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在黎阳修筑城池,黎阳原本是袁绍的重要军事要地,经过袁绍多年的经营,城防坚固,袁谭在偷袭黎阳得手后,带着士兵在黎阳附近挖了几十里的战壕,准备坚守黎阳,等候袁尚的援军,然后前后夹击,击败曹操。
不久,曹操的先锋大将夏侯惇带着大军来到了黎阳,夏侯惇首先发起了进攻。夏侯惇带着部队,登上了云梯,杀向袁谭的城楼。袁谭亲自带着士卒在城楼上抵抗,经过了几个时辰的交战,双方互有胜负,夏侯惇见黎阳不容易被攻破,就鸣金收兵了。此时的黎阳,城楼上的大旗已经本焚烧了,城墙上随处可见一些扎在墙缝里的弓箭,城下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曹军与袁军的尸体,夏侯惇退兵后在黎阳附近驻扎了下来,等候曹操大军的到来。
袁谭回到了城内的太守府,先是让军医给自己治疗了一下外伤,刚才抵挡夏侯惇的进攻的时候袁谭手臂中了一支箭,袁谭在主位上给军医诊治,而郭图则是在下面看着袁谭,一言不发。袁谭看了看郭图说:“军师,为什么三弟的援军还没有来?难道要我们一支孤军固守黎阳,然后被曹操斩杀吗?”郭图拱了拱手说:“主公,三公子大军在邺城,恐怕赶来黎阳也需要时间,所以请主公坚守黎阳一段时间,到时候三公子的大军一定会赶来的。”袁谭看了看郭图说:“好吧,就听军师的,曹军一时也攻打不下我黎阳,就这样坚守,等候邺城的援军。
此时的袁尚在邺城已经收到了袁谭的救援信件,袁尚招来了审配来商议军机大事,袁尚问:“军师,大哥被曹操围困黎阳,现在让我出兵相救,我是不是应该去救援呢?“审配拱了拱手说:”主公,大公子乃是主公的兄长,如果主公不救自己的兄长,恐怕不禁会被河北人诟骂,天下人也会嗤笑主公无手足之情谊。但是,大公子一直与主公不和,若是救援了大公子,曹操退兵,恐怕大公子会以子嗣之事情来质疑主公之位。“
袁尚点了点头说:“军师,所言不假,若是我们不去救援大哥,恐怕会被天下嗤笑,所以我决心带领大军去救援大哥,军师就驻守邺城吧。我带领逢纪前往,军师请放心,我自有论断。”审配看了看袁尚,然后笑了笑说:“主公英明,属下一定为主公固守邺城,等候主公归来。”袁尚大笑,说:“知我者审正南。”说完就出了议事厅,亲自点兵,准备前往黎阳。
曹操带着大军在黎阳九十里地外汇合了于禁,乐进,夏侯渊,许褚,荀攸,司马懿的大军后,带着八万雄兵前往黎阳,汇合夏侯惇,当曹操的大军到达黎阳的时候,夏侯惇已经攻击黎阳半月了,但是袁谭守城有方,夏侯惇还没有攻破黎阳,反而自己的军队折损大半,剩下的军队基本没有战斗力了。
夏侯惇看见曹操,跪拜道:“主公,属下该死,中了袁谭的奸计,让大军折损,请主公责罚。”曹操看了看夏侯惇的二万大军,现在居然之剩下了几千人,而且几千人居然都是带伤之人,根本不能战斗。曹操看了看夏侯惇,然后扶起夏侯惇说:“元让不必如此,我曹孟德岂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我已经收到了密探的禀报,黎阳之战不怪你,说完拉着夏侯惇的手,进入了军营之中。
原来袁谭当日的第一战,只是给夏侯惇演了一场戏而已,让军中的老弱病残守城,然后袁谭亲自指挥,让夏侯惇产生错觉,袁谭的军队不堪一击,几日后,夏侯惇大举攻城,就在两军对峙的时候,突然夏侯惇后面,袁谭居然有一队骑兵杀了过来,夏侯惇不敌打败而归,而袁谭守城的军士也冲了出来,一改守城之颓废样子,变成了虎狼之士,杀向夏侯惇的大军,夏侯惇被突袭,大败而回。
曹操坐在主位上说:“想不到啊,袁谭居然还有这样的部队,没有想到啊,仲德,有什么情报吗?“程昱拱了拱手说:”主公,袁谭的骑兵乃是袁绍渤海起兵时候的老人,主公,我们在官渡坑杀的大军很多都是这支骑兵的亲属,对于我军,他们是恨之入骨,而且他们各个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之士,所以夏侯将军败了,也是非战之罪。
曹操看了看程昱,然后说:“没有想到啊,袁谭居然还有这样一支雄军,是我让士卒们白白牺牲了,对不起跟随我这么久的军士。”说完叹了一口气,荀攸拱了拱手说:“主公,不必自责,这个也是我军士兵久站不败而引起了士卒骄傲自大,所以对上了袁谭的精锐部队才会溃败,不过这个对于我军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可以让我军知道自己弱点,好加以改进,日后必定能让我军成为精锐之师。”
曹操看了看荀攸,知道这个是实情,同时也是荀攸为自己开脱而已,自己自从官渡与黎阳二战,击败了袁绍的大军,不单单是士兵,就连自己都产生了骄傲的情绪,若不是夏侯惇此次打败,曹操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败给了袁谭的军队,看来是自己大意了,现在对战河北,曹操还是没有什么优势,想到这点,曹操站了起来拱手向文武拜道:“诸位,我军之败,我身为主帅应该负责,我自罚半年不得饮酒,以为惩戒,希望诸位记住,我军还有很多硬仗要打,平定河北不是轻而易举之事,请诸位同心协力,为我平定河北。”
众人见曹操如此,也纷纷拱手道:“主公严重,我等愿意同主公一起受罚,戒酒半年,请主公放心,我等一定为主公效力,平定河北。”司马懿也在众人之中,看着曹操表现,司马懿心中不仅称赞,不愧是世间枭雄啊,仅仅是一番话,就收拢了败军之心,让军队重振士气,不简单,实在是不简单啊,曹孟德,跟随你,看来是没有错的。
曹操带领大军到了黎阳没有马上攻击黎阳,而是将黎阳围困,然后在军营附近布置好防御阵地,整天就是操练兵马,没有进攻黎阳的意思。袁谭在城楼上看了看曹军的动向,见曹军没有进攻黎阳的意思,就回到了太守府,招来了郭图。
郭图看见袁谭拜道:“主公,参见主公。”袁谭看了看郭图说:“军师,请起,为何曹军大军已到,不进攻我黎阳呢?曹操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郭图拱了拱手说:“此乃曹操恢复士气之举,我们击败了夏侯惇的大军,士气正盛,曹军若是现在攻击我军,一来曹军远征,必定疲惫,二来我军士气高昂,若是没有攻下黎阳,必定曹军士气受损,所以曹军按兵不动,恐怕是要等三公子的援兵到了,再做定夺。”
袁谭看了看郭图,点了点头说:‘军师说得有道理,既然如此我军也可以休整一段时间,等候三弟的援军,到时候再做打算。“郭图点了点头说:”主公英明。“说完就退了下去。
袁尚带着大军,经过了半月的跋涉,终于来到了黎阳,但是袁尚并没有渡河,而是在黎阳附近的漳水的对岸驻扎了下来,然后就按兵不动。此时曹操与袁谭都收到了袁尚大军到来的消息,曹操见袁尚带着大军到来,就马上召集文武商议。
曹操坐在主位上说:“诸位,现今袁尚带着大军前来救援袁谭,我军有被两面夹击之危险,诸位以为如何?“许攸站了出来说:”孟德,袁尚那小子不是真心救袁谭的,他驻军在河对岸,就是想静观其变,然后让我们与袁谭大战,然后好坐收渔人之利,所以孟德不必担心。“
曹操看了看许攸,然后点了点头说:“子远分析得不错,但是我军在这里围困黎阳也不是办法,不知子远有和妙计?“司马懿站了出来说:”主公,仲达有一妙计,不知主公是否认可?“曹操看了司马懿一眼,然后说:‘仲达请讲。”司马懿拱了拱手说:“主公,现在袁尚带兵前来,不肯救援袁谭,我相信袁谭一定知道袁尚带兵前来,只要我们装成强攻黎阳的姿态,然后让袁谭知道袁尚不会来救援,这样袁谭军心必定大乱,到时候我们攻取黎阳就轻松多了。”曹操说:“好,既然如此,就依照仲达的意思办,仲达,此事就交给你了。”司马懿拱了拱手说:“请主公放心,我一定会让袁谭兵败退回南皮的。”曹操点了点头,然后发了一支令箭给司马懿,交由他完成佯攻黎阳的事情。
第二天,司马懿让士卒找来了一些炮仗,和一些大锣,然后还在军中挑选了不少声音洪亮的士卒,然后司马懿就开始上演佯攻黎阳的好事了,首先司马懿让军士敲打大锣,装成要进攻黎阳的样子,然后开始点燃炮仗,造成攻城的假象,然后让士卒在黎阳和漳河河边呐喊口号,装成厮杀冲锋的声音。
袁谭的大军听到了司马懿的军号,以为司马懿要大举进攻,所以个个都十分紧张,上城防御,而袁谭也亲自上城,但是却没有见到司马懿的大军前来,只是看见曹军依然围困黎阳,而此时袁尚在对岸的军营也听见了曹操大军的呐喊,袁尚十分地高兴,自己的大哥和曹操大战,一定是十分地惨烈,等双方交战死伤惨重的时候,自己带兵去收拾残局,正好是时候,想到这里,袁尚没有出兵,而是在军中饮酒作乐了。
袁谭因为曹操没有进攻,就返回了太守府,可是司马懿没有罢休,每个几个时辰就开始上演军乐表演,让袁谭十分地紧张,可是袁谭因为城中兵力有限,所以并不敢出击,只是固守在黎阳而已,袁谭听着曹操的军号,然后心中纳闷,袁尚怎么还不派兵过来?就这样,曹军与袁军的对峙了三日,此时曹军并没有什么损耗,而袁谭军中却是苦不堪言。
因为曹军的计策,袁谭的军队都处于紧张的状态,而几日来,袁尚并没有派兵攻打围困在黎阳附近的曹军,连游骑都没有看见,袁谭的军士传出了不好的流言,说什么袁尚根本就不会来救援黎阳,到时候自己就是孤军作战,必死无疑。这个流言是十分严重的,本来袁谭的大军就是少于曹操的军队的,围困黎阳,已经让袁谭的士兵感到压力了,现在袁尚的大军就在河对岸居然都不派兵支援,本来有援军到了是十分欢喜的事情,可是现在却成了另外一种压力,这对袁谭的军心士气伤害是巨大的。
另外一方面,对于袁尚的大军中,也有一些不安的情绪在煽动,因为袁尚的大军与袁谭的大军都是袁绍的旧部,以后两军之中有不少的亲属关系的士兵,可能二叔在袁尚军中,侄儿就在袁谭的军中,有了这种关系,看着亲人被围困在黎阳,自己却不救援,那种煎熬的心情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所以在袁尚的军中也产生了不满,只不过没有凸显出来而已。
袁谭坐在黎阳的太守府内,然后喝着闷酒,大怒道:“袁尚是什么意思,居然让大军在河对岸驻扎,竟然让我一人独自对抗曹操,袁尚欺人太甚了。”说完,将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郭图见状,说:“主公,息怒,三公子只不过是想看我们与曹操相争而已,我有一计谋可以让主公脱困。”袁谭看了看郭图说:“军师请说。”郭图说:“主公,我们可以假装与曹操结盟,然后将消息散发出去,到时候三公子必然会派兵支援,我军乘机撤出黎阳,到时候曹军与三公子就互相厮杀,主公以为如何?”
袁谭听了郭图的建议,愣了一下,和曹操结盟,这个是件大事啊,袁绍是因为曹操而死,自己去向杀父仇人结盟,这个事情要是传了出去恐怕对自己名声不好,袁谭看了看郭图说:“军师,此举妥当吗?若是传了出去?“郭图说:”主公,我有一计谋可以让主公全身而退。“说完走上前,在袁谭的耳边附耳几句,听完郭图的建议,袁谭笑了笑说:”军师高明,就按军师的意思办。“郭图拱了拱手,就退了下去。
深夜,一个密探就来到了曹操的军营,求见曹操。曹操看见了密探说:“袁谭让你到我军中所谓何事?“密探拱了拱手说:”魏公,我家主公是来向魏公结盟的,希望我们两家能结盟,共同对付袁尚。“曹操看了看密探说:”结盟,袁谭可有诚意?“密探拿出一份婚书,然后说:”魏公,诚意在此。“说完递上了一份婚书,此婚书是袁谭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曹操的儿子为妻,曹操看了看婚书,然后说:”就此婚书而已?“密探说:‘魏公,你我两家结成秦晋之好,这就是我主公最大的诚意了,难道魏公觉得还不够吗?”
程昱此时站了出来说:“够了,当然够了,主公,既然袁谭有如此诚意,请主公接受袁谭的结盟,不知袁谭将军有何计划啊?”密探拱了拱说:“大人,我家主公的计划是,我家主公退出黎阳,曹军进驻黎阳,到时候袁尚必然会带领大军来攻打黎阳,到时候我军两军夹击,必能击败袁尚。”曹操看了看使者说:“既然如此,你回去吧,我知道了,告诉你们家大人,我同意结盟。”说完,密探拜别了曹操,退了出去。
曹操在密探走后,看了看程昱说:‘仲德啊,有什么看法说出来吧。“程昱说:‘主公,袁谭是不愿意和我们真心结盟啊,只送来一份婚书,想凭借这个就和我军建立同盟关系?简直是愚蠢至极。”曹操叹了一口气说:“想不到本初英雄一世,居然生出了这样的儿子,结盟就结盟吧,居然还和我这个小心思,要是以后我军失利,他就可以反口以没有结盟为理由攻击我军,若是我军得势,他便可以依附我军,唉,想不到本初的长子居然是这样的鼠辈,连结盟都不能堂堂正正的。”
荀攸说:“主公,虽然如此,但是我们可以利用一下袁尚与袁谭,让他们相互争斗,我军到时候平定河北就轻而易举了。”曹操看了看荀攸说:“公达有何妙计,速速到来。”荀攸说:“主公,袁谭既然让我军进驻黎阳,我军送他一份大礼,我军只派少数部队进驻黎阳,随后袁尚来攻,我军就退出黎阳。”曹操问:“那我军的主力?”荀攸拱了拱手说:“主公,我军北上以久,军资补充不足,我军正好可以退回黄河边补充军资,黎阳就让我们给袁尚与袁谭演出好戏,让他们以为我们是班师回朝,其实我们只是静观其变而已。”
曹操思考了荀攸的计策,然后露出了笑容说:“公达鬼谋啊,这样袁尚与袁谭必定反目,到时候我军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高,实在是高啊。”荀攸拱了拱手说:“袁氏兄弟比起其父袁本初差多了,不出数年,河北必然落入我军之手。”曹操听后大笑,然后说:“本初啊,本初啊,不要怪我,你的儿子如此不孝,就让我来帮你管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