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淝水之战1.王谢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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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月下高咏(5)

谢、袁二人在前,安、黎诸将一人扛着一包大米,紧步相随。

谢尚又问从江阳至此,几日可到?

袁宏道:“顺流而下,朝发巴蜀,夕至江陵。曾有人驾长江之波,十日即可出海。”

谢尚暗思:“当初若不是桓温灭了成汉国,如今我军北上恐逢险阻……”

九月,殷浩信至,言羌人姚襄率十万兵马来降,“大晋之威遍及华夏也”云云,让谢尚勤练兵马,等待调动。

谢尚极喜,每日演武不缀,逢人便夸:“殷将军真卧龙也。”

袁宏见谢尚、殷浩二人华而不实,深为忧虑。屡屡进言,谢尚微微收敛。

殷浩初进雄兵,略有小胜即自满,常寄信与谢尚谈玄不已,曰:“古人有隐于山林者,有隐于市者,有隐于朝者,吾今隐于军旅之中!”

谢尚亦不甘示弱,闲暇时大搜民间乐工舞女,遍求南渡以来遗散的中原乐器曲谱。潜心于钟鼓,沉醉于金石,欲为江左修复雅乐。

于是乎军营中常闻乐声传来,士兵们皆道谢尚为“雅乐将军”。

谢尚风流自赏,曾微服入闹市,倚楼饮酒,斜坐于胡床之上,面窗而歌曰:

“春阳二三月,柳青复柳红。车马不相识,误落黄埃中。”

歌声优雅,满市之人皆驻足静听。

谢尚告人曰:“此为《大道曲》也,乃吾昔年所作。如今虽无桃柳,歌中自有春风。”

酒楼中人见谢尚衣饰讲究,身旁豪仆怒目而立,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谁知这是谢将军!

休整训练了几个月,第二年春天,殷浩令谢尚、荀羡、姚襄三路兵马全师进攻许昌。

许昌克下,谢尚部下从胡人手中获得了当年失传的传国玉玺。谢尚裹以黄绫,饰以锦盒,献报朝廷。

昔年司马睿登基时因为没有传国玉玺,曾被胡人笑话为“白板天子”,如今可好了!司马聃当下大喜,对谢尚厚加赏赐,封爵一等。

谢尚飘飘然,提兵来战秦王苻健。本以为定可胜胡虏,谁知竟一战而溃,伤亡甚巨,兵败回国,狼狈之极也。幸有皇太后是其外侄,始免问罪。

不久,姚襄又因不服殷浩,哗然反叛。殷浩怒而击之,反被攻溃,晋军大坏。后虽有谢尚之弟谢万复攻姚襄,始终不敌胡人。

姚襄遂一举灭了荀羡,趁势追击谢万。

谢万不敌姚襄,幸有谢安远在山中指点,出师之日即授以保全之策,始无大害。

姚襄、苻健、闵冉三路兵马混战不休,晋军再次痛失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