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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续(13)

阳阳说在幼儿园吃好也吃饱了,那是孩子的谎言,不可信的。因为晚上用他的小碗他又吃了一碗半面条和一些菜。晚上共炒了四个菜。阳阳吃的煎豆腐和炒鱼泡多。

由于第二天阳阳还要上幼儿园。所以这天晚上程忠老早就把阳阳哄睡了。阳阳睡时才晚上九点多。

第二天早上七点程忠就把阳阳叫醒了。然后,月亮打下手给阳阳穿衣、洗脸,之后两人又一起送阳阳上幼儿园。

但是,在第三天早上程忠不送阳阳了。程忠既要上班又要送阳阳上幼儿园,这样是很累的。因此,他让月亮一个人负责送去。

这天早上阳阳有点耍赖。已经七点过几分了,阳阳还睡在床上不起来。程忠勉强把他叫起来给他衣服,他哭着说不去不幼儿园。

程忠说:“那怎么行。不去是不行的。幼儿园呀,不仅有好玩的还有好吃的,更能学到许多知识。老师会教你们好多好多知识。你在家多没劲儿。在家不仅没小朋友陪你玩,还没老师教。姐姐要做家务。爸爸要上班。我们必须得抢先去。不然呀,别的小朋友把你的早餐给你抢去了。”

程忠一边以最快的速度给阳阳穿上衣、裤子、袜子、鞋,一边哄阳阳,又一边吩咐月亮给阳阳倒洗脸水揪一把温毛巾来。

上衣、裤子、袜子、鞋穿好了,温毛巾拿来了。程忠给阳阳擦擦脸,又领他去尿了个尿,便让月亮带他走。

阳阳噙着泪追着程忠的屁股叫着:“爸爸,我不去,我不去上幼儿园。”

程忠说:“你不去是不行的。你没理由不去。你为什么不去?你不去老师不喜欢你,爸爸、姐姐也不喜欢你了。去吧,让姐姐送你。”

阳阳说:“爸爸,您送我。”

程忠说:“爸爸还要上班。爸爸上班挣钱了才有钱给你交学费,不然,你的学费从哪里来呀?爸爸上班也好累,你不爱爸爸吗?”

阳阳说:“爱,爱。我爱爸爸。”

程忠说:“那么,就不能让爸爸太累了。让姐姐一个人送你去,知道吗?”

阳阳说:“知道。不知道。”

程忠说:“要不,我们一起出去。爸爸去上班,姐姐送你上幼儿园好不好?”

阳阳哭哭啼啼地说:“好——。”

程忠给阳阳擦了擦眼泪和鼻涕,说:“别哭,别哭。”

门锁上了。下了楼,程忠照样给月亮了一块钱让月亮自己买早餐。

这时,阿美背着脸上留有泪痕的佳佳也出现在了小区的路上。阿美说:“阳阳去上学喽。我们佳佳也去。”

程忠说:“哦,佳佳妹妹也去。真乖。我们阳阳也去。阳阳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你们一起去。”

程忠说完就朝左边的小路上走去,月亮拉着阳阳则朝右边走。

月亮说:“快给爸爸说再见。”

阳阳回头朝程忠摆摆手说:“爸爸再见。”

程忠说:“再见。去吧。”

阳阳望了一会儿程忠的背影就转过头来说:“爸爸走了,姐姐背。”

月亮背起了阳阳。月亮见背着背着佳佳的阿美已经前面走了,就紧跑几步跟上。

月亮和阿美两人一起过马路过河道过天桥送阳阳和佳佳去了幼儿园,然后,她们又一起转了回来。

此时,太阳冉冉升起。晨曦射在城市的高楼上,也射在了河道上。感受着阳光照射的同时,月亮想起了一句话:

未来是属于你们的,也是属于我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好象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

月亮兴奋不已。她似乎看到了感觉到了生活的动力。由自己和阿美,月亮又想象阳阳、佳佳、圆圆那样年龄的孩子,那更是明天的希望与栋梁。

河道有许多老人晨练。他们统一的着装统一的动作姿势,那模样像不是一般的晨练而是在举行某种集会。月亮虽好奇,但觉得那与自己的生活毫无关系。

阿美这个时候望着月亮问:“阿月,你在想什么呢?”

月亮眨眨眼说:“没呀。”

阿美说:“是不是在想你乔哥哥呀?”

月亮顿时红了脸。她说:“哪里。不是。”

阿美说:“还说不是。脸就红了还说不是。”

月亮说:“别瞎扯了。想又怎么样?人家是大学生,我是什么呀,灰姑娘。”

阿美阴阳怪调地说:“别丧气嘛。你会有牛奶和面包的。”

月亮笑着击了一下阿美的掌,说:“好呀,为了我们的自信干杯!”

阿美突然认真起来。她问:“阿月,你想不想学电脑?”

月亮不假思索地回答:“想呀。”

阿美问:“真的吗?”

月亮说:“当然是真(蒸)的,不是煮的。”

阿美说:“人家说正事呢,你别蒸的煮的了。你如果想学,我们一起去报名。”

月亮问:“多少钱?”

阿美说:“那要看你想学什么,在哪里学。基础班有的地方五十块,有的地方八十块;文秘班呢,有的地方一百六,有的地方两百,还有的地方两百五。”

月亮问:“学了有用吗?”

阿美说:“当然有用。一是对你自身是一种提高,二是说不定你以后找工作还用得上呢。”

月亮说:“是呀。我知道学了肯定有用。你报名吗?我的钱不多,我们两人去报个一百六的怎么样?”

阿美说:“行。什么时候去。”

月亮说:“反正佳佳和阳阳一上幼儿园平时我们又没什么事,你说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阿美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我们下午就去吧。”

月亮说:“可以。阿香也不知要不要学。若我们三人一块儿多好。今早上怎么没见到她呢?”

阿着说:“她大概送圆圆上幼儿园来的早,所以早就回去了吧。她可能不会跟我们一块儿去学的。不过也不一定。见到她最好问问。”

月亮和阿美一面走一面聊着。后来她们又在快餐店每人买了一两热干面吃了才回家。

午饭时,月亮把自己想学电脑的事告诉了程忠。程忠不但不反对,反而还拿出一百元钱出来表示支持。

月亮有些高兴。她本来是说什么也不肯接受程忠的钱的,但是程忠坚持要给,她只好收下了。

下午,月亮先去找阿香。月亮问阿香是否想学电脑,果然不如阿美所料,阿香对学习这方面不感兴趣。月亮便随即又去找阿美。月亮刚走到A栋第二单元楼下刚好碰到正也准备去找月亮的阿美。

月亮问:“你去哪里?”

阿美笑着反问:“你去哪里?”

月亮说:“我去找你。”

阿美也说:“我去找你。”

月亮说:“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呀。”

月亮笑着拉起了阿美的手。月亮和阿美手拉手离开小区出了C医学院就直接去了阿美所指定的地点“登峰电脑培训中心”报名。

登峰电脑培训中心跟C医学院若坐公交车只坐两站就到了。但月亮和阿美是舍不得每人出一块钱坐车的。她们顶着烈阳冒着热汗步跑去报了名,当即就在一位老师的辅导下学了近两个小时。然后,她们便赶回来去接阳阳和佳佳。

回来的路上,阿美盯着月亮问:“感觉怎么样?”

月亮说:“挺好。你呢?你感觉怎么样?”

阿美说:“当然也挺好。我觉得自己的心境又开阔了许多。那真是一个知识王国。”

月亮笑着说:“阿美,你真是一个好女孩。但愿将来能找个好老公。”

阿美红着脸说:“那当然了。我希望将来能找个长得帅,家庭条件差不多,会体贴人的好老公。”

月亮瞅了阿美一眼,说:“看,把你美的。”

阿美问:“你呢?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

月亮低头寻思了一会儿,然后她望着夕阳下自己的长长的影子说:“志同道合的吧。”

阿美似乎有些不懂。她问:“什么同什么合呀?”

“志同道合,就如我们两人有同样的志向学电脑,现在又走在同一条路上。”

月亮因为看到夕阳下自己的影子足有六七尺那么长,想必时候不早就糊乱解释一番,并催促阿美加快脚步。

阿美心里稀里糊涂地琢磨着月亮的话,跟着月亮一起快步跑着。

在星星幼儿园前面过天桥的路口,月亮和阿美碰到了已接回了圆圆的阿香。月亮急忙打招呼:“阿香,接圆圆呀,这么快呀。”

阿香拉着一边走一边蹦蹦跳跳的圆圆。她正目视前方。听到熟悉的说话声她就回了头。

阿香说:“阿月,时候不早了,就几点了还快呀。你也是来接阳阳的吗?阿美是来接佳佳呀。”

阿美一怔,她紧张地看了看表,说:“天呢,六点半了。幼儿园是六点放学。佳佳放了学见没人去接她,不急死才怪。阿月,你也不提醒我看时间。”

月亮说:“我也急呀。我和你一样急呀。我刚才不是催你了吗。”

月亮和阿美行色匆匆地迈步朝星星幼儿园跑去。弄得与她们擦身而过的阿香大声提醒她们:注意安全!小心车辆!

“佳——佳!佳——佳!”

“阳——阳!阳——阳!”

月亮和阿美慌慌张张地来到星星幼儿园大门口望着里面,分别叫着。

大门里面只剩了五个孩子。五个孩子就像做“老鹰捉小鸡”游戏似的互相拉着衣服后摆。而李老师则像领头的鸡妈妈站在最前面。

“阳——阳!阳——阳!”

“佳——佳!佳——佳!”

月亮和阿美一边大声喊叫一边把目光投向了五个孩子。瞬间,阿美的目光停留在李老师身后那个穿花裙子的小女孩身上。

李老师也听到了喊声。李老师回头对佳佳说:“佳佳,有人来接你了。”

“姐——姐!”

佳佳这时也看到了阿美。她甩开手笑着朝门口跑了过来。

“佳佳。佳佳。”

佳佳从大门口出来,阿美抱起了她。

佳佳说:“姐姐,我以为你不来接佳佳了。佳佳等你等了好久。”

阿美说:“佳佳,姐姐怎么会不来接你呢。姐姐这不是来了吗?我们回家吧。”

阿美一转身却见月亮站着发呆。

阿美问:“阳阳呢?”

月亮说:“不见阳阳。不知道哪里去了。”

阿美建议:“你问一下李老师吧。”

于是,月亮就叫着:“李老师,阳阳呢?程阳阳呢?”

李老师穿了一条紫裙子。她的长发散披在肩上。

李老师朝月亮投来的一个笑脸,说:“程阳阳呀,程阳阳已被人接走了。”

月亮说:“你说什么?阳阳被人接走了?是谁?是他爸爸吗?”

李老师说:“是个女的。说是他妈妈。”

月亮说:“他妈妈?是他妈妈接回家了吗?”

李老师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大概吧。不回家去哪里呀。”

月亮顿时瞠目结舌。她还想问什么,李老师却忙着去哄一个哭了的孩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