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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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路上都是放学的学生,追逐嬉闹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只是学校出来,通向主干道路的都是些窄而车多的小路,**********奔跑难免就疏忽了,正跑的气喘站在路边的时候,身边忽然一台自行车有意无意的擦着她的衣服呼啸而过,带得她向前又跑了几步几乎跌倒。

“骑这么快,赶着投胎呀!”一两步之外,有一个男生看见了,当场嚷嚷出声,对着自行车的背影,我听出,是“螃蟹”吕蒙的声音。

“没事吧?”威特也追到了,只是不知是累了还是心有余悸,竟然也喘成一团。

我摇了摇头,刚才她确实被吓了一跳,学校门前的这条马路确实不宽,但是机动车不多,自行车没道理这样贴边经过,虽然不至于撞坏人,但是她小时候曾经被自行车刮倒过,摔得也很痛。

“说什么呢?你们,找揍是不是?”不过周围的环境并没有给我留下更多的,惊魂未定的瞬间,吕蒙的话音刚落,骑自行车的人就忽然退了回来,一个小青年,总有二十一、二岁吧,看得并不真切,只是,那一头染成黄色的头发,在不远处一盏昏黄的路灯下,仍旧乍眼得很。

“说谁找揍?我看是你找揍!”当着自己班女生的面,吕蒙嘴上并不肯让人,何况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后面骑自行车出来的同班的几个男生也正好经过,看见他们站在这里,也停了下来。

“小子,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他奶奶的还吃奶呢!”黄毛见自己一句话没有镇住眼前的这个半大孩子,又瞄着旁边的两个女孩长得都不错,邪气了哼了一声,干脆从自行车上下来了,挽起袖子过来,微微侧头,目露凶光。

吕蒙身材高而肥胖,从小就比同龄的孩子大一出一号来,多少仗着体格吓人,却没有真正动手打过仗,猛然看见黄毛一拳挥过来,就有点懵了,闪躲都忘了。倒是刚才见事不对停下来的南瓜飞快的推开自行车,一把架住了黄毛挥向吕蒙的拳头,同时不动声色的一把将我拽到身后。

“小子,没你强出头的份儿!”黄毛的手被拦在中途,眼神不免恶狠狠的转向了南瓜。

“我要是你,现在就转身走人。”一直站在我身边的威特忽然开了口,抢在黄毛挥出第二拳之前。

“诶——”黄毛张口要骂,却又停住,放学时间,高一、高二的许多男生见这里有人生事,都围了过来,这其中,大多是认识南瓜的,开始是看热闹,这会看黄毛真的要动手,半大的孩子最容易热血沸腾,哪里看得了同校的人被外人欺负,骑着的自行车都随手一推,只听嘁哩喀喳的一片车辆倒地声,人却已经聚拢过来。

“懒得跟你们一帮毛孩子计较。”人多,虽然未必人人会出手,出手的也未必真会打架,但是声势却惊人,黄毛翻翻眼睛,迅速分析出了利弊,猛的挣脱了南瓜的束缚,撂了句话,自地上扶起车子,在周遭的口哨声中,就这么灰溜溜的跑了。

黄毛一走,担心一会老师出来要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男生们也很快散开了。

“谢谢!”我有些脸红,低着头,这时才想起道谢。

“你确定你是在道谢,而不是在认错?头要碰到地面了。”这是南瓜第二次对我说话,刚刚吓跑了个小混混,心情不错,开了句玩笑。

“不是!”我的脸更红了,开始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什么?不是道谢还是不是认错?” 南瓜觉得我窘迫的样子很有趣,笑着追问她。

“她是道谢,还有,我替她说,她一定想说,你刚刚真是帅呆了,酷毙了!”一边,不想被充当空气,威特忽然插了进来,还拉了我一把说,“同桌,我表达的你的意思,表达得准确吧?”

我咬咬嘴唇,紧握的手掌里,细细密密的全是汗。她有些埋怨自己,拙嘴笨腮,这样站在南瓜面前,却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也羡慕威特,想什么就敢说什么。其实她也想多和他说几句话,想说他刚才太厉害了,那么挡在她的面前,那是只有动画片里才有的画面,他勇敢得好像书里写的骑士,可是,太肉麻了吧,她想,还是简单点,说他确实很帅吧。

“女生里,你胆子算大的了。”等了片刻,南瓜没有等到我抬头,多少有些失望,于是转头,认真看了看威特,语气中肯。

“这算胆子大?其实我刚刚挺希望打仗的,教训教训那个黄毛最好了,社会不是那么好混的!” 威特咯咯的笑出了声,她的祖父母和外祖父母都是部队的高干,从小娇惯,她也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不怕事大,就怕没事。

“别瞎说,打仗有什么好,受伤怎么办。”我拉了拉威特,她刚刚鼓起勇气抬头的时候,却看见南瓜看着威特,那一瞬间,心就好像失重了一样,骤然从高处跌落,酸甜苦辣咸,种种滋味一瞬间都涌了起来。

“今天他一下挡在我前面,因为我差点被一个骑车的小混混打到,他的手真漂亮。原来他不仅会弹钢琴,还很像书里的侠客,会保护别人,会挡在我面前,还会帮吕蒙,我很想对他说,你真帅,可是又不敢,但是为什么威特就敢说呢?为什么我看着他的时候,他却看着威特,心里很乱,高兴,又好难过,真的,那种感觉特别难受,好像包饺子之前被揉来揉去的面团。”日记里,我这样写道。

那是她见过的最清透而干净的眼,如同没有一丝云朵的九月的天空

“老大,周六滑旱冰,去不?”星期四的中午,几个女生吃过饭,正围在一起闲聊兼写作业,后面的一个男生过来,拍了威特一下问。

事情的结果往往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我能得到这样的结论,是因为那天晚上和黄毛的对峙之后,结局就向着特别离谱的方向发展起来。第二天到学校,威特居然成了名人,班里爱看武侠小说的同学形容起来,都说那是真正的一战成名。

起因是南瓜当众称赞了对峙事件中威特表现出来的女生少有的胆色,接下来,当时在场的男生们开始绘声绘色的和认识的不认识的不同年级的同学们描述了威特当时的举止言行。不知是谁起的头,大家半起哄的说:“威特还真有老大的气派呢。”半大的孩子,多少都受过点古惑仔的电影还有香港的警匪片的影响,老大是个时髦的名词,于是,很快,威特的“老大气派”,便被简化成了“老大”两个字,在全班范围内通用。

“我完了,春燕,救命呀!”刚听了这个新外号的时候,威特的第一反应是抱住我大呼玩完,时髦归时髦,但是“老大”的这个称呼落在女生身上,那一听就知道这个女生非淑女了,再配上南瓜乍听时那想笑又忍住没笑的神情,简直是要命了。

我也觉得好笑,不过她的笑很快就变成了含泪的微笑,感觉到她笑得身体颤动时,正抱着她哀叹的威特便咬牙暗下杀手了,威特的手指细长却有力,能在一招间让人又痛又痒还不留淤痕,号称出手从不落空,何况此刻,对象还是和自己正保持亲密接触的同桌呢。

“当了老大果然就不一样了。”我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并且决定,从此坚决称呼威特为“老大”。在她的带动下,阿土、都都,以及班里的大部分女生都开始叫威特为“老大”,时间一久,威特便习以为常了,谁叫声“老大”,都爽快的答应。

滑旱冰是比较适合年轻人,并且是很多年轻人共同参与的一种运动了,市里最近陆续开了几家很有规模的旱冰场,设施、器材都好,而且价格不贵,几乎每个周末,班里总有同学张罗着同去,同去才玩得热闹跟尽兴。

“去呗,还有谁去?” 威特答应着,顺便拿眼睛在班里一扫,问了句。

“男生基本都去,至于女生,就看老大的力度了。”男生说。

我忍不住回头瞧了男生一眼,是分班时才来的新同学,叫梁宏,声音确实很洪亮,长相嘛,除了皮肤晒得黝黑之外,浓眉方脸,长得算很精神了。

“怎么样,去不去?”威特推了推坐在前面的阿土和都都,又拉了拉我。

“去!干吗不去?” 阿土回答爽快,都都也点了点头。

“春燕?”威特满意的点头,语带威胁的问起我。

“我不会,你知道的。”我小声说。

“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的,你不会就学呗。”威特理直气壮,就差拍着胸脯保证教她了。

“我怕摔。你知道我特笨,一点运动细胞也没有。”我赶紧拒绝,就她这种走平路照摔不误的人,真不敢想象穿上只有几个轮的旱冰鞋得摔成啥样。

“拒绝无效。”威特的格尺响亮的敲在桌子上,颇有一锤定音的气势,“你身为老大的同桌,得起模范带头作用,即使是摔了,也得去试试!”丢下这句话,便起身去游说其他人了。

“摔几次就好了。”都都有些同情的拍了拍我,说“人这一辈子,总有很多第一次。”然后转身,自顾自的写英语作业了。一个单词三十遍,一堂课学了三十多个单词,即便这学期英文练习簿发得多了几本,英语太太这个规矩也够缺德的。

哦,忘了说,这英语太太是他们的英语老师,多大年纪没人爱去考证,反正满头银发仍旧烫出时髦的羊毛小卷,一周五天上课坚持不穿同样的衣服,高跟鞋踩在地面上更是嘎嘎作响,还在每天上课时,要求学生必须称呼自己为Mrs chen。如果说这些身为学生的都还能接受,那么她非常严厉的教学方法和对答不上课堂提问学生的辛辣讽刺,就让人有点难以忍受了,于是,久而久之,便得了个英语太太的代号。

无分文理,英语作为三门主干课之一,都是不能允许马虎存在的,何况英语太太的严厉是出了名的,作业也是多得很,我只为滑冰的事情苦恼了几分钟,便重又埋头于抄写单词上了,距离周六,还有一天半的时间,不急。

“我在这边坐着行不行?”我有些腿软的坐在换鞋用的椅子上,抗拒着威特用力拉她胳膊的举动。

“在这边坐着?坐着能学会溜冰吗?不行,快点给我起来。” 威特语气肯定,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我真不会。”我也有些急了,两只脚,放在八只轱辘上,稍一用力就奔向不同的方向,别说走路了,就是站稳也好像有困难。

“我扶着你,没事的。” 威特不理,只管拉了我起来便走。

周六,旱冰场里人很多,经过威特的宣传和鼓动,几乎整个班的同学都来了,不过此时,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却早已分辨不清谁是谁。我紧张了一会,原本担心自己摔倒出丑,但是很快发现,原来谁也看不清谁,这让她多少放了心,开始按照威特说的,试着控制自己的脚下。

看着我学得认真,威特很有成就感,觉得今天肯定能玩得非常尽兴,不过,这种好心情在她身上没有维持很久,因为一个人突兀的出现。

教了我基本的技巧之后,威特就迫不及待的自己溜了一圈,然后看见南瓜几个人也来了,她的旱冰滑得一贯不错,那会就开始心里暗自欢喜,在经过南瓜站立的位置附近时,还格外打点精神,摆出最潇洒飘逸的姿势,那是一种女孩子特别微妙的心思,很多年后威特自己形容的当时的感觉,觉得大抵和孔雀开屏的心境类似,想在冰场上充分展示一下,好让南瓜多注意她。

只是,那种暗自欢喜的心情还没有充分释放,跟在几个男生身后的那道纤细的影子,便让这快乐很快消失无踪了,雅韵,想不到堂堂校花,也有参加集体活动这一天。

心情无端的有些烦躁,威特转了半圈回来再找,早不见了南瓜的影子,回头看时,却见一旁我死拉着最外圈的栏杆,走一步滑三滑,想起这丫头平时就没什么运动细胞,只好叹口气,又过去指导她其他的动作要领。

我听得很认真,不过这些要领说起来容易,坚持却很难,只是不待她想清楚,一边威特已经拉着她,要向内圈人群靠拢了。

恰在此时,都都也溜了过来,两个人一起拉了我的手,左右用力,我便惊喜的发现,自己竟然也摇晃着以一种非常的速度,前进了。

有生之来的第一次溜旱冰经历,让我刻骨铭心终身难忘。在被人牵引着歪歪斜斜的滑起来之后,威特开始不断加速,这让我感觉到了耳边风的声音。偏偏前面是弯道了,威特一转起圈来,速度便快,我开始觉得脚下越来越难控制,都都原本在最外圈,因为有些跟不上威特在内圈的不断加速度,只得松开了手,留下我一个人跟着威特的力道飞速前进。

终于,转弯处,早吓出一身冷汗的我到底没有握紧威特的手,被甩了出去。

失去平衡只是一瞬间的事儿,我连喊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只是下意识的往下蹲,然后就觉得膝盖和手,几乎是同时重重的着了地,而身上的力道还没消,整个人侧翻向一边,脑袋几乎着地。有一会,她的脑子是完全空白的,直到火辣辣的痛真切的从四肢传来。

“我!”都都冲了过来,蹲在她身边扶她,一边急急的问,“你还好吧,能不能起来了?”

“好像没事!”我想对好友笑笑,只是用力扯动嘴唇,露出的笑容却比哭更让人难受,试着动了动,刚刚摔的姿势虽然看着又狠又猛,不过人终究有保护自己的本能,一感觉不对,便向下蹲了蹲,这就大大减轻了着地时的高度,估计腿上青紫一片是难以避免了,不过,好在还能动,骨头应该没怎么样。

“我,你没怎么样吧?”威特也快速的滑了过来,此时正蹲着身子,替我揉着膝盖,闯了祸,虽然马虎大意惯了,这一刻,语气也有些哽咽。

“好像摔在地上的人是我吧?”我的膝盖起了火般的疼,不过跟刚刚比已经好了很多,第一次见威特这个样子,她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赶紧说自己没事。

“我,你怎么样,能起来吗?”我正疼到不行的时候,一个声音很突然的传来,她吓了一下身子一震,同时也发觉,威特正帮自己揉着膝盖的手,停了下来。

周围又过来了几个同学,我抬头看看,正对上了南瓜的眼。

那是怎样的眼眸呢?我说不出来,只是在一些年后,偶然仰望九月湛蓝的天空,才恍然醒悟,那是她见过的最清透而干净的眼,如同没有一丝云朵的九月的天空。而那时,那双眼正急切的看着她,流露出微微的痛惜。

“能起来,”我轻声说了句,同时活动了一下胳膊和腿,以掩饰脸上着火一样的感觉,幸好旱冰场的光线昏暗,她低下头,暗暗痛恨自己没出息,竟然只是一句话,便脸红成这样,还能见什么大场面?

“那起来吧!” 南瓜却似乎并没有发觉什么异样,对仍旧蹲着的威特说,“帮忙,扶她起来,”说完,便率先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臂,用力一托,把她拉了起来。

威特没有出声,默默的站起来,默默的扶了我另一侧的手臂,再跟在南瓜身后,把我送到出口处。

“你先坐下休息一下吧,”南瓜看着我坐好,迟疑了下到底没有多停留,一个转身,很快便又融入到了人流中,围栏外,威特托着腮坐在我身边,若有所思。

又一阵疼痛过后,我看了看手表,距离还鞋的时间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她委实没有再踏上旱冰场的勇气了,同威特打了个先走的手势,也不肯让威特送她,独自换了鞋,一个人有些一瘸一拐的下了楼出来。

在幽暗的环境中呆得久了,眼睛一时有些不能适应室外的强光,闹市区,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不留神,我便几乎同正疾走的行人撞上,幸好身后一只忽然出现的手拉开了她。

“谢谢”,我也不抬头,只微微转身,向身后的方向说了声,便准备继续走自己的路。

“你的道谢就不能稍稍显得有诚意一些吗?”一道熟悉声音揶揄的问。

我的脚步猛的停住,转身,身后的人似乎没有想到她会忽然停下,来不及收住脚步,于是,两个人撞成一团。

脸上又是一阵热,这次没了光线的遮挡,我有些不敢抬头,身后的人竟然是南瓜,怎么会是南瓜?

“如果这些年你一直是这么走路的话,我还真替你庆幸。” 南瓜下意识的扶了我一下说。

“你怎么出来了?”我几乎在他开口的同时问,“刚刚你们溜得都很好呀。”

“哦,里面空气不流通太闷了,还黑咕隆咚的,除了转圈还是转圈,和拉磨一样,没意思。” 南瓜随口说完,顿了一顿问她,“刚才你摔得挺重吧,怎么样,现在腿还疼吗?”

“不太疼了,”我讪讪的说,“我太笨了,威特教了我半天,还是什么都没学会。”

“呵呵,这和你笨不笨没关系吧,”南瓜笑了,安慰我说,“你第一次溜冰吧,威特自己滑得不错,但当老师就有点拔苗助长了。一个初学的人,被拖着滑这么快,多危险。有一次我们来玩,看见一个初学的女生摔的时候,后脑着地,当时人都昏过去了,还是和她一起来的同学找救护车拉走的。下次你再来滑冰,还是叫我跟你一起吧,我教你,慢慢滑,也别往中间人多的地方凑合。”

“我很笨的。”我的心跳以自己能感知的速度加快,好像怀里踹了小兔子一样,噗通噗通,跳得要出来了,南瓜说下次叫他一起,还说要教她,她是不是听错了,他真的这么说吗?

“**********,学的慢就多学几次呗。”南瓜笑了,拍拍我的肩膀说,“我对你还是有信心的。”

“是吗?哦,那下次有机会吧,我要回家了,再见吧。”南瓜的手轻轻落在我的肩头,也把她想说的话通通拍没了,我有些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只得道声再见,准备回家。

“回家?你往哪边走?” 南瓜追上来问。

“那边。”我一指。

“居然顺路,真巧,那一起走吧。” 他的声音轻快无比,走在了前面。

我的脸又红了,匆匆抬头,只看见他的侧脸一晃而过,阳光在他的脸颊边缘勾勒出闪闪的轮廓,那是她见过的最流畅完美的线条。

走向车站的路,开始变得其短无比,我还从来没有这样跟着个男生一起走过这样的一段路,何况这个男生还是南瓜。

“我发现你真的很不爱说话。”走了几步之后,南瓜说,“你跟威特真是两种人,你们怎么会成为好朋友?”

威特,怎么会提起威特?原来是为了威特吗?我的心没来由的一沉,南瓜忽然要和自己一起走,原来竟是为了威特。

她一直以为威特有些一厢情愿,原来竟然不是,我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为好友高兴的,只是,她却发现,笑是一件多难做的事情,她不要被南瓜拿来和威特比较,她不要被南瓜拿来当接近威特的跳板,她不要。

“你怎么不说话了?” 南瓜有些不解,女孩子的变化总是这样的快,刚刚还只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害羞的女孩,转眼间就增添了一种难以言语的疏离,他随手拨了拨头发,有些懊恼,说错了什么吗?明明没有呀,根本还没说上几句话才对呀?

“威特跟我是不一样,她很可爱吧。”我忽然幽幽的开口。

“啊?”南瓜一愣,话题怎么跑得这样远了,这是哪里跟哪里呀,怎么扯到威特身上的?威特可爱不可爱,和他有什么关系,不过他反应一贯很快,这时马上说:“你们是两种类型,你也很可爱。”

“是吗?”我的声音自己听起来都有些飘,只是回答了两个字之后,便又剩下让人尴尬的沉默了。

“我……”

又走了几步,一个公交车站点恰巧到了,南瓜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不妨一边的我忽然说,“我坐的车到了,再见。”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一辆公交车开门再关门,我的身影也从面前消失,留下南瓜一个人站在车站,一时不知自己是该笑还是该懊恼。

动如脱兔,想不到我也有动如脱兔的时候,南瓜摇了摇头,有些自嘲,还是第一次有女生这样的不给自己一丝面子,连话也不听他说完,便匆匆忙忙的消失了,而这个女生,偏偏是我。

是不是自己也有当大灰狼的潜质?南瓜这时真有些怀疑了,还是想要表达些什么的心情太急切了?他摇头,想不清楚,他始终不是很了解女生,这时,就连自己也有些不了解了,自己放着好好的旱冰不去滑,却这样丢下同学跑出来,是要干什么?