剂来对付患处,我嘴里咬把木梳,蒙在被子里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就在放疗、化疗频频对我进行突袭之时,我的全身开始溃烂起来,“从头到脚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还伴着看不到尽头的骚痒。有时皮肤与衣物粘得特别紧,脱去时就会连着一块模糊的皮肉拉下来。
伴生病还不止这一种,也不知道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停地打嗝。最严重的时候,一连几天也不停,根本无法入睡。入院后,主治医生拿这个问题一点办法也没有,西医中医的方法试了个遍,种种对他人见效的手段用到我的身上丝毫效果也没有。后来,医生放弃了对这种症状的治疗,只是告诉我自己要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